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山崩塌引起的動靜極大,連幾公裡外的小鎮都能感受到那種非比尋常的震盪。
人們以為地震了,驚慌失措,惶恐不安。
在混亂中,一行五人來到,鍾昶和葉知義揹著兩個重傷員,陳遇和沐青魚並肩走在前面。
沉沉默默,一路無言。
沐青魚覺得是自己的任性牽連到了劉一刀,內心愧疚不安。
陳遇則用手指輕輕揉摁太陽穴,心想自己最近有些太得意忘形了啊。若不是他在古墓中耽擱了那麼長時間,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如果再晚上半分鐘的話,恐怕沐青魚會被一掌拍死也說不定呢。
“世間事,變幻莫測,果然難以件件都操弄在股掌啊。”
他暗暗嘆息,引起了沐青魚的注意,斜著眼睛望過來。
“你嘀咕些什麼?”
“沒啥。”
陳遇搖頭。
沐青魚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你實話跟我說,我爺爺和劉先生能不能治好?”
“能,當然能,我還信不過嗎?”
“當真?”
“果然!不過在此之前要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
“諾,前面就是。”
沐青魚努努嘴,眾人看去,見到了旅館的招牌,不由心喜,趕緊快步走過去。
旅館的老闆也是心大,外面的人惶恐不安,紛紛以為地震了,他卻還趴在櫃檯上打哈欠,一臉淡然。
沐青魚走過去,要兩個房間。
身寬體胖的老闆一瞧,揹著倆人,血淋淋的,趕緊一哆嗦,擺手道:“不不不,你們還是去別家吧。”
“這怎麼行?外面等著給他們治療呢。”
“我這是小本生意,拜託各位不要添堵好麼?血淋淋的,指不定會惹上什麼麻煩呢,你們還是送醫院吧。”
沐青魚見說服不了,急得直跺腳。
陳遇翻起一個白眼,上前推開她。
老闆望著陳遇,苦笑道:“客人,請不要為難我們。”
“怎麼會為難呢?”陳遇把手伸到口袋裡,摸了摸,摸出一沓厚厚的鈔票來,丟到桌子上。
“這……”
老闆的眼睛都瞪圓了,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
陳遇淡淡道:“十萬塊錢,不讓你為難了吧?”
老闆不著痕跡地把那沓鈔票揣入兜裡,義正言辭地說道:“我們外面掛著招牌,就是為客人服務的,怎麼可能會為難呢?”
陳遇勾起嘴角:“那可以給我們準備兩間房吧?”
“別說兩間了,十間都行!”
老闆霸氣地拿出十張房卡,擺到陳遇面前,陳遇挑選了位於同一層樓的五間,上樓。
幹淨利落的動作,讓沐青魚目瞪口呆。
將沐知行和劉一刀都安放在床上後,陳遇開始檢查他們的傷勢。
半分鐘後,表情凝重。
沐青魚擔憂地問道:“怎麼樣?”
“不容樂觀。”
“你又說能治?!”
“別急嘛,我又不是說不能治。”
“那你倒是快動手啊。”
“是是是。”
陳遇應付著,從沐知行的貼身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開啟,裡面靜靜躺著一顆丹藥。
陳遇滿意地點點頭:“你爺爺果然隨身帶著這顆回元丹,那就好辦了。”
他將這顆丹藥塞到沐知行嘴裡,用靈力幫他催化,保證藥效都擴散到身體的每一處角落。
然後又將沐知行擺弄成盤膝而坐的模樣,自己站在他身後,接連點下周身數個生死大穴,輸送靈力。
幾分鐘後,沐知行的慘敗臉色漸漸轉成紅潤,連呼吸也變得柔和平緩。
沐青魚看在眼裡,高興得快要哭出來。
陳遇收功,說道:“別動他,就讓他保持這個姿勢,我已經幫他調動體內的罡氣,接下來會自行運轉。等回元丹的藥效被徹底消化後,他自然會醒來。”
“嗯嗯。”沐青魚重重點頭,然後看向劉一刀,滿是愧疚,“那劉先生呢?”
“他啊,嘖嘖,全身才二百零六塊骨頭,他碎掉了一百一十五塊。”
“啊?很嚴重嗎?”
“廢話,普通人的話死十回都夠了。”
“那怎麼辦?”
“涼拌!幸好他不是普通人,或許還能因禍得福也說不定呢。”
陳遇手掌一翻,兩指間多出一顆丹藥,正是當初在九轉散人洞府中找到的三顆築基丹之一。
“我都不舍得吃,便宜他了。”
陳遇搖搖頭,把丹藥直接塞入劉一刀嘴裡,按照剛才治療沐知行的方法,如法炮製,再來一遍。
只不過劉一刀的改變更加誇張,全身上下變得通紅,還升騰起陣陣滾燙白汽。
沐青魚急眼了:“這,這是怎麼回事?”
“放心,正常現象,突破到半步先天境界都這樣,脫胎換骨嘛。”
陳遇不以為然地說。
聽到這話,沐青魚沒什麼反應,反倒是鍾昶和葉知義齊齊驚呼起來:“半步先天?”
他們的眼神瞬間灼熱起來,看向劉一刀的目光中充滿了豔羨。
那可是半步先天啊,無數武者都難以跨越的一步,所有大宗師都夢寐以求的願景。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這次劉一刀大難不死還有後福,簡直讓他們兩人眼紅,恨不得被拍碎上百根骨頭的人是自己。
“好了,不要打擾他們。”陳遇拍拍手,看向鍾昶,“鍾老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說嗎?”
鍾昶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重重點頭:“沒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說,是關於……”
“到另外的房間說吧。”
陳遇打斷了他,率先走出去,鍾昶趕緊跟上。
兩人進入另外一個房間,剛關上房門,鍾昶就噗通一聲跪下,老淚縱橫。
陳遇被嚇了一跳,趕緊把他扶起來,皺著眉頭問道:“怎麼回事?”
“陳爺啊,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
陳遇當即意識到事情不簡單,眼神瞬間變得凌厲。
“是不是江州那邊出事了?”
“沒錯,而且是出大事啦。”
陳遇深吸了一口氣。
“說吧,從頭到尾,仔細說說吧。”
鍾昶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開口:“一切都要從半個月前說起,江州突然開了一家公司,而且在沒跟洪爺和譚劍打招呼的情況下,涉足多方領域,並搶奪洪爺手中的市場地盤。”
“而那家公司的掌舵人叫鄭風,自稱來自——江北嵩州焚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