蘇葉知道瞞不過傅紹琛，怯生生開了口，“二十萬。”
傅紹琛微頓，掏出支票簿，寫了一張支票，遞給她，“這是四十萬，你走吧！”
蘇葉呆愣在原地，指尖顫顫接過那張支票，“謝，謝謝傅總。”
她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沒戲了。
來之前，江渭和她說過，不用去刻意猜傅紹琛的心思。
她現在才明白過來，尋常人根本就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的喜怒哀樂在那張沉冷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跡象。
只是她不甘心，就這麼沒了機會。
她剛轉身，背後沉沉的聲音又響起，“把你的電話號碼報給我。”
蘇葉腳步滯住，眼裡劃過欣喜，報了一串數字。
她以為自己又可以留下來。
沒想到傅紹琛並沒有再開口，她斂了斂眸，淺笑勾在唇邊，那份單純更加自然，“那傅總，我先回去了。”
刻意去猜傅紹琛的心思，是一個禁忌點。
逼迫太急，發展得太快，是另一個。
眼前的男人應該從來都是被習慣節奏，而不是去習慣別人的節奏。
蘇葉捏緊了手裡的支票，心上躍著喜悅走出了酒店。
酒店房間內又安靜下來。
傅紹琛指間的菸蒂兀自燃著。
他猛吸了幾口煙，可是心裡的煩躁怎麼都壓不住。
他想去江渭說過的一句話。
壓制煩躁最有效的方式有兩種。
抽菸和Z愛。
他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沈知意下午回公寓的路上去菜市場買了菜，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飯。
心情稍稍緩和，剛吃完收拾好，就聽到傅紹琛的電話。
緩和的心情又被破壞得乾乾淨淨。
她蹙眉，不想接聽，又想到她沒有那麼任性的資本，接通了電話，語氣疏淡，“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
“來酒店找我。”傅紹琛沉著嗓子。
她下意識拒絕，“這麼晚了，我要休息了。”
他壓著太陽穴，話裡滲著不悅，“我不想時刻提醒你我們的交易。”
她攥緊了手機，咬著牙，“我知道了。”
沈知意換了一身衣服，到了他說的酒店。
酒店的走廊，她還很熟悉，幾天前，就在這間房間，她把自己賣給了他。
他給她八百萬。
她給他無數次送上門羞辱的機會。
她敲響了門。
沒多久，傅紹琛就過來開了門。
她還沒站穩，就被他鋪天蓋地的吻淹沒。
她嗚咽掙扎著。
往常還有些用，如今他的力道越來越重，根本就掙脫不開他的鉗制。
她越來越抗拒。
可是她的抗拒，在他那裡根本就無所謂。
時間被無限拉長，沈知意生生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上晃動的燈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放開了她。
她咬著枕頭的牙齒鬆開。
眼眶裡氤氳了紅色。
旁邊的傅紹琛完全不受任何影響，從床上起身，走向了浴室。
淅瀝的水聲響起。
沈知意躺在床上思緒朦朧。
她想離開，可是她動不了。
她眼睜睜看著床頭櫃的擺件從左擺到右，從右擺到左。
像極了她，左右搖擺，卻怎麼都掙不脫吊著她的繩子。
她閉了閉眼睛，抓緊了枕頭，瑩潤的眸子氤氳出水霧。
浴室的水聲戛然而止。
過了好一會兒。
床一旁塌陷下來。
他撐在一旁，指節撥弄把玩著她柔順烏黑的髮絲，語氣戲謔，“我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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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站起身，指腹捏著的支票落在她的蒼白浸滿汗漬的臉頰。
他的很淡，很無所謂，“這是額外多於八百萬給你的。”
沈知意趴著身子，那張支票就粘在她的臉頰，黏糊糊的。
她將那張支票揉成一團，撐著身子，扔在了他的臉上，眸子裡迸出火光，“傅紹琛，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傅紹琛居高臨下睥睨著她，“沈知意，你和我要八百萬的時候怎麼沒有這份骨氣？你不就是為了錢嗎？裝什麼清高？”
沈知意裹著被單，艱難從床上站起來，瞪眸看著他，“這點錢留著給你買補品吧！你的技術太爛。”
傅紹琛臉一下子黑下來，抓過沈知意的胳膊，“我技術爛？你不想我碰，是不是想送上門給顧明城？”
沈知意迎上他的視線，“你用錢可以買我的身體，買不到我的情願。”
“情願？我要你的情願幹什麼？我只對你的身體感興趣。”
沈知意有點後悔說了那句話。
她該知道她不應該去挑釁他的。
每次都是她得不償失。
良久，他終於放開了她。
她的臉蒼白得看不出血色。
他壓著她的手腕，攏著她額角的碎髮，語氣三分輕蔑，七分嘲諷，“收收你的脾氣，得罪了客人，你怎麼出來賣？下次再需要八百萬，你找誰去要？”
沈知意重重的喘著氣，像是一條瀕死的魚，身體的疼痛隨著呼吸越來越劇烈。
她嘴巴微張，唇畔蒼白，泛著顫意。
血腥的味道在房間漫散開來。
他霎時皺起眉，鬆開她，掀開了被單。
血漬滲透了被單，暈染開來。
她卻一動不動，只是睜著眼睛，眸子裡空蕩蕩一片，沒有了任何的生氣。
他的神色染上慌張，他喚起她的名字，可是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傅紹琛慌忙穿上衣服，又給她穿上衣服，抱著她匆匆趕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