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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雲霧之中有老叟

華寂一看阿月的表情就知道這件事不是個好事,當下就急道:“說啊。”

“你……你昏迷期間,西景跟華都發生了一場地震。”

“地震?這跟阿拐有什麼關係?”

“這地震不是自然地震,而是兩個人的劍招碰撞所導致的。”

華寂瞳孔一縮,是什麼人的戰鬥,能引起兩大洲的地震?

“天動出手了嗎?”

“嗯,其中一個是七賢,另外一個是方台山的老掌門。”

華寂眼中深邃,不過他卻問道:“阿拐怎麼樣了?他有沒有事?”

話出,連華寂苦笑起來,那麼大的戰鬥,華寂怎麼可能沒事。

李無月點頭,有些低落道:“傳聞他被方台山劍仙刺了三劍……”

華寂差點從床上跳起來,好在李無月下面的話讓他心情平復了一會兒。

“沒死,只是受了重傷。”

“那他人呢?”

李無月搖頭,道:“被他師父帶回魑魔宗了。”

“沒帶到藥王樓來?”

“當然沒有,你以為什麼人都能來藥王樓的嗎?”李無月杏眼一瞪,讓華寂閉了嘴,要不是他們跟李無月認識,而他的師父又是潭津的朋友,不然都沒法進入藥王樓。

說起方臺山前的戰鬥,作為七賢之一的沈觀蒼,只是單純的想削一削方台山的銳氣,誰讓他們把他徒弟打成這樣的?

而方台山老掌門已經半隻腳踏入了天動,更有內力渾厚的《大羅門》輔助,也算是天動級別的人物了。

這二人不是什麼普通江湖武夫,而是真正的劍道大家,境界先不管,這只是內力的深厚程度,劍技上,二人棋逢對手,不,準確說是三人。

“按理說……那陽雪瞳不可能三劍刺不死阿拐,但他為什麼沒有這麼做?是怕魑魔宗麼?”

阿月提出了疑問,她聽聞過陽雪瞳的劍道,超過很多的歸一境劍客。

華寂也想不明白,只能嘆了口氣,道:“阿拐沒事就好,至於陽雪瞳為何會留下阿拐的性命,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這一次方台山老掌門出手,壽元肯定會再次減少,方台山變革馬上就要開始了,也就在這兩年之間,到時候,阿拐不管如何,都會再去方台山。”

李無月低著頭,輕聲道:“只有兩年嗎?”

華寂點頭,道:“我的估計,可能不止,但也差不了多少。”

“兩年太短了,阿拐不可能超過陽雪瞳的。”

華寂沉默,過了片刻,他笑了笑,道:“不是還有我們嗎?阿拐的性格我知道,他是不想讓我們看到他狼狽的樣子,所以才選擇回到魑魔宗,說到底,我不如阿拐,他為了遵守承諾可以放棄性命,而我卻只能躲在藥王樓。”

李無月趕緊搖頭,道:“才不是,你只是受傷了而已。”

隨後她心中默默加了一句:也幸好你受傷了……

華寂沒有說話,而是緊緊攥著雙手,方台山換掌門之日,就是他登方台山之時!

……

江南岸綠堤,春風吹波起。

霧影闌珊處,獨釣暖陽景。

在六洲雲霧山之下,雲霧飄渺,山下水流潺潺,鳥語花香。

雲霧山是華都最靠南的地方,越過了雲霧山,就是那無盡的大海。

大山裡,則是一處空幽的山谷,水流從雲霧山上流下,流到這山谷下,形成了一片不大不孝的湖泊。

一條條鯽魚從湖泊上躍起,濺起了一道道浪花,落到了正在河岸上垂釣的老叟身上。

今日無風,旭日暖陽照耀,是個釣魚的好日子。

既然無風,那這陣春風是從何而來?

