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昌眼巴巴的看著祁焱,討好獻媚的意思不言而喻。
祁焱意味深長的揚起唇角,語調輕慢的說:“你的妻子得罪了我的女孩,對不對?”
“……啊,對。”
周國昌咬了咬牙,暗恨徐莉只會給他拖後腿,僵著笑臉討饒:“祁先生,您和溫小姐大人大量,千萬別和徐莉計較,她絕對沒有怠慢溫小姐的意思,只是擔心世文……”
“她擔心她的兒子,就能讓我的女孩不開心?”
漫不經心打斷周國昌的話,祁焱牽起唇角,漆黑的眼中沒有任何笑意:“依我看,周先生是能做大事的男人,身邊理應配個如花似玉的賢內助,而不是這種……”
眼尾的餘光從臉色鐵青的徐莉身上一掃而過,他冷笑著點到即止。
作為生意場上的老手,大家都是聰明人。
周國昌愕然片刻,眼中一點點的積蓄起不滿和陰鷙,“祁先生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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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假如周先生想和我談生意,我要知道你是信的過的人物,而不是潑婦身邊的丈夫。”
輕描淡寫的把徐莉貶的一文不值,祁焱拿捏著周國昌的心思,嗓音低沉的像是惡魔的耳語:“不然,我怎麼能把那樣重要的生意交給一個懦夫?”
周國昌漲紅了臉,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頭,眼神陰鬱的看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妻子。
離婚兩個字在舌尖上滾過幾次,他頗為心動的問:“祁先生,您真的相信我……”
“周先生完全可以相信我的眼光。”祁焱輕笑著,“否則,我怎麼能在這個年紀,站在讓你點頭哈腰,苦苦哀求的位置上?”
輕描淡寫的話語,藏著字字誅心的陰狠。
周國昌沉著臉想了片刻。
在這個世界上,沒人認為自己天生就是上不得檯面的小角色。
祁焱稍一點撥,他順水推舟的把這些年的辛苦都歸咎在徐莉身上,當機立斷的說:“祁先生,您說的對,我會好好考慮的!”
溫暖伏在祁焱的身前,聽了這話微微一僵。
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她抬眸看著祁焱英俊的側臉和噙著冷笑的唇角,沒有制止他的所作所為。
話說,這傢伙太腹黑了吧!
三言兩語挑撥著周國昌和徐莉離婚,周國昌不僅當場聽從,還是如此感恩戴德的模樣?
垂眸對上溫暖的目光,祁焱神神秘秘的眨了眨眼睛,紆尊降貴的說:“好吧,只要周先生迷途知返,我會考慮生意上的合作。”
對於祁焱如今的身份來說,僅僅是考慮合作,已經相當於一種承諾。
周國昌眼睛一亮,恨不得指天畫地的發誓:“謝謝,謝謝祁先生看得起我!我保證……”
“周國昌,你,你要保證什麼?!”
徐莉聽著兩個男人打啞謎,心慌意亂的白了臉,“你什麼意思?你要聽那小子的話,拋棄我這個結髮妻子?”
周國昌一噎。
當著祁焱和溫暖的面,他黑著臉不說話,心中卻更討厭徐莉讓他丟臉。
“拋棄礙事的存在,有什麼不對的嗎?”
說著,祁焱挑眉看向徐莉,諱莫如深的繼續道:“奇怪,我還以為周太太肯定很贊同我的話,立即同意和周先生離婚呢。”
事關周太太的位置和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
“不可能,我絕對不會和國昌離婚的!”
徐莉再也顧不得其他,眼神猙獰的望著一言不發的溫暖,語調哀慼的質問:“暖暖,你真能看著他欺負我?”
暖暖?
祁焱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他有一陣子想這樣稱呼溫暖,溫暖乾脆一個月都沒理他。
原來,徐莉就是溫暖討厭暱稱的原因。
溫暖厭惡的皺了皺眉頭,不想再和徐莉說任何一個字。
而周國昌則徹底糊塗了,茫然不解的問:“徐莉,你認識溫小姐?”
見溫暖根本沒有幫她的意思,徐莉咬了咬牙:“何止是認識,她是我親生的女兒!”
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幾分鐘前,徐莉拒不承認溫暖的存在,都是為了保住周太太的身份。
幾分鐘後,徐莉痛哭流涕的開口承認,仍然為了保住周太太的身份。
溫暖眼眶一酸。
她這些年來都惦記著徐莉的死活,真是太傻太天真!
埋首在祁焱的肩頭,溫暖沉默著對抗殘酷的現實,不想再給徐莉可乘之機。
此刻,誰都看不到她的神色。
只有祁焱能感受到肩頭微微溼潤的布料,懷中女孩不易察覺的顫抖,樣樣都讓他心疼不已。
環在溫暖腰間的手臂緊了緊,祁焱好笑的看著徐莉:“周太太,別隨便亂認親戚,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她就是我的女兒!”
