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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午膳

正睡得酣熟,就覺得身子一涼,冷氣灌了進來,隨即一個小小軟軟的東西鑽了進來,貼著我的脊背瑟瑟發抖。

我閉著眼睛咂咂嘴,不用睜眼也知道是誰:“你回來了?”

那小身體抖了小會兒,漸漸暖和起來,變為均勻的呼吸起伏。小腦袋蹭了蹭我的背:“嗯,回來了……我吵醒你了?”最後的問句小小聲的,弱弱的。

我閉著眼睛反手拎起她脖子上的皮,提溜起來塞進我和鬼卿中間,抱著軟軟的小身子打算再睡一會。

小身子頓了頓,然後自發自覺地悶頭往我懷裡鑽,長耳朵擱在我脖子上,癢癢的,很舒服。

對面鬼卿傳來一聲不滿的嘟囔:“臭兔子你的毛……想讓爺打噴嚏嗎?!”

我閉眼伸手將那把擾人清夢的刀扔出了被窩。

隨即傳來四聲響亮的噴嚏聲。

原來刀真的會打噴嚏啊。

被這兩個活寶一鬧騰,睡意都去了大半,我睜開一隻眼睛,才發現外面已經大亮。

瞄了眼鬼卿,再看了看懷裡眯著眼滿足地呼嚕著的玉兔,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怎麼樣?”

“唔……”她又拿腦袋蹭了蹭我的脖子,然後有些迷糊地說:“打聽到了……青丘國太子妃,有一個不準任何人觸碰的梳妝匣……”

我點點頭,拍拍她的小腦袋,順了順毛:“辛苦了,那你好好睡一會吧。”

“唔……你要出門嗎?”

“嗯。有件事情比較在意。”

我又戀戀不捨地在被窩裡窩了會,才十分不情願地爬了出來,麻利地將棉衣裹上。

玉兔躺在床上睜著紅豆一樣的小眼睛水汪汪地盯著我瞧,粉嫩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那、那你早些回來……”

我給她掖好被子,敲了敲鬼卿的刀柄。

鬼卿嘖了一聲,流蘇在空中畫了一圈,一道無形的屏障打出去,罩籠了床鋪,被窩裡露出來的兔耳朵頓時看不見了。

出門的時候將門鎖上,想了想,還是讓鬼卿再在門鎖上也加了道結界。

“你乾脆把整個房間都包起來得了。”鬼卿低聲說。

我想了想,覺得可行:“那你來吧。”

鬼卿嘟噥了一句,還真把鎖上的結界擴大至整個房間了。

我嘿嘿笑起來,一邊食指繞著他的流蘇打轉兒玩,一邊走下了樓。

遠遠就瞧見那個白眼狼探花依舊醉醺醺地趴在昨晚的那桌上,桌腳旁的地上一灘嘔吐物,附近的桌上都沒有人,離得遠的有幾桌還對他指指點點,一臉厭惡地竊竊私語著。

昨晚替我開門的夥計迎了上來:“客官可是用午膳?”

我一愣。原來已經中午啦……看來玉兔這次是真辛苦了,要好好慰勞慰勞她。

一邊想著,一邊點點頭。夥計挑了張離白眼狼探花最遠的桌子擦了擦,讓我坐下。我將鬼卿放在桌上,隨口點了幾道小菜,他應了聲便去招呼廚房了。

“哎,”我一邊喝茶掩飾,一邊拿胳膊肘撞撞鬼卿,“你說,我是直接上去認識認識那個探花,還是尾隨他,再半路給辦了?”

鬼卿壓低聲音,用只有我們兩個能聽得見的聲音涼颼颼地說:“怎麼?從昨晚開始你就對那個白眼狼念念不忘的……看上他了不成?”

我拿食指拇指轉著茶杯,看著醉的不省人事卻還抱著酒壇子不放的白眼狼探花,若有所思。

隔了一會,鬼卿怪叫:“你真對他有意思???”

我心中早就笑翻,面上則露出一副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表情來,斜睨了他一眼。

鬼卿罵了一句:“那小子最好不要一個人走在街上。”

我憋笑實在憋得辛苦,扯了扯他的流蘇:“別玩了。我到底怎麼想的你能不知道?”

“嘖。話不是這麼說的。”

“那是怎麼說的?”

鬼卿剛要回答,那夥計就端著菜來了:“客官,您的小菜。請慢用。”

一碟青菜,一鍋燉肉,一碗清湯,一盤酥餅。

我點點頭,從衣袖裡摸出一塊銅板遞給夥計作為小費,卻被推拒了,我疑惑地抬頭看他,就見他壓低了聲音,一臉正氣凌然地道:“女俠,小弟不能收您這錢。”

我笑:“哦?”

夥計抬頭警惕地看了眼坐的很遠的醉酒探花,繼續壓低聲音:“小弟昨晚就看出來了,您是個深藏不露的女俠!此次來我們街,一定也是聽說了那白眼狼的惡性,前來替天行道的!小弟也一向看不慣那個白眼狼,覺得女俠是真真仗義江湖之人,所以女俠這小錢,小弟受不得!”

我一挑眉。這夥計一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想出這麼多莫須有的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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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感覺到了一旁鬼卿幸災樂禍的看戲心態。

這有什麼可讓我難堪的?反正付諸於實際行動,不都是找上那個白眼狼探花?

於是我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拍了拍那夥計的肩膀:“既然你真這麼覺得,那就要替我保密了。”

夥計一聽我這話,也不知道腦內想到了什麼,圓圓的臉龐因激動而微微漲紅了起來:“是、是!小弟一定替您保守秘密!”

說罷就匆匆忙忙去應付其他活計了。走之前還衝著那白眼狼探花偷偷又啐了一口,一副“你要完”的表情。

我笑了笑。

桌上的菜吃到一半,就見那白眼狼探花抱著酒壇子,搖搖晃晃撐著桌子站了起來,在衣服裡摸了又摸,才掏出一把碎銀子,也不數,一股腦扔在桌子上,甩了甩腦袋,又在眾人一片竊竊私語之中搖搖晃晃踉踉蹌蹌地走了。

他出去之後我又等了一會,將飯前放在桌上,拿起鬼卿也走出了客棧。

路過櫃檯還聽見那老掌櫃的在吩咐另一個夥計:“去!快去把那些個髒東西都處理掉了!還有那碎銀子,拿出去丟給乞丐去!要是被人知道我們收了那白眼狼的錢……”

門外的雪已經掃過了,勉強供一人行走,但腳底下還有冰,走在路上的人都小心翼翼的,還是不斷有人打滑摔跟頭。

我運了口氣,穩穩地走上去。不一會就看到前方路邊的髒汙的雪地裡倒著一個落魄書生打扮的醉漢。

不是那白眼狼探花還是誰?

一群玩耍的孩童叫著跑過,紅撲撲的臉蛋在寒風中大笑著。看見倒在雪地裡的探花,都嘲笑著喊:“白眼狼探花!白眼狼探花是個叫花子!哈哈哈!”

其中一個小男孩還舉起彈弓對準了探花的屁股打,引得孩童們都哈哈大笑起來。

眼前的景象在我腦海中與一群人醜惡的笑臉不禁重合。

那些細小的胳膊……現在我只要輕輕一擰,就能……

“落棠。”鬼卿低聲叫了一聲。

我眨了眨眼睛。內心中黑暗的因素一閃即逝。

一個婦人匆匆走過來,將小孩趕了回去:“去去!別靠近這白眼狼!染上了什麼惡習可怎麼好!”

我等路上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走上前,歪頭看著倒在地上,也不知是睡過去還是暈過去的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