老叟穿著普通的麻衣,頭戴斗笠,遮住那縷陽光。

忽然,老叟魚竿彎起,一條紅色的鯽魚被他拉起,落到了籮筐當中。

“哎。”

老叟看了一眼籮筐,眼中浮現出慈悲,他想了想,還是將那魚放生,然後繼續垂釣。

陽光西斜,一轉眼大半日就過去,老叟不停的拉竿放魚,臉上帶著遺憾。

而在老叟的不遠處,一直站著一名翩然少年,老叟釣了多久,少年就看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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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夕陽西落,少年終於忍不住了,說道:“老丈,您這樣釣魚不行啊,您既想吃魚,但又怕殺生,怎麼能吃到美味?剛才那紅鯽魚可是稀有魚種,可貴著呢。”

老叟沒有回答,只是悠閒的釣著魚。

少年也是無聊,他原本想去最近的集市買些油鹽,不巧看到了這位釣魚的老叟。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少年看著老叟釣魚,彷彿不是在釣魚,而是在下棋,那收竿跟放魚的動作不正是棋盤山的吃子與放子嗎?

這個荒唐的想法讓少年感覺自己肯定看江湖書看多了,不然怎麼會將一個普通的釣魚看成了下棋?

因此少年拍了拍腦袋,就想離開,但老者忽然釣上了一條紅色鯽魚,他就不動了。

因為他看到了一些特別的東西,說不上來,但又感覺很重要,所以少年就站在原地,看了老叟釣了一天的魚。

他的話老叟沒有回答,少年只能找了個稍微乾淨的地方坐下,手中還捏著去買油鹽的三枚銅錢。

少年生在雲霧山,長在雲霧山,他不知道自己是誰,只知道自己從小被一個編竹筐的老人給收養,老人過世後,他就獨自一人生活。

大山的生活很是清閒,少年沒錢讀書,所以只能徒步到五六十裡外的小鎮上偷偷聽先生講課,這幾年下來,也認識了不少字。

不僅如此,多年來的鍛鍊,讓他體魄易於常人,他雖然才十五歲,但身體卻是格外高挑,超過同齡孩子太多。

為了生計,他每天都會在這條湖泊裡釣魚,然後裝在自己編制的竹籃裡,到集市上叫賣,每次賣的錢,除了生活所需,其他的都會用來買書。

他看的書很特別,不是孩子愛看的小人書,也不是文人喜歡看的詩集,更不是那些官場上的彎彎道道,而是喜歡看江湖上的故事。

在書裡,他能清楚的瞭解到江湖的精彩,才知道除了大山,山外還有個江湖。

他有些渴望,但收養他的老人卻說外面很危險,不要出去。

一開始少年有些不信,但仔細一想,自己又沒有什麼本事,也沒錢,出去也活不長,而且人生地不熟的。

反正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對於外面的事情,少年能在書中看到就滿足了。

黃昏落下,少年打個哈欠,看著老者不斷拉竿放魚,這一天下來,老叟的竹筐還是空的。

老叟看了一眼天色,緩緩起身,收起魚竿背起竹筐就要離開。

少年依舊坐在那裡,等到老叟走遠,這才反應過來,他手中的三枚銅板,已經沾滿了汗水。

離集市關門還有半個時辰,少年急忙趕路,終於在關門前一刻將油鹽買到手。

回去的路上,少年還在想白天的那個釣魚老叟。

路過河邊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他眼前,那白天的釣魚老叟,此刻在月光下繼續垂釣。

這下少年終於忍不住了,走到老叟旁邊,問道:“老丈,您釣到的魚,為什麼要放走?”

這次老叟沒有沉默,而是擁滄桑的聲音笑道:“不是好魚,自然入不得我的甕。”

“那您感覺什麼是好魚?那紅鯽魚稀罕,我之前就釣過一條。”少年說道,片刻後他笑了起來,撓了撓頭道:“可惜被一位貴人買走了。”

老者將竿子放平,道:“紅鯽魚生來就是給別人吃的,這種魚,要了有何用?”

少年不解了,問道:“老丈您釣魚不就是嘴饞了想要吃魚嗎?而且魚本來就是用來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