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是警告白傾鸞，不要再問，不要再說下去了，同樣的也是變相的拒絕回答白傾鸞任何的問題。
“王妃，皇后娘娘生氣了。”宋嬤嬤神色微微的變了，在白傾鸞的耳邊輕輕的提醒道。
“皇后娘娘要是治罪，臣妾自然領受的。”白傾鸞笑了笑，抬眸望著皇后，示意皇后要是想要治罪，隨便動手。
當然，白傾鸞這也是賭，賭皇后根本不會動手，也知道不可能動手。
白傾鸞的話音剛落，氣氛一下子就變了，兩人的目光皆是淺淡，望著對方的目光清冷，似乎互相都在較勁一般。
又像是等著對方妥協。
時間靜靜的，宋嬤嬤等人看著兩人就這麼互相較著暗勁，皆是有些擔心忐忑的看著兩人，臉上露出擔心之色，宋嬤嬤自是擔心白傾鸞的，在宮裡面這樣跟皇后說話，這是想幹什麼呢！
然而明月也看著皇后，倒是露出幾分憂色，這麼久以來，還沒有人敢這麼跟他們皇后這樣說話，逼得皇后娘娘無話可說，動怒威脅的。
白傾鸞是第一個。
哪怕是遇到皇上，皇后都能夠遊刃有餘的處置……
良久，皇后面無表情的臉終於是鬆動了，緩了緩神色，然後才開口道，“白傾鸞，你一開始，就設了個局給本宮，知道本宮不會對你怎麼樣，逼著本宮承認，是不是？”
皇后知道，從白傾鸞說出隨便她處置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已經無話可說，無話能說，只能被白傾鸞逼著承認了。
都怪自己算漏了，也都怪自己太自信了，以為能夠掌控。
的確，白傾鸞根本不是那些隨便能嚇唬的女子。
“皇后娘娘，臣妾別無他意。”白傾鸞微微的一笑，搖了搖頭說道，她的確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要查清楚事情罷了。
“本宮和攝政王，的確是有些合作的，至於你說的刺客的事情，本宮的確沒有查到源頭，這一點說起來，真是慚愧。”
一開始，她還是很自信在這皇宮裡面，不可能有她查不到的，但是沒想到，竟然還真是出了意料，查來查去，查到一點表面，後面的就沒有查下去了。
後來她也跟慕容辰淵談論過這一件事，但是慕容辰淵也是同樣沒有發現底細的，所以她也只得放棄了，只讓自己的人好好盯緊，靜待對方出沒。
只是沒想到這一次，白傾鸞會進宮跟她說這樣麼一件事。
“所以，你要本宮給你一個答案，本宮暫時是給不了了。”皇后也有點自我嘲笑的意思，查了這麼久了，她竟然一點都沒查到，當真是打臉的。
“皇后娘娘，如果臣妾說，可以給你一點線索，不知道你聽還是不聽呢？”白傾鸞知道，皇后查不到的原因，顧成君迷惑人的本事，的確是很強，要不是知道了她的底細，她也是一輩子都聯想不到顧成君的身上的。
“你有線索？是誰？”皇后的有些驚訝，她都查不到，白傾鸞這時候突然告訴她自己有線索，皇后也是有點莫名和狐疑的，畢竟，白傾鸞的手肯定伸不到皇宮，她是靠什麼查到的？
要是慕容辰淵查到了的話，慕容辰淵肯定也是會事先就告訴她了，根本不用白傾鸞現在來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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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是誰我並沒有證據，我只是知道對方的做事的辦法，迷惑你們的手段而已。”兇手是顧成君，白傾鸞知道這話說出來是誰都不相信的，而且她也沒有證據能夠證明是顧成君所做的。
這時候，白傾鸞的忽然是有點能夠理解慕容辰淵所說的了，她的確是沒有證據的，所以也不可能拿顧成君如何的。
所以她要想辦法拆了顧成君的獠牙，要想辦法讓顧成君什麼都做不了。
反正只要顧成君沒有了爪牙，她早晚是要暴露的。
“什麼意思？你沒有證據？”這是光憑靠猜的不成？皇后心裡面不由地想著，不怪她這麼的疑惑，而是白傾鸞的說法的確是讓她莫名其妙的。
沒有證據，卻知道對方的做事辦法，白傾鸞卻又動不得對方，難不成對方的身份很了不得？
皇后眸光微微的變了變，有什麼呼之欲出，又不太想猜下去。
“皇后娘娘，臣妾想我們能合作的，對方在你的地方算計你，也對臣妾動手，所以臣妾一定是不會放過她的，但是這一件事，還是需要皇后娘娘出手相助。”
白傾鸞並沒有回答皇后的話，反倒是衝著皇后提議道。
