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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血翼城

終於半月後贏勾下發了一道軍令,眾部將以為是要動兵破城了,豈料這道軍令上說讓我在血翼城之南嚴加駐守,絕對不可搶先用兵。

散人盟、屈日狂刀和御妖族中各有一位首領戰功卓越,此時也深得凸骨兀信任,他們在一起商量,揣測贏勾此番軍令用意為何。

我拉著師父卓易刀特意離他們老遠,我跟師父談了談自己心事。

“我想去城中一趟,你留在這裡幫我穩住他們。”

卓易刀大吃一驚,轉過身去背對著我。

“城中可都是叛軍,足足有五六萬之多,你是想孤身一人獨闖敵營?”

“你忍心丟下師父身處險境?”

我抬頭望了望血翼城頭的烽火,血光照耀下城上一片死氣沉沉,只有上十支軍隊在低頭巡邏,卻從不朝我們望一眼。

“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等著我去辦,我必須去一趟城中。”

“好吧!如果你有辦法我放你入城,我只跟他們說你有事先回去了。”

我撲通一下跪在了師父跟前,哽咽不止。

“多謝師父!”

隨即我牽著一匹快馬,繞過軍隊,從右側奔向了血翼城。

在城下我找到一個戰死的士兵,扒下他的衣服自己穿上,在城下偽裝成中箭未死的血翼城士兵。

不日,城頭上有一支軍隊發現了我,他們派出兩人蕩下幾百米高的城牆,將我救了上去,我拿出血翼城城門令,要求見他們的統帥南忘機。

兩個城頭戍衛把我帶到了城裡去,裡面六大城主統兵在其中,有的佔東市,有的佔西市,有的守在城門口。

雖然血翼城非常大,城中很混亂,可是城主府四周卻井然有序,統帥南忘機的兵馬駐守在城主府東南西北緊密嚴防。

他們把我送到了城主府門前,高個子將軍指了指裡面。

“城主就在裡面,你快些進去。”

說完他和另外一個領隊轉身離開了,繼續到城頭上去守城。

推開城主府大門,穿過大堂,發現裡面前中後三院搭了無數個軍帳,帳中擠滿了密密麻麻的軍士,似乎南忘機他不在大殿中。

找過一個個軍帳,卻沒有找到南忘機,跟這些軍士打聽,也沒有人見過他。

只聽人說他月夜才會來軍帳巡邏一圈,血夜從來都不見人的。

推開大殿銅門,裡面寬敞靜謐,兩排柱子上寒氣逼人,殿中高臺黃金龍椅上空無一人,兩側帷帳有華彩光照。

“南忘機”我喊了一句,聲音在空曠的大殿裡迴盪。

走出大殿後,有一個軍士走過來跟我打招呼,他一身戎裝頭戴盔甲,邀請我去他們的軍帳。

進入軍帳,裡面七八個指揮軍士停下了手中動作,紛紛扭頭看著我。

“各位好......目下軍中可有什麼事?”我隨意問了一句。

話音剛落,便察覺到滿帳軍士臉上彌散著低迷的氣息,其中一人在作戰沙盤中比劃了一下。

抬眼望去,血翼城模型正在他的掌下,而贏勾親軍和凸骨兀鐵軍南北覆壓,讓他們全城六隻軍隊喘不過起來。

那人停下了手中動作,望著我,希望我能給出什麼中肯的建議。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環顧四周軍帳中並沒有找到南忘機,此時我心中更加焦灼了。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都是六城城主,除了南忘機派來的一個副將外,其他人手握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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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找機會離開了軍帳,想要見到他恐怕要等到月夜降臨。

看著天際血光忽明忽暗,我登上城頭,跟著巡邏兵勘察了一下血翼城四周的環境。

血翼城只有南北兩道門,左右都是幾百米高的陡峭高牆,如果他們要攻城,南北圍堵困於城中只有死路一條。

走到南牆上,朝城外張望,凸骨兀大軍停在城外幾百米處,浩浩湯湯一片密密麻麻人頭攢動。

血夜漸漸暗淡,一彎殘月浮上城頭,這抹輕微的月光下,估計他們此時也看不到我,我在南牆上走走停停漫無目的地轉悠著。

蒼州地域遼闊,僅僅血翼城這一個地方,便一眼望不到盡頭,內城下此時六城官民已經埋鍋造飯,炊煙從六個不同的區域嫋嫋升起,許多地方已經點起了燈火。

看著看著,我不禁潸然淚下,料想南忘機也是愛上了這個地方。

的確如此,在夜裡,血翼城頭涼風習習,在最東邊有一大塊桃花園地,陣陣清香飄進城中。

那依稀的燈火,還有茶前飯後的社鼓燈戲,樂觀如六城軍民彷彿忘記了外面的危局。

南牆東頭走到西頭,正在我俯首尋思之時,撞上了一個人寬大的官袍。

抬起頭看到了他胸口官袍上那只白色丹頂鶴,還有那張俊俏白皙的臉,嚇得我退後了幾步。

“站在遠處都看見了,你在城頭兜兜轉轉了半天,見到你真高心!”

