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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決定的時間

迷迷糊糊的從充滿著不安與未知的夢境之中醒來,睜開黔城睜開的雙目因為早晨的陽光而感到有些刺痛,然而那光帶給黔城的溫暖卻一直從眼睛灌注到了內心,就算是令人不適的刺痛也變得多少能夠接受。

剛想要起身的他,發現左臂一沉,訝異的轉頭,少年瞳中所見的是少女安詳的睡姿,眼角還殘留著淚痕的棠雪,正保持著笑容將黔城的手臂當做枕頭來用。

搖了搖頭,黔城小心的將手臂抽出,看了一眼還沉浸於睡夢中的棠雪,他捂著前額,想要回憶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記憶中,是少年與少女們的胡鬧,兩人也因這胡鬧而累到來不及換身衣服便睡去的地步。

然而在這種情況之下,能夠安然入眠都應該是一種賞賜吧,黔城看著四周橫七豎八躺著的少年與少女們,如此的想道。

門在這時被推開,發出只有它們這種歷經過歲月摧殘的器物獨有的吱呀聲音,白髮的老者從門後出現,一眼便看到了黔城。

安老用手示意黔城跟隨著自己,後者點頭照辦,然而在離開這裡的前一刻,黔城回頭看向棠雪,青瞳的少女依舊保持著那副姿勢,眼角的淚痕卻在陽光的照耀下變得更為晶亮。

“小聲點,孩子們難得睡這麼深……”

安老嘆了一口氣,用目光開始打量著黔城。

“安老,我……”

“別說了,我也不想要知道你到底是誰。”

直白的話語,讓黔城不知道應該如何作答,雖然他也知道,眼前這位智慧高深的老者並不需要自己來回答什麼,然而一種一拳打空般的虛無感讓他有些難受,因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除了這個名字。

“不管你是誰,現在的你,都算是我的孩子……”

安老指著黔城背後的門。

“和他們一樣的孩子。”

黔城略顯得驚愕的目光倒映在老者的眼中,而後者只是微笑,臉上露出了老年人特有的憨厚與慈祥。

“所以,不要有什麼顧忌,你昨天和他們不是相處的很好嗎?”

某種陌生而溫暖的感覺在老者的話後從黔城的心中湧出,就像之前自己所感受到的那一道陽光,他感覺自己似乎在遙遠的過去曾經有過,但卻很快丟失的東西,現在正在腦中嗡嗡作響著,呼之欲出,或許這與他失去了的記憶有些關聯,然而更為確切的來說,應該是老者的話讓他重拾了那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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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城想要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口,安老像是知道他的意思般,只是微笑。

“……啊,安老你還是這麼的好心腸啊。”

粗獷的男聲從某處角落中發出,黔城詫異的循聲看去,一個男子從地下室那寬大的承重柱後走出,首先映入黔城眼睛的是一身合身的白色T恤外套著紅色馬甲,再加上下身那破舊的牛仔褲,搭配著他強健的肌肉,給人以一種地下黑拳拳手的感覺,然而與其說是這種奇怪的感覺,倒不如說直接說是給人以直面危險的預感。

“咳,小洛啊……”

“安老,別在孩子面前這麼叫我啊……”

穿著紅色馬甲的男子以不滿的語氣說著,同時向前走近安老,被遮蓋在黑暗中的臉龐清晰而全面的呈現在了黔城的眼中,如刀削斧鑿般的面容輪廓,上面裝飾著也是以同樣的手法雕刻出的凌厲五官,棕色的頭髮被剃成精幹的模樣,表面看上去應該是在三四十歲年紀的大叔,但仔細看著他的雙眼,會發現那裡流動著超越了一般年輕人的活力。

在看到男子面孔的一瞬間,黔城的瞳孔一緊,一股危險的警覺從全身蔓延開來,這是在失憶之前就被訓練完成的身體在遇見強大它者之時的本能感應。

“這小子,有意思。”

黔城微小的動作被男子看在眼裡,他一拳砸向黔城,巨大的拳頭如閃電一般擦過空氣,帶起滋滋的聲響,相比於之前所遇到的戰鬥神父,他的拳勁幾乎有過之而無及。

但被攻擊者卻以一個側身避過,同時黔城伸手抓住男子的手臂,竟然順著他打出的方向用力帶去,不過男子只是重心稍有不穩,雙腳一個變換,身子一抖,將黔城震開。

“小子,看來是練過的,不錯啊。”

渾厚中帶著驚喜的男中音進入黔城的耳道,雖然聽出來是賞識的意思,但男子的稱呼卻讓他皺眉。

“大叔,我叫黔城!”

“是嗎?”

男子回身又是一拳,但被黔城下蹲閃過。

“那你也可以叫我洛叔!”

兩人就這麼一來一回的打了十幾招,直到安老搖頭喊停之後才意猶未盡的分開。

“咳……”

安老咳嗽了一下,看著目光火熱的黔城,表情有些尷尬。

“這位……是我們的守衛,身體強化型別的洛奇,你看見了,他這人就這樣子,今天剛剛從外面趕回來。”

聽到這話,洛奇的臉上顯出憤怒的神色。

“那群可惡的盲信者,竟然趁我不在……”

“其實這未嘗也不是一種幸運啊,你還活著,還有能夠保護的物件。”

安老點點頭,看向洛奇的目光中含著深意。

“況且要尋找剩下的褻瀆之石也只能靠你了。”

“找聖物我一個人就夠了,幹嘛要把小姑娘扯進來?”

“不……”

老者搖頭,目光看向洛奇,渾濁的瞳孔中出現這個中年漢子的魁梧身影。

“雖然我不想小雪冒險,但是我的能力告訴我,只有她才能找到聖物。”

“無所謂,反正那些愚信者來一個我打飛一個,來兩個我幹掉一雙。”

自信滿滿的聲音就這麼從洛奇的口中發出,但卻不會讓人有所懷疑,特別是之前已經親自見識過洛奇實力的黔城,他暗暗的揉了揉手掌,不用看也知道,那裡應該已是通紅的一片。

“小洛,雖然我相信你的實力,不過你也要小心啊……”

“老頭子,我不是說過不要在孩子面前叫我小洛嗎?小心我叫你臭老頭子!”

“你敢……”

“額……那個……”

眼見面前的兩人似乎要因為某種奇怪的爭執而吵起來,覺得自己應該主動做些什麼的黔城腦中突然出現青瞳少女那安詳的睡姿,舉起手臂,黔城發聲打斷了他們的話。

“如果只是小雪和大……洛叔去找什麼聖物的話……要不也算我一個吧。”

“喲……”

截然相反的表情同時出現在聽到黔城話語的洛奇與安老臉上,前者眼前一亮,用自己粗大的手臂一碰黔城的後背,拍得他幾乎要站不穩身子。

“小夥子好志氣啊,來跟洛叔一起拯救它者吧。”

安老見此,本來伸出手想要說些什麼,卻頓時啞巴下來。

“放心好了,臭老頭子,就算是要拿出我的性命,我也會保護好這兩個小屁孩。”

洛奇大大咧咧的說著,額上卻被安老用柺杖敲了一個暴慄。

“小洛,你說誰臭老頭子呢啊!!!”

PS:想著,要不寫得輕鬆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