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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貝殼吊墜

金毛猿怪不比普通的白毛猿怪,它謹慎地緩緩走進水裡,其它的猿怪跟在它的身後,這才敢小心翼翼地下水。

流波河中的那道銀色光芒,依然在靜靜閃爍著。

金毛猿怪仰頭咆哮一聲,舉著巨大的拳頭,狠力向水中砸出,那拳頭似座千萬斤重的小山,這匯聚了巨怪全身真氣的一拳砸下去,地動山搖,河面上的水花濺起幾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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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之強大,讓噴灑的水珠濺到其它白毛猿怪身上都被彈痛,但它們一抹臉上的水滴,興奮地吱吱叫了起來。

剎時,河中的銀色光芒倏忽一閃,猛然竄出了水面,像一道旋舞的光束,在水面上繞著金毛猿怪飛速旋轉。

“呲——”金毛猿怪忽然咧嘴齜牙,左臂猛然被銳利的劍氣割傷,露出血痕。

“呲——”又一下,它的右胸被正面刺中,血流汩汩。

再一下,它的小腿至膝蓋被狠狠劃傷,它吃痛的曲起了腿,怒不可遏,咆哮著,雙臂向銀光掄去。

只是,這道銀光太快了,誰都沒有看清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只見“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金毛巨怪全身上向連連刺了十來刀,待它一身都是傷口,便又忽地一回身,躍進水裡,消失不見。

在“它”落水的一瞬,一些猿怪看見了“它”銀色的尾鰭,立刻“吱吱”地同金毛猿怪彙報著。一身都是傷的金毛猿怪本來正怒火正燒,不知道聽它的族群同它說了啥,神色立刻凝重起來,露出驚懼,下一刻,吹起長長的哨音,迅速帶著它的族群向森林中撤去。

……

流波河靜靜地流淌著,河面上還有未完全飄遠的血水,在日光下,折射碎水晶般的光。

它們,是走了嗎?

河底的人屏息凝氣著。

一個年輕俊美的青衣男子眼晴閉著,面色蒼白地躺在河底,他的衣衫染著鮮紅的血漬,脖子上套了一個質地細膩造型精美的白色貝殼。在他的身邊,伏著一個面容絕美,神情憂鬱的女子,她手持一柄法劍,身穿一件白色輕紗,而她的下半身卻是一段碩大的銀色魚尾。

“龍燁,龍燁,會沒事的……”她伸手輕拍著英俊男子的臉龐,側耳傾聽,聽到河面上漸漸遠去的動靜。

再等了一會,確認河岸上再無聲響,她輕輕地托起龍燁的身體,在水底緩步向上游遊去,那裡離這邊遠古森林遠,離長信門近,就不怕那些猿怪再殺回馬槍了,她想。

在河底遊了大半個時辰,她才將男子往岸邊拖去,“龍燁,我們就回到長信門了啊。”

……

“阿蘿?!”河岸上突然傳來一聲驚詫的呼聲。

阿蘿身子一凜,猛地回頭,看到尉遲俊站在河邊,一臉震驚地看著她,眼晴落在她銀色魚尾上。

“門、門主,你怎麼來了?”阿蘿一驚,期期艾艾地叫著,身下光形一閃,魚尾立刻幻化成了人腿。

“你們今天較往常回去的晚些,我不放心,也跟來看看,看到流波河下河有一些猿怪的屍身和血水,便順著血流的方向往上走到這裡來了……龍師弟受傷了?”尉遲俊說著,幫她一起將尉遲俊抬上了岸。

“是的。”阿蘿垂著頭,將白色貝殼從龍燁的脖子上取了下來,“他為了救我,被那群猿怪頭領傷的。”

避水的貝殼墜鏈取了下後,龍燁猛然喘了一口長氣,臉朝一側,再次暈了過去。

尉遲俊將手探在他的脈搏上,感受他的經脈,“放心,他沒事。小夥子年輕,雖然受了點重創,調養一段時間便會恢復的。”

“那就好。”阿蘿欣然。

抬頭,正對上尉遲俊複雜而探究的眼神,“阿蘿,你是人魚?”

“是……”阿蘿垂目,眼看再也不能隱瞞下去。

“那你的母親,竟然被水怪襲擊?”

“其實那不是我的生母,是我來到陸地認識的一個同路大嬸,她也要往北去,於是同路了一段時間,為方便出行才對外以母女相稱。我從小在姑射島上與父親相依為命,我的父親是人類,母親是人魚,但我從沒有見過母親的樣子,父親也從來不和我講母親的事。”阿蘿美麗的臉龐上,神情憂鬱。

“直到他接到神秘來信,突然不交代一聲就離開了。我要去尋找父親,也希望能從他口中得知我母親的事情……”

“放心,你會得償所願的。”尉遲俊輕拍她的肩安慰道。

“門主,請求你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不要讓大家知道我是人魚的事,必竟你們是修道人士,而我是異類。”阿蘿語氣低緩。

“放心。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不是嗎,阿蘿?”尉遲俊對她眨了眨眼,一點也沒有掌門人的嚴肅,阿蘿被他逗笑了。

“這才對嘛。”尉遲俊爽朗的笑著,御劍飛行,將阿蘿與昏迷的龍燁速度帶回了長信門。

……

龍燁的傷勢雖然不輕,好在卻如尉遲所說,年輕力壯,又有真氣護體,好得倒快,臥床休養不出七天,便能下床行走了,雖然有點虛弱,還需有人攙扶著。

在他還昏迷時,阿蘿每次去看他,都能看見蝶兒衣不解帶地在一旁照顧著。

“上次多虧了燁弟相救,我才能在那群猿怪手裡脫身。”阿蘿感激道。

“是啊,要不是被門主及時找到,燁哥哥估計已經命歸西天了。”蝶兒一邊用溼毛巾給龍燁輕柔地擦臉,一邊淡淡的說。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燁弟拖累了你們。”阿蘿露出愧疚的神色,從懷裡掏出那枚靈貝吊墜,“這是我們姑射島極地深淵的靈貝,戴上它可以避水,麻煩蝶兒替我轉送給燁弟,以謝他的救命之恩。”

蝶兒淡淡的若有似無地嗯了一聲,也沒有伸手接,阿蘿便將靈貝吊墜放在一旁的几案上,默然退出房間。

……

幾日之後,一個尋常的響午時分,阿蘿一出房門,瞧見正要外出除妖的雙雙脖子上掛著她的靈貝吊墜。

她急忙喚住了她,“誒,雙雙,你這個貝殼吊墜打哪裡來的?”

“這個?”雙雙漫不經心地將將靈貝舉起示意,“在龍燁房裡拿的嘍。我看它蠻好看的,卻一直擱在案几上,都落了灰塵,便問龍燁要來了。”

“哦。”阿蘿眸中垂落一道陰影的翳。

……

又過了些時日,龍燁能下地了,晚飯後,蝶兒扶著他緩緩走出房門,走到前坪的操練場上,看到阿蘿正在石欄杆前賞月。

“阿蘿!”龍燁驚喜地喚道,在他清醒後還第一次看到她,早聽說她沒事才輕鬆。

阿蘿回轉身來,身後的青山與冷月,襯著她極美的面龐,更似美得清塵脫俗。只是她在看龍燁時,不像他那般興奮。

她看了一眼龍燁,以及龍燁身邊神情冷淡、故意不與她對視的蝶兒,微微笑著,禮貌而剋制,“燁師弟、蝶兒。”

打過招呼,她便蓮步輕移,回身往房屋走去。

擦肩而過時,龍燁聞到她身上那好聞的淡淡清香,看著她面上刻意的冷淡,眼中波光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