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車。”沈之陽側過身，靠近青年的耳朵，輕聲道。
林季南不自在的偏過頭，動作飛快地開啟車門，從狹小的車廂裡鑽了出去。
暮色降臨，天空就要暗了下來。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統哥，沈之陽不會想對我動手吧？”林季南擔憂道，他那岌岌可危的節操，似乎快要保不住了。
“林先生還是小心點兒為好。”系統什麼也做不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必要的時候，林先生你可以選擇自殺，來保證自己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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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季南想了想，“你的想法很危險，我覺得不行。”
“想什麼呢？”沈之陽注意他好久了，從下車以後，青年就一直在走神。
他抬手在青年面前使勁晃悠，都毫無反應。
“沒什麼。”林季南搖頭，他看著頭頂上的霓虹燈招牌，眼睛都快要被亮瞎了。
“來過酒吧嗎？”沈之陽大膽地攬上青年瘦弱的肩膀，將人半抱在懷裡，嘴角微微上揚。
酒吧這種場所，林季南在活著的時候，一年至少有三百天都待在那裡。
他朝男人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來，“沒，沒有來過。”
“你果然很純潔啊，林季南。”沈之陽心情大好，青年就該這樣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才好。
“林先生，你的良心不會痛嗎？”知道真相的系統於心不忍道，又是一個被宿主外貌所欺騙的小可憐。
“不會。”林季南的語氣很嘚瑟，“甚至還有點兒美滋滋。”
“……”系統保持沉默，它沒有要與宿主說話的慾望。
酒吧門口的安保人員，在檢查完兩人的身份證後，便放行透過。
“別急啊，要印在身上的。”沈之陽拉住他，上下打量了片刻。
在男人近乎探照燈似的目光下，林季南生出被人扒掉衣服的恐懼感，“別看了。”
是一個熒光印章，圖案是酒吧老闆被特意找人設計過的，為了慶祝酒吧開業十週年，今夜安排了活動，每個進場的人，身上都要帶著這個圖案。
“沈之陽，你別……”林季南抓著自己的衣服，急得眼淚都要出來的。
系統看了一出大戲，主演人之一就是他家宿主林季南。沈之陽捉住青年的兩隻手，一把扯下他的領口。
再看林季南，瞪著貓兒似的一雙眼睛，眼圈泛紅，一副被欺負過的模樣。
“乖，不哭了，陽哥喜歡你。”沈之陽哄道，他看著青年，心都要疼化了。
“林先生，你沒事兒吧？”系統關心道，它家宿主看上去很可憐。
“有事兒！我快疼死了！”林季南一抽一抽的吸氣，他抬手摸了摸鎖骨，那裡都紅了。
沈之陽將圖案印在了那兒，自己也印了一個，說這是情侶印章。
“……”系統收回眼淚，是它想錯了，它家宿主就是打不死的小強，堅強值直衝天際。
沈之陽一路都在哄他，“我錯了季南，你想怎麼罵我都行。”
林季南將臉轉到一邊，想搭理對方的心情都沒有。
那兩位安保人員，全程保持目瞪口呆，時代變了啊！男人和男人都可以打情罵俏起來，現在的小年輕們可真會玩兒。
“統哥，你們本部也有酒吧嗎？”林季南跟系統聊著天，慢悠悠地跟在沈之陽的後面。
他的手被牽住，完全騰不出空來。
系統狗糧吃得有點兒撐，“當然有啦，不過要有積分才能進去。”
林季南懂了，他嘖聲道，“統哥，你沒有去過吧。”
“林先生，在下也是要面子的。”系統哽咽了，酒吧這種高階娛樂場所，別說看了，他連打車去的積分都沒有。
林季南勾著唇，哄著他家沒有見過世面的系統，“統哥，等以後賺了積分，我天天請你去酒吧。”
“謝謝林先生。”系統不走心的敷衍道，說完，不等林季南回話，便提前下線。
它提前打了卡，光明正大地翹了班。
等不到回應的林季南，有些淡淡的惆悵。
系統日常上班十二個小時，其餘時間便會下線休息，和人類一樣，它們在上班的時候需要打卡，每次打卡，林季南的腦子裡便會響起滴滴聲。
滴滴聲響起，統哥下線了。
沈之陽把林季南帶到了朋友的包廂，林季南站在門口，便被迎面而來的噪音撲了一臉。
“沈少來了！”一道女聲，尖聲叫道。
她是沈之陽眾多追求者中的一個，濃妝豔抹，很有成熟大姐姐的味道。
沈之陽做出噤聲的手勢，他將面色緊張的青年牽到沙發上坐好，“介紹一下，我朋友林季南。”
話音剛落，便有人遞來了酒，“既然是沈少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們的朋友，林同學給個面子，喝一杯怎麼樣？”
林季南聽著起鬨聲，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我喝就是了。”
略帶害怕的眼睛輕輕看了一眼旁邊的沈大佬，林季南小聲道，“沈之陽，我不會喝酒。”
這是青年第一次開口求他，沈之陽的心像是被貓爪撓了一下，癢癢的。
“行了，你們別欺負他。這杯酒，我替他喝了。”他拿過林季南手上的酒杯，仰頭喝下，一口見底。
“沈少就是乾脆，來來來，我們繼續。”領頭的叫王一海，他是沈之陽從小玩到大的發小，見他那樣護著一個人，便歇了作弄人的心思。
王一海帶頭唱歌，還邀請了幾個美女給自己伴舞。氣氛調動得很成功，場子不一會兒便熱了。
“鬧著耳朵了？”沈之陽拿手捂住林季南的兩隻耳朵，關切道。
王一海唱歌難聽，用四個詞兒形容那就是鬼哭狼嚎，沈之陽生出了要帶青年離開的心思。
“統哥，你怎麼又回來了？”滴滴聲又一次響起，林季南好奇道。
“林先生，在下翹班被主神撞見了……”系統欲哭無淚，“這個月的全勤獎泡湯了。”
“節哀。”林季南想笑又不敢笑，他快要憋不住了，肩膀直抽抽。
沈之陽以為青年在哭，他吼道，“王一海，別唱了！”
這一聲的殺傷力堪比原子彈爆炸，大家都停了下來，目光紛紛落在了林季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