皇后會不會動手她不知道，如果皇后她知道顧成君的身份，未必會想趟這趟渾水，但是皇后若是不知道的話，那就好辦了。
“出手相助？本宮怎麼知道，不會被人利用了？堂堂攝政王妃，京城炙熱一時之人，連你都沒有辦法，要來找本宮出手對付的人，這人是那麼好對付的嗎？會不會因此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本宮在這宮裡面向來與世無爭，該出手時都未必出手，現在要本宮動手，本宮可是要好好思量的。”
皇后悠然閒散的目光落在白傾鸞的身上，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
白傾鸞作為攝政王妃，身份和她相較而言，也不輸幾分，但是現在白傾鸞卻是要來找自己合作，而不是找慕容辰淵，可想而知這事情必然透著貓膩了，既然是這樣的話，這事情，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要對付的人，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身份就算不怎麼樣，但也一定是個尷尬的身份，不太好碰觸的身份。
“回皇后娘娘，如果對方已經滲入了你的人裡面，在你的人之中，已經混了對方的人，你手中已經有了別人的奸細，隨時都會影響到你的身份，你所做的事情，你想要保護的人呢？這樣，皇后娘娘覺得還不重要，還覺得不需要清除閒雜之物嗎？”
皇后的想法，白傾鸞早已經知道是什麼，也早已經知道皇后不會那麼容易出手的。
但是皇后也並非是毫無破綻，並非是什麼秘密都沒有，並不是什麼軟肋的人都沒有的。
“攝政王妃，請你慎言！”這時候，在一旁的明月瞬間變了臉色，也顧不得皇后跟她說過什麼，忍不住的脫口而出道。
白傾鸞所說的人，自然不會是皇后的母家人，因為那樣，沒有必要說出來，更沒有必要提醒皇后。
但是，白傾鸞到底知道什麼。
“明月，你不要說話。”皇后又衝著明月警告了一句，本來還沒什麼的，明月這話，不是中了白傾鸞的圈套嗎？
所以，皇后目光又深沉了幾分，看著白傾鸞的雙眸卻又彎了彎，露出一抹笑意。
“攝政王妃果真是深得攝政王的寵愛，是攝政王心尖上的人，這些佳話本來本宮還是有幾分存疑的，但現在看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這句話，還真是說的沒錯。”皇后有些自嘲，有似乎透著幾分羨慕的跟白傾鸞說道。
對於白傾鸞，慕容辰淵還真是用了心思了。
“皇后娘娘，旁人誇張的謠言，是信不得的。”對於皇后的誇讚，白傾鸞一點都不心動，因為慕容辰淵和她的關係，別人不知，她卻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攝政王妃，是真是假，當局者或者迷惑，但是旁人卻看得一清二楚的，本宮的事情，知道的人，本宮早已經送他們去投胎了，你可知道？”
皇后大大方方的說道，只是平和的語調之中，卻多了一股濃濃的凌厲殺意，帶著微笑的雙眸，卻如同閃爍著鋒利暗芒的刀刃，給人一種寒氣心生的感覺。
這才是皇后真正的樣子！
白傾鸞當下就看明白了，皇后平時的樣子哪怕是凌厲，都已經是隱藏了她暴戾了，皇后，並非是一個善類。
但是，這樣的人，白傾鸞卻更喜歡與之合作。
“皇后娘娘現在，是要送臣妾去投胎的意思嗎？”白傾鸞一臉無懼的看著皇后反問。
“呵呵……”皇后突然的抿嘴一笑，一下子，剛剛傾瀉而出的暴戾殺意，又瞬間看不見了，又恢復了尋常那種披著面具的樣子。
“攝政王妃當真是有趣，送你投胎多沒意思，本宮還想看看你能給本宮什麼驚喜呢！”皇后恢復如常，對白傾鸞又是一貫的溫和親暱，“再說了，對你動手，本宮可沒什麼好處，說必定還會被攝政王送去投胎，這樣多沒意思，還是和攝政王妃你合作，有意思一點。”
皇后面上這麼說著，心裡面卻是多看了白傾鸞幾分，難怪白傾鸞能夠入慕容辰淵得眼，雖然背無靠山，孤身一人，但是白傾鸞從來都沒有示弱過半分，從來沒有低頭過。
明明已經被人傳言成了有名無實，有名無寵的落魄攝政王妃，但是白傾鸞依然是一身傲骨，半分低人一等都沒有的來找她談判商量，一點唯唯諾諾，卑躬屈膝都沒有。
這樣的人，的確有資格站在慕容辰淵的身邊，和慕容辰淵並駕齊驅。
有時候，雙方的匹配，並非是身份的對等，還有的就是自身那種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