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還有一個辦法。”
臉上堆滿著皺紋的老人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將全場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在這一群少年與少女之中坐著這麼一位年老的存在實在是有些突兀,然而並沒有人會因為他的衰老而對其起輕視之心,不僅僅因為他的資歷,還因為他是稀有的預知型別它者,憑著強大的預知能力,他帶領著這座城市的它者們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滅頂之災。
“某種奇怪的東西,影響到了我的能力……”
老人一開口,從歲月之中沉澱下來的某種特質便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甚至令黔城產生了一種直面歷史的錯覺。
“安老可是在這座城市創立初期便帶領著大家的人呢。”
棠雪在黔城的身邊小聲解釋,隨後馬上以嚴肅的表情將目光轉向安老,歷經滄桑的老者總是令人肅然起敬。
“大家都知道,我的預言曾經預知危險,幫助我們躲過了很多次的危機。”
安老停頓了一下,目光掃視在場的少年與少女們,在黔城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才收回,繼續自己剛剛的話題。
“然而這次,我覺得有什麼東西遮蔽了我的感知,似乎有什麼連我都看不清的變數混雜進了未來的道路之中。”
“我想,如果我沒有想錯,除非是那所謂的神明干擾,不然我猜應該是那個東西,被稱為它者的聖物,那幾塊神奇的石頭,褻瀆之石。”
安老的話音剛落,現場的少年與少女們都皺起了眉頭,只有少數幾個曾從長輩處聽聞過隻言片語的人露出了瞭然的表情。
“沒錯,就是那個東西,是存在於傳說中的上個紀元它者所留下的聖物,不屬於神明之物,不應存於神國之物,也是褻瀆神明之證。”
虔誠的目光逐漸從安老的眼中流露出來,然而那並不是對於神明的虔誠,而是更為深入,更為狂熱與偏執的某種瘋狂情緒。
“就算是我,對褻瀆之石的瞭解也是相當的少,只有從我父輩那裡,從這座城市還未被那些愚信者攻佔之前的一本古書中瞭解到了一點事情。”
“上個紀元的它者,還一直存活至今!”
安老本應沉穩的語調在說到這裡時變得微微顫抖起來,而在場的少年與少女們的表情也顯出了一種無比的驚詫與訝異。
老者的話就像是一顆石子落進了平靜的湖面,激盪起了悠久的漣漪,上個紀元,那是比這個世界的誕生更為古老的時間段,上個紀元的一切被神親手埋葬,沒有人知道那時的真相,除了在它者之中代代流傳下來的傳說,然而能在這個絕望的時代能夠接觸到那面對神明也絲毫不會屈服的它者先民,這多少讓人生出一股莫名的期望。
看著圍坐在自己身邊的年輕人們,安老點點頭,又繼續說下去。
“我覺得,褻瀆之石應該是找到上個紀元它者先民的關鍵,我沒想錯的話,這座城市裡應該存在有三塊褻瀆之石,如果能夠全部收集到,說不定可以聯絡到他們,拯救我們。”
“可是就算知道這些,我們又怎麼能夠找到那三塊聖物呢?”
毫無意外,一個綠髮的少年發問,安老只是微笑作答。
“孩子,其實我在說出這話之前,就知道誰能夠找到我們的聖物了。”
安老從自己灰色的布袍中伸出乾枯到接近於樹枝的手指,顫顫巍巍的抬起,最終指向了自己的左前方。
“我?”黔城一愣,老者佈滿皺紋的雙目直視著他的眼睛,那渾濁的瞳孔從他的身上掃過,像是能夠看穿他的靈魂,然而安老的手指只是稍許停留了一刻便斜著滑向黔城的一邊,那裡,是正思考著安老話語含義的棠雪。
“我的能力告訴我,你能夠為我們帶來生機,同時找到上個紀元的它者先民。”
青瞳的少女對老者的指定顯得有些吃驚,棠雪敲了敲自己的左右,以很不肯定的語氣自己指著自己。
“我?”
