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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許幕清(夢裡)

044 許幕清(夢裡)

“可又是一個美好的地方。”

我又接著說。

蘭州啊蘭州。

是一個遙遠又美好的地方。

他問我:“你想不想去讀者編輯部看一看?”

“想!”

我肯定想去。

“你可以在《讀者》編輯部買一本《讀者》雜誌。”

說話時,他神情裡的認真讓我萬分著迷。喜歡這件事情還真是抽象,對江臨的喜歡有些時候怎麼也說不清,而有些時候三言兩語便可以表達。

比如現在,只要他這個人站在面前,我就一定會喜歡,會用力去愛。

“真的嗎?”

“可以。”他又笑著撓我頭髮,“《讀者》雜誌編輯部也是我心中一個很神聖的地方。”

他說其實《讀者》雜誌對很多蘭州人也同樣意義非凡,但他是第一次聽蘭州以外的人說因為《讀者》而嚮往蘭州、喜歡蘭州的。我是第一個,後面他又說也可能是他認識的人中絕大部分是蘭州人。

“可是你知道嗎?認識了你,我才真正覺得蘭州走到我身邊,走到我心裡了,它才真真正正是一個遙遠又美好的地方。以前,它雖然也很美好,可那美好是我想象中的。”

我拼了命地想要向他解釋,《讀者》雜誌,是蘭州這個城市在我生命裡的開始;而他,是我喜歡蘭州這個城市的真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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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做很多新聞調研都有關於甘肅,有關於蘭州,有關於蘭州周邊那些地方。

“我懂。”他淺淺笑著看我,他永遠笑不露齒,讓我好奇他“哈哈大笑”的模樣。

我最親愛的江臨啊,你懂就好。

他又說:“我也喜歡成都。”

他喜歡成都!

他也喜歡成都!

所以是因為我,他才喜歡成都的。

我自作主張在這兩件事上面強行加上因果關係,不問,我也願意相信這因果關係是真正存在。至少,至少我能看到他說這話時候眼睛裡的光。

眼神,永遠不會騙人。於是哪怕後來,我歇斯底里對他說著不願意,心裡也永遠有一個堅定的信念。

我們牽著手走了好久,那麼長一段路,也只是和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擦肩。夜已深,走在蘭州街頭,這又可以算是我們之間一件特別的事情。因為和他在蘭州深夜的街邊走過,於是後來我拒絕和任何一個人這樣再走一遍這段路。我知道我極端又堅持得莫名其妙,可是啊,有關於他的一切,都只能是我生命中獨一無二的存在。

一定不能復刻。

這一晚,我睡得很滿足,可醒來回憶起的那個夢又讓我心有餘悸。

我夢到我們激烈得爭吵,他說了從來不會說的話,我也做了從來不會做的事。我一個人到蘭州找他,給他打電話他不接,也不願意見我。在他家門口拼了命地敲門,他也不願意開門出來見我,全當我是空氣。於是我一個人去到中山橋,去到我們第一次親吻的位置,一個人蹲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哭,哭到後面淚水彷彿流乾,甚至哭不出聲。哭到深夜,中山橋上只剩下三三兩兩的人,黃河邊的啤酒攤攤主開始收攤,可他還是不願意見我……

把這個不太好的夢說給他聽,他說:“這個夢還有後半段沒做完,後面你會碰到一個男孩子,他會遞給你幾支玫瑰花,讓你別哭了,你可以把那個人當成我。”

他愣是給這個不美好的夢加了一個美好的結尾,於是整個夢竟然都變得美好了。可能是我太怕失去他,太怕現在的美好只是曇花一現,太怕太怕我終將失去他,於是什麼都想百般確定:“我夢裡的事不會發生的,對嗎?我找你,你不會不見我的,對嗎?你是愛我的,對嗎?你一定會走向我的,是不是?”

連續這麼多問題,他一一說著是。他不是一個樂於把愛掛在嘴邊的人,說愛甚至會讓他尷尬得面露難色,只有在失了神的時候才能自然且面不改色地說愛我。

和我不一樣,只要那個人是他,說愛就能成為天然的能力。

看我還有幾分擔憂,他又說:“夢都是反的,你夢到的一定不會發生。”

我抱了抱他,整個人埋他懷裡。其實我很確定就算我們吵架,他也不會把我一個人丟在街頭,可我還是怕,這害怕來得莫名其妙。而此刻,只有他懷裡的溫暖以及真切的溫度能夠緩解這莫名恐懼。

隔著頭髮,我感覺到他在親我側額,他嘴角的溫度這輩子我都忘記不了。從我們第一次站在中山橋邊親吻,從他嘴唇第一次觸碰到我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我忘不了了——一輩子也忘不了。

他捧起我臉,低頭,離我越來越近。還是熟悉的溫度以及感覺,上一次他吻得小心翼翼,極盡溫柔,像是害怕我不習慣一般,一點、一點把他的溫熱傳向我。這一次,他用力親吻,彷彿在向我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宣佈他愛我,又像是在向我那些敏感的神經宣戰,那些夢裡的場景太不真實。唇齒間,我們兩個人的溫度交匯、融合,而後形成一股巨大的溫熱流進心裡,同時也流經身體裡的每一處血液。我相信,他和我是同樣感受。

像是劫後餘生一般,在這個漫長的親吻裡,我終於相信了那個不太好的夢不會發生,終於相信了他愛我,愛得真真切切。

王小波說,愛你就像愛生命。

江臨。

愛他也像愛生命。

他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那麼一個人,像愛生命一般地愛他。

永遠不會知道。

他要帶我去看《讀者》雜誌編輯部,要帶我去買一本讀者雜誌。我說不要,下次來蘭州時再去。雖然我貪心,可也不想把美好一下子裝得太滿。

我決定在他出乘同一天回成都,春運結束,他休息了多少天,就幾乎陪了我多少天。這一次,我知道K858次列車是從蘭州西站開出,可依舊固執地想要在蘭州站上車,有關於我們遇見的開始,不能偏差分毫。

甚至,想要重演初次遇見時的場景,我拖著重重的行李箱走到車門前,他站在車上幫我遞行李箱,再說一次“你這箱子好重啊”,我再一次尷尬笑笑。

可我知道,這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