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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暮閥裂變17 張行義的心術

張行義比起鄭常德要年輕十五歲,但對於權力慾望的理解,張行義卻比沒怎麼接觸過核心權力的鄭常德理解深了很多。

對於鄭常德的心理變化,張行義看得明明白白,只是面色依舊平靜沉穩,彷彿渾然不知。

張行義在這些年來,作為一個野心家,確實有長足的進步,除了其心術不正以外。

心術不正的合格野心家,對於目前的暮閥來說,破壞意義就更加巨大了。

要去撬動同樣心術不正,卻顯得稚嫩的鄭常德,變得簡單了很多。

張行義見他的重禮,起到了作用,就趁機再加上籌碼:“大兄莫嫌禮輕,等小弟回到東北,再為大兄準備厚禮。”

鄭常德眼前一亮,5000萬聯邦幣的禮物,算是輕禮,那麼張行義的重禮,又該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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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鄭常德馬上又冷靜下來,說道:“為兄何德何能?能領受得起賢弟如此重禮?無功不受祿啊!”

張行義欲言又止,眼神中不停遊移左右兩側。

鄭常德也看明白張行義的意思,隨即稟退左右,

只留下了張訟一個人在會客廳中。

張行義一看也到說話的時候,覺得此時灌下迷魂湯最為合適:“大兄何出此言?若過些時日,整個暮閥都是大兄的,區區薄禮,何必在意?”

鄭常德此時一驚,不知張行義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此刻只好把臉板了起來:“張家主此言何意?在下只是暫代生病的家父幾日職責而已,怎麼又能扯上這樣大逆不道的言行?”

張行義見鄭常德如此作態,覺得也應該激他一下:“小弟今日所來,只因為昨日張參事,為大兄表露了想法,不然小弟怎敢貿然前來投效?若大兄沒有此意,小弟自然轉身就走,這份薄禮還請大兄笑納,算是小弟今天自作多情了。”

說完張行義作了個揖,屁股離開椅子,大有轉身便要離去的架勢。

這時鄭常德就坐不住了:“賢弟莫怪,賢弟莫怪!愚兄誤會賢弟的意思,你我兄弟神交已久,今日方得相見,怎又能說不上幾句話就走呢?只是覺得愚兄無德無能,怎又配得上賢弟的好意呢?”

張行義其實本來屁股就只離開椅子最多過三寸,聽鄭常德一開口,又一屁股坐回了椅子。

張行義一副早知如此的架勢,臉色也開始變得嚴肅起來:“大兄德才兼備,我等北方與西南門閥家族早有耳聞,今天我代表兩地六大家族,來與您談判,共商暮閥大計。”

鄭常德見張行義十分鄭重的樣子,也急忙起身鞠躬作揖:“愚兄願聽賢弟指教!”

張行義見證常德如此大禮,也急忙起身回了一禮,說道:“如今暮閥崩亂,閥主之位空懸,東南諸門閥欲取鄭家而代之,故百般阻撓鄭家傳人登閥主之位。另有南雲財閥暗中扶持鄭鴻熙當權,其長遠必有控制華族的野心。暮閥此時,既要應對東南之虎,又要面對外藩之狼,可謂危機重重。吾等為暮閥事業效力三百餘年,不忍社稷旁落,寧可揹負罵名,採取驅狼吞虎之策。鄭家的社稷,必當歸屬鄭家,既不能改姓東南,也不能成為外邦的傀儡,萬般無奈下,也只好請大兄出山,匡扶暮閥,挽救華族。”

張行義一番話,說的義正言辭,這番話說完,連張行義自己都快相信了,更別說鄭常德了。

只見鄭常德滿眼含淚:“身為鄭家兒郎,理當義不容辭,縱然粉身碎骨,也當為華族、為暮閥效死命。”

坐在一旁的張松,見識到張行義與鄭常德兩人,熱淚盈眶的對話,張松如果不知道內情,也會真的當他們是為國為民的大丈夫。

他們這水平,不去跑去摩根財閥的洛杉磯,拿一座奧斯卡小金人回來,實在太可惜了。

不過張行義下一句話,就有些出戏了:“我想與大兄聯合在一起,首先廢除東南家族勢力強行新增上去的《暮閥法典》中閥主繼承權法案第三條。”

“那麼然後呢?”其實鄭常德想到了張行義是要說服自己共同改變閥主繼承權法,但鄭常德更關心一旦廢除條法令後,張行義將支援誰來繼承暮閥。

這個時候,張行義沉默了很久,都沒有說話。

不曾想到,一旁的張訟卻開口道:“張家主,您讓我們主上支援廢除繼承權法,那麼我們主上就已經背棄了東南,想讓東南繼續支援我們主上,已經不可能了,在這種情況下,東南甚至可能魚死網破,乾脆支援鄭鴻熙上位,即使張家主想要支援我家主上,也難以取勝。”

張行義與鄭常德,聽了張訟這番話後,都面色凝重的表示了認同。

其實這句話,也是張松(張訟)在這個場合下,最重要的一句臺詞,因為它將引出張行義後面的謀略。

張行義此刻深深吸了一口氣,鄭常德能不能中套,就看接下來這番話,能不能起作用了:“這也是我最最擔憂的事情,我相信大兄也會有此顧慮,所以,在制定這個計劃的時候,我想採用曲線救閥的策略。”

對於張行義口中的陌生詞語,鄭常德還不理解:“賢弟可以和愚兄說一下,何為曲線救閥?”

張行義面色凝重的說道:“我們都知道,鄭鴻熙背後有南雲財閥的勢力,如今在華族之內,要徹底壓制東南門閥家族,僅憑我們的實力還是不夠的,如果我們能藉助南雲財閥的外力,再加上北方與西南的實力,就足以壓制東南門閥家族,待到東南勢力的瓦解或削弱,我們再聯合他們,將外藩的勢力趕出去。”

鄭常德聽聞後,臉色一板:“張家主的意思是,到時候讓我支援三公子繼承閥主?”

張行義聽聞鄭常德對自己的稱呼也發生了變化,就知道鄭常德心中不悅,但他也不急不緩,此時越是急,越是容易被人發現破綻。

張行義又緩了一緩,喝了口茶:“這是目前唯一破局的方式,不然餘下的半年內,還會有很多的意外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