安老沒有回答棠雪的話,他從古老的木椅上站起身,拿出一塊抱著灰色棉布的東西交給了棠雪。
“這是?”
青色長條的石塊身影出現在棠雪的瞳中,鮮紅的紋絡像是蔓藤般佈滿著褻瀆之石的全身,並且相互交織,糾纏成奇異而獨特的圖形,棠雪用手指摸去,一股冰涼而粗糙的感覺從接觸的指尖升起,並伴隨著幾不可聞的微小顫動。
棠雪甚至有種這塊石頭是活著的生物的錯覺。
“就是褻瀆之石,在我快要死的時候幫我逃脫,我想交給你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地下室的燭光映照出一半老者的面龐,在昏黃的環境中,老者看著青色的褻瀆之石,眼裡流露出不捨與期待。
“可是我應該怎麼尋找剩下的聖物?”
棠雪手捧褻瀆之石,目光移回安老身上。
“它會告訴你所需要的一切。”
安老自顧自的點點頭,隨後打了一個哈欠。
“老頭子要睡了,你們加油哦……”
就這樣,在一腦門黑線的棠雪面前,身著灰色衣袍的老者靠在桌邊用手撐著腦袋的姿勢閉上了雙眼,不一會兒就打起了呼嚕。
“安老真的靠譜嗎,別是老糊塗了……”
嘟囔了一句,棠雪看著已經入眠的老人,有些委屈的撇撇嘴,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後找來了被子替安老蓋上。
等她轉回身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她。
“額……大家……”
並不是沒有經歷過這種被人矚目的場面,況且作為一個在別人面前總是表現得元氣滿滿的她也不會害怕或者膽怯,然而這一次卻不同,因為她所揹負的事物的本質以及後果完完全全的超出了自己所能承擔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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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著指尖傳來的冰冷,棠雪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發現喉間莫名乾澀。
雙肩傳來沒有實感的重擔。
“這丫頭能行嗎?”
“安老是老了呀,會不會糊塗了?”
“小雪雖然平時很活躍,可是其實私下裡膽子很小的啊,我記得在上個月我們惡作劇……”
“……”
平日裡熟識的夥相互之間傳遞著自己所知的情報,雖然他們低下頭,對著對方的耳根顯出一副要說悄悄話的樣子,然而那音量卻切實的讓所有討論都進入到棠雪的耳中。
“我說,我都聽到了啊。”
少女的呼聲並沒有得到重視,反而眾人的討論越演越烈,甚至於發展到有關於她很久之前的糗事分享。
“你們這幫傢伙!!”
棠雪的臉從下巴紅到了耳根,她以希望自己能夠裝出一副兇狠的樣子讓眾人停止議論,然而在外人看來,那副嬌小可愛的面龐怎麼都和兇橫二字搭不上邊。
“夠了!”
像是忍受不住這種喧鬧似的,黔城喊了出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黔城……”
此被眾人從三歲尿床到上個月被惡作劇嚇哭,一生的糗事經歷都被分享完的棠雪以看救世主般的眼神盯著黔城,青色雙瞳上孕著的淚光在燭火的照耀下閃閃發亮。
“雖然,雪兒她看上去很能幹,也很堅強,可是雪兒她其實是一個很笨,很膽小的人,你們雖然說得很對,可是不要當著她的面這麼大聲的說!”
面容顯得稚嫩的少年以嚴肅的臉,鄭重的眼神大聲向著眾人宣佈他的話,棠雪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僵硬,同時眼角終於承受不住壓力,開啟了閘門。
“奇怪,為什麼……眼淚……眼淚忍不住的流下來了……”
PS:一直單機啊,每天一更還時不時會斷是不是不對啊……可是是不是這個題材不太讓人喜歡看啊……抱著以上想法的我真的好困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