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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江臨(推開)

106 江臨(推開)

“小夥子,怎麼接不出熱水呢?”

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大爺湊到身邊問我,只不過他的問題我沒聽到便又問道:“不好意思啊,我剛才沒太聽清,你說什麼來著?”

大爺重複了一遍:“我說,為什麼接不出熱水,接出來的水都是涼的!”

說著,大爺把手裡的杯子向我遞過來:“你看,都是涼水。”

“是不是接錯了?”

大爺搖搖頭:“怎麼可能接錯呢?我這接的是熱水沒錯,你看這兒,不就是熱水嗎?”

“好,我看一下。”檢查了一下裝置,我對大爺說,“大爺,裝置壞了,你先去隔壁車廂接熱水,等修好了我告訴你。”

“行吧!”

大爺這句話從字面意思上看像是說給我聽,從說話時的語氣、動作來看又像是自言自語。

這位大爺不是今天第一個和我說話我卻沒聽到的人,在此之前也有乘客來問我問題,可我經常是在他們問了幾遍之後才聽到。昨晚坐在乘務室裡有乘客來敲門,敲了半天我才意識到。

最近幾次走車,總是想許幕清想到出神,以前也經常在走車的時候想她。似乎從我們遇見的那一天起,走車想她就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習慣,意識到這一習慣卻是在後知後覺中。

以前就算是想她也不會想到出神半天,以至於乘客和我說話要說上幾次才能反應過來。

這段時間,許幕清很反常,反常到讓我懷疑所有社交軟體裡備註“許幕清”三個字的賬號所對應的的那個人不是她,甚至就連電話簿裡對應著“許幕清”三個字的一串號碼對應的人也同樣不是她。

我認識的她不會這麼長時間不給我打電話,也不會總是結束通話我的電話,更不會每次接通影片都是一臉的冷漠,冷漠著不說話,無論我怎麼哄她都不願意笑一笑。

她是一個無論多難過還能勉強著笑出來的人,她說過難過的時候聽到我的聲音會想哭,但也會在看到我的時候就不是那麼難過了。

她是一個說到便會做到的人,她說過每天至少給我發一條簡訊,只能是簡訊。

可現在,她不接電話、不發短信,也不笑了。

我知道她這段時間一定很忙,她也說她很忙,可我還是不禁覺得有些反常。也許我是某個時候惹她生氣了卻沒能察覺,開玩笑時她喜歡長篇大論可認真起來說的每一句話都很短,沒有真正生氣時她都會把生氣的理由和我說一遍,這次她什麼也沒說,一定是真的生氣了,氣極了才會如此。

那天她問我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她,我想遍了所有她有可能不知道的事情,還是沒有找出符合她所指條件的事情。她這樣問了,定是覺得我有事情瞞著她了。提到王藻君時,她臉色明顯變化,可還是什麼都不說,當時我真的仔細回想了一遍,和王藻君之間也沒有什麼事情是她有知情權卻不知道的。

和王藻君分手之後的幾年才遇見她,愛上她,當年的事情又怎會與她有關呢?

那天她的語氣聽起來很像是在意我和王藻君的那幾年,以前就想告訴她可她不願意聽。那天我本也打算說的,從和王藻君在一起到分手的所有事都和她說,可她急急忙忙掛了電話,之後再打也不接了。

這段時間她總是如此,不接電話,接了也是很快結束通話,像是不願意和我多說上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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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裡是有疑問的,這個疑問也該去解決的,否則這會一直成為我們之間的問題,牽絆著她,也牽絆著我。這次出乘前,我訂了去南京的機票,想去學校看看她,也把她心裡的這些疑問都攤開來說一說。一直以來,都是她到蘭州找我,她在成都時,雖然我常常去到成都這座城市可卻從來沒有出過火車北站,也沒去看過她。這一次,該換我去找她了。

我低著頭掃地,耳邊傳來一個聲音:“小夥子,我們這節車廂現在有熱水了嗎?”

抬起頭一看,原來是之前問我為什麼接不出熱水那個大爺,我說:“現在可以接熱水了,抱歉啊,一忙就忘了告訴你。”

大爺沒有接話,拿起杯子便去接熱水。我以前很少會忘記事情,尤其是先前答應了乘客的事情,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也許時間都用去想許幕清了,於是忘了想起還有這件事。

退乘回家的路上,十月底蘭州深夜的風開始恢復它最擅長的肆虐,狠狠地往臉上拍,衣服所有能被風揚起的部分都沒能抵禦住狂風的侵襲,哪怕擊穿一個角落也能讓人渾身充斥涼意。

在蘭州生活二十多年,我習慣了蘭州的一切,就連蘭州冬天肆虐的風都是許幕清和我說起我才去留意。

終歸,無論是我,或是許幕清,我們都在不知不覺中靠對方來時的那個方向越來越近。

到小區門口,到樓下,到家門口,甚至拿鑰匙擰開門鎖的時候我都沒想到推開門會看到鞋櫃裡多了一雙許幕清的鞋子,而那雙淺紫色的拖鞋被穿走。

我放下乘務包,走到客廳發現許幕清正坐在陽臺上。背對著我,看著窗外,窗外只有對面樓亮起的燈光。只開了客廳的燈,她背影在昏暗的陽臺襯托之下更顯昏暗,僅是藉著客廳的光不算完美地投射在她身上。

她就那麼坐著,一動也不動,我走過去,在和她之間只差一步之遠時她忽然站起來,在轉身之際我抱住了她,抱的很緊。

許幕清,我好想你啊!

冷漠了那麼久,現在抱著她,她真切地出現在眼前,而我又真真切切抱著她,可還是有幾個瞬間我懷疑這只是一場虛無。

她又瘦了。

這段時間真的是忙壞了,人都累瘦了。

可她卻無動於衷,任憑我再怎樣用力去擁抱她,也只是頭靠在我胸膛,雙手垂著。

沒有任何有關於好久不見的反應,也許她此刻是面無表情的。

下一秒,她推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