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楚慕語等來了她的豪華版三明治，還有一杯冒著熱氣的橙汁。
盯著杯子上的水霧瞧了瞧，她神色不善的準備發飆，目光卻在那修長如玉的手上頓了頓。
根據她以往的喜好來說，熱乎乎的橙汁當然很不好喝。
眼下，廉價的杯子有了這隻手作為襯托，果汁的熱度燙的那指尖泛著櫻粉，漂亮的像是什麼藝術品，倒也不算特別的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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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亂想了些有的沒的，楚慕語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四周的寂靜。
所有的實習生都異常勤奮的埋頭苦讀，彷彿書裡不僅有著黃金屋和顏如玉，還有急需疼愛的後宮三千。
在這意味深長的寂靜中，她回眸看向站在身邊的男人，“墨雲端。”
溫文爾雅的男人低眸看她，動作優雅的微微頷首。
聽到自己莫名低啞的嗓音，楚慕語咳了咳，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的話，你會過去麼？”把熱果汁推到她的面前，墨雲端清雋淡然的說：“胃不好，不要喝涼的。”
楚慕語纖長的睫羽顫了顫，不肯接受他的好意，難得傲嬌了一回：“我不愛喝熱的。”
“不好喝？”
墨雲端輕挑了眉頭，自然而然的拿過她的果汁，咬著吸管喝了一口。
又甜又熱，的確不怎麼好喝。
把這杯飲料丟進桌邊的垃圾桶，他淡定自若的說：“跟我回去，冰箱裡還有牛奶，可以用微波爐熱一熱。”
察覺到墨雲端再一次的示好，楚慕語眼神複雜的盯了他一眼。
有那麼一瞬間，她也想學學墨果兒的大小姐脾氣。
試試看她還不領情的話，墨雲端會不會轉身走人？
這個詭異的念頭一閃而過，在萌芽狀態中途夭折。
一來她不是矯揉造作的性格，二來她沒有墨果兒的出身，又不是墨雲端的什麼人，東施效顰可就太難看了。
很有自知之明的拿著三明治起身，楚慕語環顧了一下房間裡裝模作樣的難兄難弟們，認命的跟著墨雲端走了。
在她身後，無數雙眼睛追隨著二人的背影，在房門關合的瞬間炸了鍋。
“喂，你們有沒有看到墨教授的表情？”
“廢話！雖然墨教授一直都文質彬彬，但你們有沒有覺得他對她特別的，特別的……”
“特別的好！簡直閃瞎我狗眼了有木有！”
“對對對，這盆狗糧我先幹為敬，你們誰都別和我搶！”
一時間，研習室人聲喧鬧，實習生們三五成群的聚成一堆兒八卦，重點討論楚慕語和墨教授之間到底有沒有姦情存在。
一來二去，男孩子們難以置信，女孩子們則是又羨又妒。
直到一道清冷的嗓音打斷這熱鬧的氛圍：“你們在聊什麼？”
眾人抬頭看去，表情剎那間變得僵硬，隨之而來又是一片寂靜。
要說研究所裡誰最一本正經，恐怕還真不是老成持重的院長，而是眼前鼎鼎有名的冷豔才女。
蕭雨柔手裡拿著準備交給實習生的材料，“我聽到你們說墨教授……”
“啊……”
實習生們不敢亂說，唯有一個特別愛慕蕭雨柔的男孩子站起身。
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當時的場景，並且信誓旦旦的說他親眼看到了粉色泡泡在二人之間冉冉升起。
卻不料他這番操作用力過猛，以至於聽起來的可信度極低。
蕭雨柔皺了皺眉頭，開口時果然很一本正經：“且不說這些是真是假，你們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八卦，還是為了學習？”
輕飄飄的一句話平等的砸在吃瓜群眾頭上，讓眾人面帶慚色的重新翻起書本，埋頭啃那些晦澀的專業名詞。
對眼前這一幕還算滿意，蕭雨柔放下資料轉身離開。
臨走前，目光掠過不遠處的垃圾桶，裡面靜靜地躺著一杯插著吸管的果汁。
……
墨雲端的實驗室裡。
楚慕語坐在沙發上啃三明治，很快等到了她的熱牛奶。
端過杯子喝了一口，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和墨雲端相處，沉默以對的吃掉早餐。
把包裝袋丟在桌子上，她脫了外套委委屈屈的躺在沙發上，又把外套蓋在頭上，準備靠著睡覺打發時間。
反正墨雲端把製藥的時間安排在下班以後，她耐心等著就算奉陪了。
“楚慕語。”
聽著墨雲端難辨喜怒的聲音，楚慕語把蒙在頭上的外套扯下來一點點，只露出一雙眼睛看過去：“幹嘛？”
墨雲端神色溫淡的望著她，“起來，去裡面睡。”
裡面？
楚慕語懶洋洋的從沙發上坐起身，回頭看了眼裡面的休息室。
由於墨雲端常年在實驗室廢寢忘食，在休息室度過的夜晚，遠比在墨家更多一些。
沒有記錯的話，這還是他第一次邀請她踏足私人領域。
躍躍欲試的瞄著那邊，她虛情假意的推脫道：“這不好吧……”
墨雲端輕描淡寫的勾了勾唇角：“快去。”
既然人家這麼熱情，楚慕語也就半推半就的去了。
只是，她剛剛走到休息室門口，身後突然傳來第三人的聲音。
“墨教授，我知道你和實習生不會是那樣的關係，但是請你注意影響，不要讓所裡出現奇怪的傳聞。”
蕭雨柔眼裡不揉沙子，在研習室訓了實習生們一番，轉而又來提醒墨雲端了。
她望著墨雲端說出以上那句話，又在看到楚慕語和她所處的位置時，情不自禁的睜大了眼睛。
眾所周知，教授們的休息室是私人所有，和家裡的臥室沒有區別，絕對不會允許實習生隨便進出。
難道……
蕭雨柔的目光陡然多了幾分複雜，不敢相信墨雲端和楚慕語真的是那種曖昧難言的關係。
又或者，是她不願相信。
“蕭小姐。”
墨雲端像是根本意識不到這場面有多麼尷尬，竟然還能波瀾不驚的繼續話題：“什麼奇怪的傳聞？”
蕭雨柔漂亮的小臉一片冰霜，突如其來的問：“墨教授，那天的白沐沐小姐，和你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的答案，恰好是楚慕語想知道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