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你好像惹禍了。”系統不帶感情的提醒道，沒了全勤獎的它心情很差。
“……”林季南費力擠出兩滴眼淚來，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抬頭。
沈之陽快要心疼壞了，他用手指抹去青年臉上的淚珠，“怎麼了？”
“統哥，我該怎麼說？”林季南犯了難，沈之陽這個人絕了，句句都能觸及到他的知識盲區。
“林先生，這是你的事情，你必須要自己解決。”系統正在寫檢討，希望從主神那裡爭取個寬大處理，它實在是分不出精力來幫宿主收拾爛攤子。
“我想回去上課。”林季南看著男人的眼睛，認真道。他快要給自己感動哭了，這樣熱愛學習的學生簡直就是人間瑰寶。
“……”沈之陽將眉頭皺得很深，青年成績一直是很好的，幾乎囊括了每個學期的特等獎學金。
“林同學真是……”王一海莫名其妙被兄弟吼了一句，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呢，便被青年的回答給逗笑了。
他絞盡腦汁都想不出誇獎的話來，只能乾巴巴的丟下一句，“這思想覺悟不是一般的高！”
“行了，不會說話就別說了。”沈之陽把人拉了起來，與青年十指相扣，“我帶他去下面走走，你們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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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季南覺察到一股殺人視線，幾乎將他的後背盯出了個骷髏，“統哥，有人要對我不利。”
系統向上遞了檢討，這會兒便空下了，“林先生，你想多了，盯著你的人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子。”
“女孩子怎麼了？誰還不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嬌花？”林季南不服氣，他的手心被牽出了汗，一陣黏糊感。
酒吧分為兩層，樓上的包廂是一間間單獨隔出來的。樓下就是個舞池，中間搭了一個臺子，有人在上面拿著話筒帶氣氛，放著勁爆動感的音樂。
“他們在做什麼？”林季南對一切都表現出好奇的神色來，儘管面上再怎麼激動，內心裡彷彿一潭死水，無波無瀾。
見過大風浪的林季南表示，眼下的只是小場面，比起他玩兒過的差太遠。
“蹦迪。”沈之陽貼著青年，要和他咬耳朵說悄悄話，“想不想玩兒？”
“我想……”林季南躁動了，他天生愛玩兒，見到這樣的場面就想跟著浪一浪。
“林先生，請注意你的人設！”系統大喊道，嘔心瀝血，活像是挽救失足少男的正義人士。
“我想了想，還是不要了吧。”林季南搖了搖頭，像極了一朵清純的小百花，“太亂了，我不喜歡。”
“好，都聽你的。”青年很乖，像只折耳貓咪，可可愛愛的樣子讓人想要咬上一口。沈之陽剋制著自己，害怕嚇壞了他。
樓下的一處角落裡，兩名學生模樣的青年親密的靠在一起，稍矮的那個青年，紅唇咬上吸管，十足的饞貓作態。
“江總，您在看什麼呢？”一名穿著西裝的中年人，順著男人的目光看向舞池。
“沒什麼。”江淮收回目光，眼眸裡蘊藏著風暴，他在酒吧裡，看到了不該出現的人。
包廂裡，江淮左右都坐了人，不大的空間裡瀰漫著嗆鼻的香水兒。
“陳總，你這是什麼意思？”江淮捉住女人伸來的手，目光不善地看著今天的合作物件。
陳天勝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來，心裡七上不下，他諂媚道，“江總若是不喜歡，我叫她們走了便是。”
馬屁拍不成，到手的合作也吹了。都說逢場作戲，可江淮這人連半分情面都不留。陳天勝只能是吃了啞巴虧，有苦說不出。
學校有門禁，晚上十點，宿管阿姨會準時關門。
“沈之陽，我們回去吧。”林季南看了眼手機，再待下去，會趕不回去的。
“怕什麼，咱們帶了身份證。”沈之陽安慰他，“陽哥有錢，帶你開房好不好？”
“統哥，沈大佬說話真是露骨。”林季南偷偷給系統吐槽，他老了，有些跟不上年輕人的節奏了。
這車不是開去幼兒園的，他要求下車。
“林先生，在下也是這麼覺得的。”系統表示，耳朵都要被辣掉了。
“不好，咱們快回去吧，我餓了，想吃食堂的牛肉麵。”林季南央求著，甚至出賣了自己的靈魂，“陽哥。”
“再叫一句，我剛才沒聽清。”沈之陽被這一聲陽哥叫得渾身舒暢，恨不得一天聽上八百遍。
“林先生，沈之陽真是好不要臉。”系統都看不下去了，它忍不住跳出來，插嘴道。
“……”林季南說什麼也不肯再叫，就那樣看著沈之陽，怎麼可憐怎麼來。
沈之陽抵擋不住青年的眼神，“真是怕了你了。”
兩人走到酒吧門口，世界瞬間安靜起來。林季南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總算是活過來了。
他在路邊打車，沈之陽懶洋洋地抱著手臂，不看車，看他。
“林先生，在下檢測到，攻略目標距離你的位置不到五十米。”系統拉響警報，驚恐道。
完了，宿主出軌就要被捉姦了。
“什麼？”林季南的聲兒都顫劈了叉，他僵直著身體，動都不敢動一下。
沈之陽注意到青年的不自然，方才還好好，“怎麼了？”
說話間，林季南便聽到了一道聲音，催命鬼來了。
“季南。”
“……”林季南艱難地轉過頭，他看見江淮的臉，黑如鍋底，活生生的閻王在世。
“淮，淮哥，好巧啊，你怎麼在這兒？”他咽了咽口水，扶住一旁的沈之陽，小腿發軟，就快要站不住了。
沈之陽警惕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他常在父親口中聽過男人的名字，“江淮？”
“把他給我。”江淮習慣性的命令道，帶著上位者的氣勢。敢直呼他名字的人不多，他與沈家小子的父親是老相識，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不與他計較。
“沈之陽，你放開我吧，他是我哥。”林季南鬆開抓著沈之陽的手，輕聲解釋道。
“季南，過來。”江淮至始至終都只看著青年一人，林季南從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統哥，救我……”林季南渾身都在發抖，他這一去，可能就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