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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許幕清(長巷)

019許幕清(長巷)

只希望這條小巷沒有盡頭,可供人漫無目的地走,哪怕就一直討論蘭州拉面館到底是不是青海人開的也無所謂。可這條巷子連長巷也算不上,可我們還是往回走了,這是來時的路,路上一個垃圾桶擺放位置我都清楚記得,曾經說過的,要多瞭解蘭州這座城市一點,就像瞭解江臨那樣去瞭解。

一旦我不說話,我們之間便沒有話題可聊。不說話我也不免有些享受此刻的感覺,回想他剛才端牛肉麵的動作,彷彿我們一起走過許多個年頭,留下了一種歲月靜好。側身看他,他是這個冰冷空氣裡溫暖劃下的一筆。

可能是我看他時太刻意,也可能是這注視持續過久,他忽地停下腳步:“看什麼呢?”

“看你啊!”我理所當然,“之前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你信一見鍾情嗎?”

他腳步還未停穩便又開始朝前走,幾步之後才問:“是晚上的火車回去吧?”

“K858次,和你一起。”

我微笑著點頭。

“以後不要再這樣了,你打算一直在火車站待到晚上十一點嗎?”

冬天了,天氣很冷;春運了,火車站人很多。這些我都懂,他想說卻未說出口的也都懂,可又有什麼辦法呢?我就是喜歡他啊,就是想要離他近一點,就是想要看一看他生活的城市,就是想要在這座城市裡尋味有關於他的。多想把這些話說給他聽,可是以什麼立場說呢?人不可能總是擁有恰到好處的衝動,就算有,這衝動也不會總是發揮恰到好處的作用。

“我不可以去你家嗎?”

這話只當是我隨便一說。

他無奈看了看我,眼神裡不知何時竄出一絲看破紅塵的意味。

“女孩子說這樣的話很危險。”

“可我信你是個好人!”

我信他是個好人?其實連我自己都搞不懂是怎麼說出這話的,更不懂為何會問出前一句話。太著急了,真的太著急了,總想快一點看看他的生活。

他沒再接話,而是攔了一輛計程車,用方言和司機師傅說了個地名,半個小時後計程車在一個小區門口停下。

沒敢相信我的眼睛,江臨真的準備帶我回家,只是隨口一說他卻當了真。於是手足無措的人成了我,如果他爸爸媽媽在家該如何解釋,說我是個萍水相逢的人嗎?

從計程車上下來,我僵在了原地,顫顫地問:“這是哪兒?”

“我家。”他指了指小區入口,“走吧!”

“我……我……只是……隨便說說。”

他笑了,笑起來還是一樣的好看。

“沒事,走吧,家裡就我一個人。”

我心情這才放鬆了下來,跟著他往裡面走。看起來像是一個新建的小區,樓房整體顏色偏褐灰,綠植全部長成之後綠化效果會很好,不遠處正在施工。

“那邊是在幹什麼?”

我指了指施工方向。

“建籃球場呢,快建好了。”

繞過了小區主幹道旁邊的小道,幾步之後便進了單元樓。電梯正停在一樓,按了向上箭頭之後電梯門很快開啟。一樓到十八樓,電梯裡一直只有我和他,封閉空間裡,彷彿呼吸在交匯。總是忍不住看向他,我第一次見內雙的人長著這麼長的睫毛。被長久地盯著看,他不自覺面露難色。

他拿鑰匙開門,我站他旁邊左顧右盼,與他有關的,都恨不得一瞬間收入眼底,他生活的地方這輩子都不願忘記。

他從鞋櫃裡拿出一雙嶄新淺紫色拖鞋,鞋櫃上擺了把手工剪,他順手拿過來剪去了拴住兩隻鞋子的塑膠鞋標,一系列流程之後把鞋子放到我腳邊。

換上拖鞋,我沒有告訴他紫色是我最喜歡的顏色,但卻問了他:“你怎麼在家裡放著新拖鞋啊?”

“怕有朋友來。”

“我算朋友嗎?”

他幾步走到飲水機旁,按下了燒水鍵:“算。”

“加個‘女’字就更好了。”

沒羞沒躁我一定是無師自通!

飲水機發出“滾滾”的燒水聲,在寂靜空氣中顯得尤其突兀。水的翻滾聲一下子停住,飲水機上由紅色跳轉到了綠色。水開了,他拿了個馬克杯接了滿滿一杯水遞給我:“喝點熱水,暖胃。”

說完,便自顧自地坐到了沙發上。我跟著他坐過去,離他大概有兩拳距離。

“女孩子不要隨隨便便說那樣的話。”

他說得很突然,我毫無準備,本以為這樣的沉默以及自動遮蔽會一直在。心跳加速,其實他說得很平靜,說這話時甚至沒看我一眼,只是直直盯著前方的牆體。

我喝了一口熱水,俯身把馬克杯放在茶几上。

“這話我只對你一個人說,遇見你之前沒有說過,之後也不會再說。”

我只想證明,那話不是隨隨便便說出口的。哪怕話裡面重重透著沒羞沒躁,但也經過了深思熟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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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來,開啟了一間房門,對我說:“坐了一晚上火車也累了吧,你休息一會兒。”

我點頭:“好。”

“我也去休息一會兒,你有事叫我。”

“行。”

三室兩廳的房子,屋子裡色調偏暖且帶著股北歐風格,無論是傢俱還是生活必需品都簡單極了,明顯可以感覺到這個房子只是江臨一個人在住。

後面的日子裡,我知道他是一年前搬出來自己住的,工作這幾年也攢了些錢,付了首付便搬出來了。

淺墨色床品,掀開被子一股碧浪洗衣粉獨有的茉莉花香味撲鼻而來,他似乎對墨色繫有股執著偏愛。

我不怎麼想睡,也不是在火車上睡多了,大概就是第一次離他的生活這麼近,第一次在這就連空氣都是他呼吸過的地方,而現在他正在隔壁房間,和我只有一牆之隔。說得有儀式感一點,這該用來紀念,而不是用來沉睡,否則就是浪費。

就這麼過了十多分鍾之後,我走出房間敲了敲他的房門。清晰聽到他走來的腳步聲,開啟房門,雙眼相對,他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