徐莉惡狠狠的盯著祁焱,暫時想不出合適的證據:“她不承認的話,我願意做DNA鑑定!”
“慢著!”周國昌眉頭皺的很緊,祁焱的一言一行都讓他揪心:“徐莉,不要再說這些蠢話,你明明未婚嫁給我,溫小姐怎麼可能是你的女兒?”
徐莉眼中閃過一絲尷尬,隨即哭哭啼啼的說:“暖暖是我的私生女,我其實很想告訴你的,又怕你不能接受我的過去……”
周國昌傻了眼,神色漸漸變得慍怒:“你說什麼?”
“國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徐莉眼睛裡含著淚水,面露絕望的繼續說:“看吧,我知道你不會同意,為了我們的未來著想,無論我怎樣難過,都只能瞞著你。”
周國昌怒極而笑,“徐莉,聽你的意思,這都是我的錯?”
“我沒那樣說……”
徐莉低頭抹眼淚,再次看向溫暖,痛心疾首的呢喃:“暖暖,媽媽知道你恨我,但我始終是你媽媽,你不能讓你的男人這樣傷害我!”
她這話說的肝腸寸斷。
不知道的,還以為徐莉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國昌嫌惡的瞧著她惺惺作態,隨即想到什麼,表情隱約變得詭異。
雖然溫暖一直沒有承認,但是看徐莉這樣子,假如不是突然發瘋,說的很可能是事實。
只要溫暖和徐莉的母女關係重歸於好……
看在溫暖的面子上,祁焱怎麼可能不把生意交給他這個未來的岳父?
他們可是一家人啊!
想到這裡。
周國昌頓時挺直了腰,收起剛剛討好獻媚的德行,老成持重的咳了咳。
“暖暖,當年的事情我不清楚,但你媽媽肯定有她的苦衷,如今你們好不容易見了面,正該好好聊聊,別耍小女孩的性子。”
他這話說的理所當然,跟剛剛的舔狗判若兩人。
祁焱好笑的看著他,意味深長的感慨:“周先生,你和周太太真是天生一對,而且,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周國昌怔了怔,他無意識的想討好祁焱,又惦記著未來岳父的威嚴。
兩種念頭互相衝擊,最終表情扭曲的笑著說:“祁先生,既然徐莉是暖暖的母親,咱們就是一家人,幹嘛這樣見外呢?”
“一家人?”
祁焱啞然失笑,菲薄的唇角勾起邪肆的弧度。
他饒有興味的打量著面前的夫妻,慢條斯理的說:“你們算什麼東西,配做我和溫暖的家人?”
迎上祁焱傲慢森冷的目光,周國昌心中一驚。
表情瞬間變得恭敬,他訕笑著說:“祁先生,您別這樣說,暖暖……溫小姐聽了會傷心的。”
祁焱嗤笑,看這對夫妻還能做出什麼妖來。
徐莉跟著幫腔,可憐巴巴的哀求:“暖暖,你恨我沒關係,能不能不要為難你周叔叔?哪怕看在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你的份上……”
溫暖驟然抬頭,眼角帶著悄悄哭過的紅,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徐莉,我從來沒有求你生下我。”
“但……但我生下你是事實吧?”
徐莉不敢直視那雙澄澈分明的的眼眸,支支吾吾的說:“暖暖,你這樣冷酷的對待我,難道不怕祁先生認為你忘恩負義,甩掉你選擇其他女孩?”
溫暖聽著她胡言亂語,仰起巴掌大的小臉望著面前的男人,嗓音微微的啞:“祁焱,你會因為我是孤兒而討厭我嗎?”
祁焱笑了,抬手輕輕蹭了蹭她的眼角,嗓音低沉的近乎溫柔:“永遠不會。”
要知道他做了二十幾年的紈絝子弟,道德底線向來維持在低水準,道德綁架的招數自然對他沒用。
徐莉的招數落空,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暖暖,你不會真的相信他吧?”強行裝出溫和悲傷的表情,她期期艾艾的說:“別這樣,給媽媽一個機會,媽媽一直都很想補償你!”
溫暖閉了閉眼睛,心中的怒意節節攀升。
最開始,她甚至沒打算把她和徐莉的母女關係告訴給周國昌。
好啊。
既然徐莉想玩手段,她這個做女兒的當然要好好奉陪。
良久,溫暖淡淡開口:“你說的補償,具體指的是什麼?”
錢……當然是不可能的。
徐莉張了張嘴,看著周國昌難看的臉色,靈機一動的說:“媽媽想好好照顧你,好好彌補對你的虧欠,如果你和祁先生方便的話,今晚能不能來家裡吃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