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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子夜

天空中最後的一絲光明被黑夜吞沒。火燒一般的雲霞黯淡了下去,陰影將整個天空徹底佔據,黑夜降臨。夜風大作,山頂已經開始起雪了。

白介赤裸著上身,健碩結實的肌肉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著光。妹妹千雪小心翼翼地為他的腰部纏上繃帶。

“大和薩為我療過傷,已經不疼了。”白介似乎有些不耐煩。

“那也不行,受傷了就要包紮。萬一傷口感染了呢。”千雪反駁道。她雖然還是有十六歲的小姑娘,心理年齡卻要比實際年齡成熟的多。

大概是年幼就失去了雙親的緣故,讓女孩早早得就成熟了起來。期初,白介既扮演者哥哥,又扮演著父母的角色。他白天上山打獵,卻又放心不下獨自在家的妹妹,於是還要早早的趕回家照看妹妹。後來妹妹也漸漸的懂事,開始幫著哥哥分擔壓力,餵養家眷,挖野菜,做飯收拾家務等全由她來做。雖然開始很艱難,不過很快她也得心應手。

白介一直暗自覺著很對不起妹妹,沒能讓妹妹過上更好的日子。妹妹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軟肋。所以對千雪的話,他也是言聽計從。

千雪用毛巾將乾涸的血漬擦淨,然後纏上最後一條繃帶。阿白坐在一旁,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心中的寒意也一掃而光。

“起來吧,好了。”千雪擰乾了毛巾。

“好了?”白介長出一口氣,彷彿之前的每一秒都是煎熬一般,他站了起來,恣意的活動腰肢,彷彿從未受過傷一般。天原人的身體素質優異,回覆的速度更是驚人。“辛苦啦,妹妹!”白介咧嘴笑道。

“喂!到你了!”千雪突然衝著坐在一旁看熱鬧的阿白喊道,彷彿心中早有打算。

“我……我嗎?”阿白一愣,遲鈍地用手指了一下自己。

“就是你,還能有誰啊?”千雪銀鈴一般的笑聲。

阿白求助一般地望向白介,白介卻只是聳了聳肩,一臉高深莫測的笑。

阿白磨磨蹭蹭地走了過去。

“把上衣脫了。”千雪看了一眼阿白,說道。

“啥?”阿白沒反應過來。

“唉,把衣服脫了啊,不然我怎麼給你處理傷口啊?”千雪瞪大著眼睛。

“那個,我的傷不礙事,已經沒事了啦。”阿白匆忙說道。

“那怎麼行,被野豬的獠牙刺傷,可不是鬧著玩的!”女孩一臉認真的表情。

“哦,好吧。”阿白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解開釦子將厚實的外套和線衣脫下。很快,他的上身空無一物。

阿白不同於白介的健碩,他的身體偏瘦,皮膚也相對細膩而光滑。他微微抬起手臂,他的胳膊不像天原人那樣筋肉虯結異常的結實,而是長而伸展,有著另一種的矯健。

阿白的左前臂上,有著兩個血洞,正是被那野豬獠牙傷到造成的。

千雪盯著白介的胳臂,卻不由自主地愣神了。她似乎還是第一次看到,除了哥哥以外的男人的軀體。她還以為,世界上的男人都是像哥哥那樣粗獷。

“咳咳!”白介怪異地咳嗽了一聲,千雪猛然回過神,看到哥哥正不懷好意地望著自己,一臉壞笑。“那個,我去取點酒……”

白介說著開啟房門,“飲酒止痛。”他又補充道,然後退了出去,關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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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白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誒?白介說他去幹啥?”

“別動!”千雪漲紅了臉,沒帶好氣地說道。

“哦!”阿白趕忙正襟危坐,挺直腰板。

千雪一臉羞紅,匆忙低下頭又擰了一遍毛巾。她深吸了一口氣,用袖子擦了擦從自己滾燙的臉龐上滲出的汗珠。

“這傷,很嚴重麼?”阿白注意到了女孩的異常,便輕聲問道。

“笨蛋!”千雪突然脫口而出。不知是說自己還是在罵白介。

“啊?”阿白一頭霧水。

“沒啥沒啥。你別亂動。”千雪這才從胡思亂想中走了出來,慌亂地搖頭解釋道。“你剛才說什麼啊?”

