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邵晴的說法,去到烏巖山不難,難的是上山的路。
晝鴿為了防止她與組織取得聯系,必定在那裡佈下天羅地網,等待她自己送上門。
而兩個勢力間,不知因何緣故,定有一個規矩——山下,晝鴿可以為所欲為。但山上歸屬於那個神秘組織的地盤,晝鴿不得隨便進入。
兩者之間,涇渭分明。
陳遇陷入微微的沉吟,那個烏巖山在京州市向南三十公裡的地方,開車的話很快就能到達,不會耽誤多長時間,所以他才會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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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想了想,還是給沐青魚打了電話。
很快接通,手機裡傳出沐青魚的聲音:“有什麼事嗎?”
陳遇道:“我等會兒會離開京州一下,大概幾個小時吧。”
“嗯,然後呢?”
“沒然後,只是告訴你一下而已。”
“你想去哪就去哪,跟我沒關係吧?也不用跟我彙報。”沐青魚沒好氣地說著。
“這期間如果發生什麼事的話,記得打電話告訴我。”
“好的。”
沐青魚隨便應付了幾下,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時,邵晴穿著陳遇的衣服從浴室裡走出來,一邊用毛巾擦拭溼漉漉的頭髮,一邊說道:“幾個小時,看來你對自己很有信心嘛。”
此去艱難,其中的危險只有邵晴自己知道。前兩天驚鴻一瞥,她已經把那位晝鴿的天字第一號殺手深深記住,並且心有餘悸。
甚至,她在心裡懷疑——陳遇真的能勝過那個人嗎?
但陳遇一臉平靜,彷彿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對手是何等恐怖。只見他緩緩說道:“什麼時候動身?”
邵晴在心中暗歎,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選擇了,她只能把自己的命運託付在陳遇手上,輕輕說道:“越快越好吧。”
“嗯。”陳遇想了想,再次撥打了沐青魚的電話。
很快,傳出沐青魚的聲音:“你煩不煩啊?”
語氣有些惡劣,顯然以為陳遇在糾纏她。
陳遇說道:“幫我準備一輛車。”
“額……”對面愣了下,“你要來幹嘛?”
“送人去一個地方。”
“好吧,我讓吳姐開去給你。”
沐青魚也沒問送誰,直接應承下來。
沒多久,那個助理吳姐開車到酒店門口,陳遇和邵晴出去。
見到邵晴後,吳姐的臉上泛起古怪的神色。
孤男寡女,從酒店出來……讓人不得不想偏。
但她這個局外人不好意思問什麼,把車交給陳遇後就回去了。
是一輛普通的奧迪而已。
陳遇坐上去,招呼邵晴上車,然後按照地圖導航,往那個烏巖山而去。
速度不慢,很快出了市區範圍。
車上,邵晴心懷忐忑地問道:“你當真有信心擊敗那個劉一刀嗎?”
陳遇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說呢?”
邵晴猶豫了下:“看你在小巷中時展現出來的實力,就算贏不了,也能拖住他吧?”
陳遇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邵晴有些急眼了:“你別老笑呀,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失敗,我們兩個人都會死!”
陳遇淡淡道:“如果信不過我,你大可以下車,自己前往。”
邵晴語塞,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是不可能回頭的,否則在京州市內徘徊,等待她的將是死亡。
(只有賭一賭了,如果我能上到烏巖山,那晝鴿也只能乾瞪眼,除非他們想徹底和組織開戰!)
(至於這傢伙……)
她透過車內後視鏡,悄悄用眼角餘光看著陳遇,意味莫名。
三十公裡,很快走完。
陳遇跟隨導航指示,把車開進小路。
沒多久,一座獨立的山峰出現在眼前,看起來很高,有石階蜿蜒而上,彷彿通往天際。
陳遇問:“就是這裡嗎?”
邵晴點頭:“沒錯,小心點,這裡隨時都有晝鴿的人出現。”
話音剛落,前面就出現了路障。
幾個穿著制服的人站在路中間,攔住去路。
邵晴有些驚疑不定:“這裡怎麼會有路障呢?”
陳遇眯起眼睛,笑道:“當然不可能是單純的路障,那些人身上散發出武者的氣息。”
“你出說——他們是晝鴿的人?”
邵晴嚇了一跳,面色鐵青。雖然早有準備,但敵人真正出現在眼前時,她也難以保持平靜。
她連忙問道:“怎麼辦?”
“能怎麼辦?直接涼拌唄。”陳遇用一副無所謂的口吻說著。
慢慢的,臨近了。
站在路障前的幾個人伸出手,示意車子停下。
陳遇乖乖地減速了。
邵晴急眼了:“你幹嘛停下啊?直接衝過去啊!”
“那可不行,會把車子刮花的。”陳遇說。
“……”邵晴被這句話噎到,然後惱羞成怒,“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關心車!”
“這車又不是說我的,刮花了是要被罵的。”
此時,那幾個攔路的人走了上來,四肢緊繃,像在警惕。
陳遇降下車窗,朝他們打招呼:“嘿,你們好。”
為首的一個男人怔了下,似乎被陳遇的熱情嚇到,但很快調整過來,質問道:“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
陳遇說:“我送人來的。”
“誰?”
“她。”
陳遇往後座一指,然後很配合地降下後面的車窗。
本來在小心翼翼隱藏身體蹤跡的邵晴暴露在人前,她傻眼了,氣急敗壞地大罵道:“你瘋了?”
在這個瞬間,她甚至懷疑陳遇是不是收了晝鴿的好處,特意把她拐來這裡賣掉。
那些人見到邵晴後,臉色鉅變,發生暴躁的喝聲:“是她!”
“那個女人!”
“殺掉!”
設定路障的幾個人頓時驚起波瀾,有人開始暴吼,有人退後兩步用對講機開始叫人,還有三人的表情變得嚴肅,眼中閃爍著冰冷的殺意,大步衝上來。
空氣中充滿了蕭殺的味道。
邵晴那叫一個怒啊,大聲道:”陳遇:“陳遇你個王八蛋!”
這時,陳遇推門走出去。
迎面撞上那氣勢洶洶衝來的那三人。
為首之人盯著陳遇,泛起冷笑:
“我不管你是誰,和這個賤人在一起,你只有一個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