“看你還有說有笑,你看看。”我一頓痛斥,想要驚醒他一點,指了指南邊凸骨兀的軍隊,然後指了指濃霧遮蔽的北方。

朔方濃霧之中無數燈火在期間閃爍,刀槍劍戟碰撞在一起的叮噹聲刺得每一個人耳朵發燙。

南忘機拿著一壺好酒,推到了我胸口。

我轉過身去背對著他,靜靜地觀賞著時下城郊無邊風光。

“來不及細說了,你跟我走。”

他兀自喝了一口酒,轉身離開了南牆,跑向了北牆。

只見他面北而望,可以清晰地看見北方贏勾軍隊擦亮了矛搶虎視眈眈,他問了一句。

“你可還記得在神龍山墨子墓中,他封我為統帥,讓我帶領十將突圍。”

我點了點頭,可還是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說什麼。

他指著北方那頂最大最豪華的營帳,神情冷淡了下來,接著說道。

“他又給了我血翼城城璽和綬帶,讓我先回九州。”

“回來後我如願以償當上了血翼城城主,費盡了心思迎接君主回國。”

“可是他回國後,不到幾天便把我逼成了叛軍。”

南忘機松了一口氣斜靠在城垛上,可能他也想不明白為何贏勾身為一國之君,為何到最後反覆無常,難道是因為你我不是九州之人。

南國,北國和西酋國,後卿、將臣和贏勾他們統治的地下九州世界,南忘機能成為一城之主,而我以後可能會在凌南有個家。

可是南忘機有難,我不得不幫,和他同生共死亦不為過。

兵臨城下,我一時思緒駁雜,想破腦門也沒有一條上乘計策,身前的南忘機也有些灰心喪氣。

“如果你還想活在九州,那就像個男子漢那樣坦蕩蕩去接受即將到來的一切,也許力挽狂瀾也說不定。”

“如果不想了,再找條路出去也好啊!”我稀裡糊塗隨口一言,卻將南忘機徹底震住了。

他急急忙忙抓住了我的雙臂,一臉浮誇。

“吳鬱,我怎麼就沒想到還能走出地下九州。”

突然月夜下了雨,風從頭頂吹過,飄零到山的那頭。

嗖嗖嗖,三支鐵箭射上了城頭,筆直插在城垛上發出聲聲空顫,緊接著天上飄下來密密麻麻的火箭照亮了整個血翼城。

“大戰開始了......”南忘機怒目久久圓睜,盯著天空火光如同著了迷般。

我脫下外套,露出一件紅色汗衫,把外衣頂在兩人頭上。

“我們該下去了。”

得到訊息,這次進攻贏勾下了排程令,讓凸骨兀帶領南軍一起上。

六城城主剛開始還有把握守住這座城,可是戰事一打響他們都慌了神,在城中感受外面九州,就好像天地崩塌山河破碎,一切都在震盪搖擺不定。

南忘機站在大城一個瞭望臺上,用盡全力屍吼。

“莫慌,莫慌,六城所有將領都要上城,沒兩隊守住一邊,臨陣脫逃者殺無赦。”

“殺無赦”

“......”

“......”

我也走上了一個瞭望臺,督查六城城主守城,那邊失勢就趕緊排程其他部隊填上空缺。

大戰一連打了七天七夜,所有人都不吃不喝沒有休息。

北方氣候乾燥也沒有下雨,他們終於停手了,可是贏勾並沒有撤兵。

而南部凸骨兀部隊都是修行者,各個如同虎狼一樣衝到了城下,輕功了得者掠上城頭。

我和南忘機聯手對付這些修行者,沒想到他在這九州也有一番歷練,身上武功竟然不在我師父卓易刀之下。

凸骨兀軍隊頑抗了許久,直到在城牆上我遇到卓易刀。

還沒過幾招,他便領隊匆忙下了城,他看到了我和南忘機的關係。

回去之後,卓易刀找到凸骨兀痛說厲害,雖然君主贏勾沒有給他們下達撤退命令,可是北方軍隊已經撤退。

君上有可能把他們當成了炮灰雞肋,凸骨兀跟隨父親在草原上征戰多年,不得不保存實力守護齊兒哈吉

大草原,便聽了卓易刀建議暫停攻城,駐守在幾百米開遠。

血翼城終於熬過了一劫,我和南忘機坐在坍塌的大殿門口石階上,沉默了許久。

只聽他又唱起了在血翼城郊從農夫身上學會的戲謠。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高樓飲美酒,幾家啊 流落在呀嘛在街頭 在巷口。”