“哦,我問這傷嚴重不嚴重。”阿白小心翼翼地說道。

千雪一隻手扶住阿白的胳臂,另一只手用毛巾輕輕地擦拭傷口。“在雪山上,被動物咬傷是千萬不能大意的。很多動物的獠牙中帶有毒性,毒素會沿著血液流遍全身。嚴重的話,可能危及性命。”她耐心地解釋道。

阿白臉色頓時慘白。果然,千雪看到了男孩的不安,她笑了一聲,繼續說道:

“不過,只要不是在雪原森林裡,大部分的動物還是沒有毒性的。但還是處理一下為妙。”她取出一旁的被磨好的草藥粉,用棉布蘸起,然後敷到了阿白的胳臂上。

一陣火辣的疼痛讓阿白渾身一緊,不過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的目光不由地轉向千雪,千雪正低著頭,專心致志地為他的胳臂纏繃帶。在火光的對映下,女孩的臉龐如花瓣一般。

阿白急忙轉開目光。

“好了。”千雪輕輕晃了晃男孩的胳臂。

阿白收起手臂。雖然敷上藥的一剎那痛得厲害,但現在他只覺著渾身被一股暖意和充實包圍。

“多謝。”阿白站起身,鄭重地鞠了一躬,“這些日子裡,麻煩你的照顧了!”

“別客氣嘛,反正你還要在我家打工的!”女孩咧嘴笑了起來,露出兩顆潔淨白皙的門牙。

阿白穿上衣服,突然想到了什麼。

“喂,你哥哥跟你說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了麼?”他問道。

“恩,我已經知道了,”千雪點了點頭,“不過我相信,一定不會有事的。”她端起水盆,向房間外走去。

一定不會有事的。阿白望著女孩的背影直至她離開。

但願會這樣吧。

同夜。天原村莊一棟依然亮著光的豪華房屋中。

“你是說,那兩個男孩,殺了那個中山軍將領?”屋中金碧輝煌,彰顯著主人貴族的身份。高大的天原男子背對著來客,地面上投著他長長的影子。

“沒錯,正是。”商人扎圖恭恭敬敬地候在房間的門邊,如同一個傳話的門童。貴族沒有轉身,他輕輕捻起桌上的酒杯,放在嘴邊抿了一口,又將酒杯放了下去。

“你親眼所見?”他冷聲問道。

扎圖思慮了片刻,忙不停地點了點頭。當他意識到對方背對著自己,看不到自己的神情,又連忙補充道:“雖不是親眼所見,但是那山洞之中只有他們三人。而且我後來去檢查了屍體,傷口是被巨劍切開的。所以可以確定,一定是那個背巨劍的少年獵人所為。當然,還有那個拿著匕首的男孩也脫不了干係。”

他自然不會講出戰鬥一開始他就逃跑了這個事實。

“那可是會著魔法的西陵武士啊……真是不可思議,”貴族男子感嘆道,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是從他的聲音中可以聽出他是一個中年人,“想不到我天原族中,也有著如此了不起的武士。”

扎圖有些慌了神,顯然那男子的關注點不在自己想表達的重點。

“只是明天,中山軍隊那裡,我們可怎麼交代?”扎圖慌忙問道。

“中山那裡,並不是難題。一個莽撞登山的校官被野獸吃掉了而已,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叫問題。”貴族男子輕輕搖晃手中的酒樽,“我們的重點,是在我們天原族的內部。”

“您的意思是……大和薩?”扎圖試探地問道。

貴族男子並未點破,他將手中的酒杯斟滿。

“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能徹底改變我們天原族的機會。”貴族男子轉過身,將酒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臉上恢復了笑容。

“扎圖還是不懂。”扎圖只是一個商人,他的眼睛只看得到商機,他所關注的也只是有沒有錢賺。至於其他的,他想不到。

貴族男子笑了笑,“一些老舊的條條框框,是時候打破了。我想要的,是一個嶄新的天原。”

扎圖還想再深問一些,卻欲言又止。有些事情,他還是不觸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