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華美的羽毛紛紛落下，輕輕掃過一樹玉珠。晶瑩玉珠像是受到什麼刺激，紛紛應聲碎裂。
此時一縷陽光緩緩破開茂密樹木的遮掩，灑在琅玕樹上，碎裂的玉珠上折射出金色的光彩，襯得兩隻鳳凰愈發高貴美麗。
像是受到召喚，我手中的玉珠在同一時刻化作齏粉。
露出了裡面一把銀色的匕首。
我怔愣地將匕首握住。
匕首……
在我背後的鬼卿突然大喝一聲：“誰在那裡？！”
我急忙回頭，只來得及捕捉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竄入樹林中。我追過去，卻被從樹上跳下來的三頭人猛地撞到在地。
抬頭一看，才見那兩隻鳳凰在同一時刻，揮舞起巨大的翅膀，也要飛走。
“鳳凰！鳳凰！鳳凰！”三頭人在地上又跑又跳又叫，張大了雙臂衝著鳳凰揮動著，怎麼也抓不住一根羽毛。
鳳凰快速地消失在天際，如同沒有來過似的。那三頭人叫著跑著追了過去，很快也不見了蹤影。
鬼卿快速說道：“一定是馮夷，那兩隻鳳凰肯定是他放的……剛才你手裡拿著的玉珠是不是也碎了？！”
我猶豫了瞬間，雙手卻自己動了起來，默不作聲地將衣領開啟：“對的……”
“裡面有沒有什麼東西？或者放出了什麼氣體、粉末？！”
我心裡一跳，下意識地回答：“沒有。什麼都沒有。”
鬼卿沉默了下來。
確定鬼卿看不見我前面的動靜，我拉開衣襟，露出那塊猙獰的皮膚。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那塊黑色又變大了……
——壞掉的、髒掉的東西，扔掉就好了。
——扔掉吧。
河伯馮夷的聲音在耳邊不斷迴盪著。
偷偷地，不要被鬼卿發現了就好。
只是切一小塊肉下來而已。切下來之後就長好了。長好了就沒事了。
我努力使自己的呼吸平復下來，舉著匕首對準胸口。
隨著雙手的下壓，匕首越來越接近胸口，我甚至能感覺到金屬散發著的冰涼空氣舔舐著我的皮膚，掀起一陣雞皮疙瘩。
就在刀尖即將觸碰到皮膚的時候，鬼卿突然說：“你在說謊，是不是？”
我一嚇，手一抖，匕首一下子狠狠刺入胸口。
黑色的汁水從劃破的口子裡流出來。一滴、兩滴，然後匯成串珠，變成溪流。開口附近的皮膚顯得非常脆弱，瞬間被黑色的汁水侵蝕擴大。
“噗——”
血水混著黑霧猛地從我胸口噴出，隨之而來一股腥臭的味道浸滿了整塊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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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棠？！！”
完了。
黑色汁水流出來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完了。
明明鬼卿告誡過的。
胸口似乎被利器刺穿骨頭的疼痛襲上大腦，耳邊陣陣嗡鳴聲。意識隨著黑水和鮮血被抽離出身體。我徒勞地大聲尖叫著，阻止不了分毫。
“落棠！！！”
黑色的液體在潮溼的土地上匯成一灘，被樹根吸入。
樹根顫抖著，腳下的土地顫抖著，似乎連天地也一同顫抖著。
。
——如果要給孩子起個名字，你希望是什麼樣的名字好呢？
——……落棠吧。
——落棠？飄落的海棠嗎？為什麼想要這樣的名字呢？
——……
。
男人端起一樣東西，舉在眼前仔細端詳著，突然笑了起來。
他說，終於，終於……
……成功了。
。
今天似乎是萬聖節，有人願意給我發糖嗎（金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