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水粉，是很多女子喜愛的東西，王燕也曾經幻想過，市面上便宜的劣質水粉都要八十文，貴的千兩的都有。
“你這次去幹什麼？做個工會有這麼多錢？”
“不是去做工，反正就是一筆買賣，小燕這事你別管，我們男人做就行，你現在就等著我回來數錢吧，到時候我們去恢復民籍，讓小暖去華都鎮上讀書。”
女人的感知是很強烈的，她隱約感覺自己丈夫這次出去肯定不是幹的正當交易，當即就說了幾句。
“南哥，我們家窮歸窮，但也要骨氣，不管你是做什麼，但別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答應我。”
“這……我答應你，我什麼人你不知道啊，不會做壞事的，就是幫一些富家子弟當幾天侍衛，很快就回來。”
“當侍衛？富家子弟還沒幾個高手保護，非要你這個三腳貓去？”
“誒，怎麼說話呢，我好歹是你丈夫，給我留點面子！”
他們的對話王燕至今都歷歷在目，她知道，當時丈夫的這些話是騙她的。
但那種情況下，她又能如何？孩子上私塾要錢，家中的糧食也要錢，家中的小攤也要買麵粉，處處都要銀子，還有那蠻子也會時不時來打秋風，基本上一給就是王燕幾天甚至半個月的收入。
這十里沙，其實就是外來流浪者的聚集地，好地方無處去，只能來這大漠之中，幸好十里沙中有人不時的去幾十裡外的城鎮中買些日常用品，然後帶回來再賣給他們，其中只收三文作為路費。
看著將飯碗吃得乾乾淨淨的小暖，婦人溺愛的看了她一眼，笑道：“吃完了吧？去玩吧，別太晚回來。”
小姑娘點頭，猶豫的看了眼王燕面前的碗，道：“娘……你怎麼不吃啊？”
“娘不餓，去玩吧，不然就回房練字。”
說到練字，小暖吐了吐舌頭，像個兔子般溜走了。
支開了小暖，王燕這才將面前的飯碗合起來，等留給小暖晚上吃，自己則拿著幹硬的饅頭吃了起來，這是和面剩下的麵粉，王燕捨不得倒掉，就做了幾個饅頭。
還沒等婦人吃幾口，外面傳來幾聲粗野的叫聲。
“醜八怪，出來，老子們餓了，趕緊做些面！”
聽到聲音，婦人嘆了口氣，將壓在鍋蓋下的碎銀拿起，走到屋外。
“醜八怪快點，要是讓老子等急了，掀了你的攤子！”
說話的是個身高約有兩米的大漢，他摸了摸肚子，大馬金刀的坐在了凳子上，在他身邊，還有幾個兩米高的粗漢。
這些都是附近部落的潑皮，經常來十里沙混吃混喝，上次因為在這裡打死了人，才消停了一段時間。
“幾位客官稍等，面馬上來。”
那大漢摳了摳鼻子，隨後在桌子上擦了擦，對身旁的潑皮道：“這小娘們兒長得是老醜了點，不過這身段真不錯，屁股夠翹，不知道摸起來手感怎麼樣。”
“大哥你可以試試。”
大漢忌憚的看了眼周圍，道：“不能試，這醜婆娘的姘頭有兩把刷子。”
“還能有大哥你厲害不成？”
“力氣當然沒老子大，但他娘的厲害就厲害在他的武功上。”
一旁看起來稍微安靜點的大漢說道：“華都是武學之地，會幾招子不算什麼。”
“哎，不談這個，老子都幾個月沒碰女人了，胯下很是瘙癢啊。”說完，大漢撓了撓褲襠，樣子粗魯不堪。
“客官，面來了。”
王燕將煮好的麵條放到三人面前，並小心的給他們遞了幾雙筷子。
正好王燕彎腰的那個瞬間，胸口的風景被幾位蠻子一覽無遺，讓後者吞了吞唾沫，連面都忘記吃了。
意識到自己走光，王燕急急忙忙的將領口捂好，道了聲歉後就回到屋內。
“怎麼樣？還不錯吧？”
“嘖嘖，真是不錯，這把臉一遮，誰他娘知道這婆娘醜啊。”
吃了幾口麵條，安靜漢子輕聲道：“大哥你可以先嚐個鮮，只要給兄弟倆喝口湯就好。”
“不行不行，他姘頭還在呢。”
“大哥放心，這幾天我都在附近遊蕩，沒看見你說的那個人，只有一個小丫頭。”
“此話當真？”
“比真金還真！”
粗魯蠻子摸了摸下巴，眼中閃著隱晦的邪芒。
吃完面後，蠻子起身朝著屋內走來，王燕正在啃饅頭，見到三人後苦笑一聲，從懷中拿出幾顆碎銀子，放到了桌上。
“各位客官，這些銀子算是老身孝敬三位的，別嫌少。”
那帶頭的粗野蠻子淡淡看了眼銀子，忽然將碎銀拿起，掂量了一番，道：“這些可不夠我去找個娼馬子，況且我們這裡可是有三個。”
婦人聽後侷促的抓著饅頭，強笑道：“最近生意不景氣，外面風沙又大，沒人來吃麵了。”
粗野蠻子一拍桌子，叫道：“老子管你景不景氣！如果今天不拿個三兩銀子來，別怪哥哥幾個欺負人。”
“這……”婦人神情惶恐，她低著頭，眼中閃著絕望。
“不過嘛，今天哥哥幾個心情好……也就不追究了。”
婦人驚喜的抬起頭，本以為這幾人會就此放棄，沒想到粗野蠻子繼續道：“你長得雖然醜，也老了點，但身段不錯，只要你服侍好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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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粗野蠻子說完，王燕臉色一變，瞬間就拿起桌上的菜刀，對著三人，顫聲道：“休想，我就是死了，也不會如你們所願！”
“嘿嘿，你真不怕死？”
當今世上誰人能不怕死，就連聖人，都會貪戀最後的一秒鐘，更別說一個農家婦人了。
“死誰都怕，但與其被你們這些蠻子糟蹋，我寧願死！”
粗野蠻子聽後臉色一沉，說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那姘頭這些天不在，我可不怕你。”
說到這裡，粗野蠻子就向王燕走去。
“別過來！”
王燕尖叫著，身軀緩緩後退。
“老子們這是看得起你，沒有嫌你醜就算好的了，你還敢不從？！”
大漢大吼一聲，整個房屋都因此而震動了一下，王燕手中的菜刀也因此被嚇得掉在了地上。
她想逃跑，但卻不知道逃去哪兒。
況且她逃了，那小暖怎麼辦？自己丈夫以後還能在他兄弟面前抬起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