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一小案、五天一大案,這是縣衙的常態。一個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雞毛蒜皮的小案件每天都得有個十期八期,至於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的大案件,時不時地就會來個一兩起。
縣令李曉亞剛剛升堂,就有人在院外擊鼓喊冤。衙役把擊鼓之人帶進大堂,驚堂木一拍,縣令喝問堂下之人所為何事。
“啟奏縣令大人,小人的懷舊當鋪昨晚被偷盜,值錢的器物丟失一百多件!”擊鼓之人邊說眼淚嘩嘩流了下來,看來丟失的東西讓當鋪的東家甚是心疼。
“行了,別哭哭啼啼的了,掌櫃的你說說丟的東西價值幾何?”
“粗略算來有五百兩銀子!”
“幾件破衣服、破傢俱值這麼多錢?”
“大人容稟,破衣服、破傢俱自然沒人偷盜,店內被偷走的都是玉器、擺件、古琴和字畫。有些當是活當,人家當主如果來贖當,我拿什麼換給人家!”
“於捕頭,你帶人前往當鋪檢視案情,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於捕頭辦理此事!”
“卑職領命!”
於坤對縣令作揖之後,帶著一班捕快向當鋪進發。於坤明白,偷盜當鋪的人一定對當鋪裡的東西價值有所瞭解,否則他們不會偷盜當鋪的。
跟著當鋪的掌櫃來到現場,於坤是第一次光顧當鋪的。以前只在電視上看到過當鋪的於坤,來到店鋪門前仔細打量了一眼這家德祥典當行。典當行的視窗足足有一米半多高,小孩子來典當的話要高高舉過頭頂。
於坤私下裡問了一名看似很老實的店員,為何當鋪的視窗如此之高。那名店員很老實的告訴於坤說,客人們拿著首飾或者衣服去典當行,總歸不是件很好的事情,人們的心理總是難以承受並且怕被人撞到,也是很不好意思,所以還是私密一點兒比較好,雖然當鋪都是臨街而設,門口有人來人往,但是總會有高過人頭的屏風來把大那門裡的一切都隱藏起來,可以說更好的保護了顧客們的隱私,吸引他們來典當。
至於為何把櫃檯設定那麼高,還有一個其他的原因是,來做典當東西的人一般都急用著錢,所以他們的心情都很急躁,所以當典當的價值給的很低,再加上當鋪掌櫃可能會說的氣人話,這時候就容易和他們發生爭執。所以,高過頭的櫃檯就在這時候起作用了,它可以有效的阻擋顧客和當僕人直接的身體接觸,而且如果碰到強盜來搶的話,高高的櫃檯還可以架上槍作為掩體,好好防禦一番。
因此,當鋪的櫃檯設定這麼高,也是有一定的科學依據的,畢竟當鋪作為一個特殊的金融機構,一旦被強盜搶奪,損失還是會很嚴重的。難怪當鋪會進行如此設定。
瞭解完情況之後,於坤跟著掌櫃進入櫃檯之內。裡面的大堂非常寬敞,於坤看到當鋪裡的東西千奇百怪無奇不有,可以說,只要是家裡有的東西都可以送來當鋪。
當鋪裡對所有東西都歸類放置,玉器古玩都放在最裡邊的架子上,而大型的農具之類再放在後院裡,很值錢的玉器有些會鎖在箱子裡儲存。於坤看到,諾大的當鋪裡的東西並沒有被翻亂,盜匪是直接奔著玉器和字畫去而去的。
即便是玉器和字畫,也只是拿走了一部分,而且是拿走只是拿走了大多的真品,而絕大多數的贗品都被留了下來。
看完現場之後,於坤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是一起團伙作案,並且還是技術團伙作案。於坤私下裡看了一下,門窗擺設都沒有被破壞,很顯然盜竊的人是翻牆而入的。這說明偷盜的人還是一群慣犯,他們不是普通的小偷,而是身負絕技的盜竊團伙。
於坤挪到櫃檯前,看到過臺上放著一些空白當票和一些當票的存根。於坤翻了翻,他根本不認識當票上面的字型,可以說這些字型就像是天書一樣,比於坤前世看到的醫生的處方更難以辨認。
於坤瞭解了一下當票上面所說所寫字用的字型都是每個當鋪獨創的,入當鋪當學徒的時候要練習的第一個功課就是識別這些字型。還有同樣奇特的是,無論抵押品,也叫當頭的質量如何,一律冠以破舊的開頭,所以不論你到什麼地方典當,全都被扁的很低檔。
於坤檢查完之後,讓掌櫃的先歇業兩天,然後帶人回到縣衙。看到於坤返回,縣令李曉亞立刻問道:“於捕頭,可有什麼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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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坤走上前來,趴在縣令李曉亞的耳邊說道:“縣尊大人容稟,我感覺這起案件是當鋪裡的熟人聯合外面的人一起做的案!”
“於捕頭為何有此想法?”
“大人你想,當鋪內外的門窗都沒破壞。這有兩種可能,一是進出的小偷都是翻牆而入;在一個就是裡外聯合用鑰匙打開門。卑職檢視了案發現場,除了古董字畫,其他區域的東西根本就沒動。聽掌櫃的說,罪犯盜走的都是值錢的珠寶或字畫,這就很有意思了!”
“於捕頭是說?”李曉亞似乎想到了什麼。
“大人猜得沒錯,這是最大的可能,知情的夥計引狼入室。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這幫犯罪團伙裡面有高人,能辨別字畫的真偽!”
“於捕頭,犯罪團伙真有辨別字畫的高手,他就可以憑藉這手藝吃飯了,沒必要冒這麼大的風險!”
“大人所言極是,所以卑職更偏向於有內鬼!”
“店裡一共有多少夥計?”
“包括掌櫃一共十六人!”
“於捕頭打算如何查案?”
“明面上派人四處尋找,不過卑職打算讓六十四名機靈點的捕快,十二個時辰一直監視典當行裡十六人!”
“包括掌櫃的?”
“在沒有找到案犯之前,每個人都有嫌疑!”
“嗯嗯很好,於捕頭果然與眾不同,在破案方面有獨到之處。好好幹,本縣令不會虧待於你!”
“大人這是說的哪裡的話,緝拿兇犯是卑職的職責!”
“我們是一體的,於捕頭破案,也是在幫我!”
“大人如此說,卑職惶恐!不過大人請放心,卑職一定會努力破案,不辜負大人的信任!”
“於捕頭,破案之日,本縣令一定為你慶功!”
“謝謝縣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