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連續一個月的連綿細雨，淋著那廢舊藥物慢慢浸入已經發僵發硬，死透的慄美身體裡。
雨點雖小，匯聚成河。沖刷著藥物之下的屍體入了那下水道，和城市垃圾混在一起，任誰都無法發覺屍體已經腐爛發臭。
之後，城市大清理，下水道被開啟，垃圾被專業人員掘出，下水道受到了夏日暴曬，異常的臭。
被強太陽光照射著，泡發泡腫的屍體慢慢的，身子沉了下去。太陽照了差不多一個月的下水道，她身上更是流出焦紅色的油狀物。
慢慢的，那焦紅色的屍油隨著那渾濁的下水道漂浮物，被陸大明舀了起來，作為劣質油的原料。
“發現了一具屍體！”
“趕緊撈上來！”
時間回到此刻，陸大明的攤子，倒地的胖子，突然不動了。
“阿宅，阿宅，不是吧，你真致癌了？”他的朋友蹲了下來，拍著阿宅的身體。
阿宅還是沒醒，朋友慌張，哆嗦著手打著120。
救護車不久就來了，陸大明皺著眉，趕緊收了攤。
“老闆，怎麼不做生意了？”
“是啊，剛剛那事，晦氣，今晚呢，就早一點收攤了。”陸大明陪笑著。
回到自己地下室的時候，陸大明把那些劣質的油物放到下水道裡存放著，肉疼的買了好幾桶新鮮的油，和新鮮的豬肉牛肉放在大型冰箱裡。在家裡等著，以防有人來查他。
不過兩天，還真的有專業人員過來了。陸大明面上裝著淡定的配合他們檢查，檢查合格之後，目送他們離開。
後來，他再是把好油和豬肉牛肉都賣了，再買些便宜的。他又繼續擺著他的攤位。
聽說，那胖子好像死了，死於過度肥胖，死於不忌口，反正就這麼死了。
今晚，好像是他火化的時間點。
陸大明聽到別人的閒言碎語，有些慌張，表現故作淡定的拿著剛提煉的油繼續炸著他的食物，烤著他的烤串。
“嗯，外賣。”尹書亦拿著外賣單交給了老闆。
他經常來這家的，陸大明也認識他，“小哥，你這次的單還挺多的啊。”
那肉上，隨著陸大明刷上一層金黃的油，時不時還滴落著他說話時漏風的口水和額頭上的汗。
尹書亦儘量撇開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這一幕。點著頭，“是挺多的。”
衛生的店，沒有人點。倒是這不注重衛生，啥都混合的小攤子總是有客不斷。尹書亦都有些懷疑，不是這人烤串技術太好，就是佐料和肉裡被他放了什麼不規矩的東西。
尹書亦在一旁坐著，等著單子。無聊時分，拿著手機刷著新聞。
“死而復生？屍體在殯儀館鬧了起來…”尹書亦一看到這個新聞就劃過了。
什麼鬼啊…
鐵定又是那些標題黨，實質看到最後可能都沒有一點和標題有關的內容。就這標題還想來哄騙人的。
陸大明擦了擦頭上的汗，嚷著：“小哥，外賣都裝好了。”
尹書亦聞聲收了手機，過來點著分量，然後裝進自己的外賣箱裡，騎著他的小電驢在城市的各個地方送著。
在合規則的速度之下，尹書亦抓緊著時間開著小電驢。以免食物涼了，口味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