他特別喜歡這個戲曲兒,那年剛來血翼城之時,城郊外的光景真是羨煞了他,可短短幾天時間,一切都毀滅了。

我穿著一件單薄的紅色汗衫,突然覺得有些冷,便靠著他的肩頭睡著了。

第二日,南忘機派出得力人手按照圖紙尋找蒼州境內的黑三角通道,又派出無數斥候打探南北守軍的動向。

希望敢在這之前,能找到一條路逃出去。

近幾日我反反覆覆想了一遍南忘機在蒼州經歷,覺得君主贏勾突然變卦把他打成了叛軍事出有因,會不會有事朝上釀出了一場陰謀。

五日後,派出去的人回來稟報,說在血翼城外百米處遇到一個白胡子老道,他說在雲州樊玉宮地下有一條路,通向陽間人世。

我一聽是個白胡子老道,立馬醒悟過來,肯定是我師父,難道他也是......

就在這時聽到南忘機嘆了一口氣。

“我說怎麼了,找到出路......那咱們還不快走。”

南忘機背過身去,低下了頭解釋道。

“樊玉宮可是君主贏勾的寢宮,那老道是想讓我們過去送死!”

我恍然大悟,沒想到師父這般薄情寡義,最後送了我一條死路。

“要不然,再逃回宛州去九黎山脈,哪兒有路通向神龍山。”

“就算你回得去,路我是記不得了,你還能記得住麼?”

我搖了搖頭,最後也啞然無語,打定主意與他同生共死,便顧不上其他的。

三日後,南北大軍發出了最後一次也是最猛烈的進攻,血翼城破了。

六城軍隊全軍覆沒,而我和南忘機被當成了重犯留著一條小命。

事後,凸骨兀從血翼城一片狼藉中撤軍,退回雷州齊兒哈吉大草原。

我和南忘機被扣押著隨同君主贏勾一同北上,去了西酋國都城樊玉宮。

恍恍惚惚在樊玉宮中,我倆跪在滿朝文武之間,抬頭看著高高在上的贏勾,知道一定會被五馬分屍的。

贏勾給收復失地的功臣加官進爵之後,對我們下了誅殺令。

正在這時,店門外走進來一個外邦士子,拖著幾箱貢品前來進貢,他身上服裝特別怪異,還帶著黑色兜帽,提拿貢品的那隻手白皙細嫩像個少年。

他走到身邊貴了下去,我扭過頭從他黑色兜帽邊緣看過去,揉了揉眼看到一張極為熟悉的臉,然後裝作肚子痛伏下了身子。

“南國中州後卿陛下拖臣送來禮品,慶賀君上蕩平叛軍,重歸帝位。”

“君上,我無罪......”此時南忘機不知怎麼地一聲痛哭起來,呼天搶地爬到玉階之下。

我看見他確實哭出來了,連一塵不染的殿堂上都留下了淚滴。

“把二人打入天牢,送外臣到迎賓閣裡休息。”

我和南忘機被拖出了大殿,穿過皇宮無數個拐角,扔進了天牢。

一到地下漆黑的天牢,我便忍不住哈哈大笑。

南忘機這才擦乾眼淚,以為我犯了失心瘋。

我急急忙忙跟他解釋。

“在大殿中,你知道看見了誰?”

南忘機一時摸不著頭腦,覺得我可能真瘋了。

“我看到了關心,他居然......居然辦成了南國重臣趕來送禮,還被贏勾當了外臣。”

就在這時,牢門外出現了一個黑影,帶著兜帽望著我倆。

“吳鬱,南忘機,快跟我走!”

我拖著南忘機跑出了天牢,他還後面搶著問。

“這到底怎麼回事?”

出來看到了關心,頓時無語,跟著關心繞過樊玉宮,在一口枯井下面真的有一條通向陽間人世的黑三角。

在穿過黑三角之前我問了一句。

“只有屍人才能走這條路,你到底是人是鬼?”

關心左右兩掌打在黑三角牆壁上,左手用炁,右手用氣,而他肚腹丹田處正有兩股不同能量在流轉。

“穿過黑三角,只要有氣就行。”

說完他帶著我們走出了這個地下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