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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熟悉的資料

摘除晶片的手術有時會給人帶來巨大的後遺症,對於何浩遠來說,他所承受的後果就是劇烈的神經痛症狀。尚軼之前就聽何言說過這件事,但他也沒想到自己那麼快就會撞見何浩遠的後遺症發作。

在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後,何言第一時間就調暗了整個診所的燈光,避免強光加劇少年的痛苦。在暗淡的燈光之下,少年微微顫抖著,他倒在地上蜷縮起身體,呼吸沉重而壓抑,從他發白的骨節和緊閉的雙眼,不難看出他正經歷著劇烈的痛苦。

何言在何浩遠的身邊蹲下,但只是放輕了動作,將四周有可能讓他受傷的東西挪開。

“我身上帶著鎮靜劑,”尚軼覺得自己應該幫上點什麼忙,“如果需要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去找止痛藥。”

“你敢……”即便在劇痛之下,何浩遠仍然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我就樂意這樣……”

尚軼提供的是能夠止痛的藥劑,又不是殺人的毒藥,站在他的立場上,很難理解何浩遠為什麼不肯接受他的幫助。

清醒地承受痛苦也可以是一個人所堅持的東西嗎?他嘆了口氣,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

這也就是他能夠做到的唯一一件事了,燈光,走動的腳步聲,任何外界的刺激都可能讓何浩遠的頭痛繼續惡化,這些刺激自然也包含了別人對他的觸碰和言語。所以他和何言只能待在原地,等待著少年的頭痛好轉。

光是看著一個人承受痛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尚軼能看到何浩遠攥緊的指縫裡滲出零星的血絲,但就算是這樣,他在說完之前的那句話之後還是保持了一聲不吭,被陰影籠罩的診所裡只能聽到他艱難的呼吸聲。

時間或許過去了幾分鐘,但在尚軼的感知裡,卻像是過去了幾個小時,等到疼痛漸漸遠離了何浩遠的時候,他立刻扶著一旁的傢俱,拒絕了何言的攙扶,獨自一人用剩下的力氣緩慢地走上樓梯,一言不發地消失在了尚軼的視野裡。

“他不接受別人的幫助,對他來說這關乎於尊嚴,”何言注視著通向診所二樓的樓梯,眼中的擔憂並沒有消失,“他十三歲那年就被送進醫院了,從那以後他的父母沒有去看過他一次,依賴別人對他來說是可恥的。”

“如果他需要心理上的幫助……”

“你幫不了他,要我說,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對抗他自己,沒必要擔心他,”何言搖了搖頭,收回自己的視線,笑著向尚軼道了歉,“看來今天你的工作只能到這裡了,如果你對那個女孩的評估有什麼新的想法,可以隨時和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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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應該給她幫助。”或許剛才何浩遠已經用自己的行為給了尚軼一個答案,開口的時候,他內心的猶豫已經煙消雲散了。

“是嗎?”何言驚訝地挑了挑眉,又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既然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尚軼向何言道了別之後便打算離開,但診所裡的光太暗了,在朝門口走去的時候,他隱隱覺得自己碰到了什麼東西,緊接著黑暗之中傳來了書本落地的清晰聲響。

下一秒,何言將診所的燈重新開啟了,尚軼蹲下身想要撿起自己碰掉的東西,卻在燈光之下清楚地看到了落在地面,攤開的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跡。

在那一瞬間,尚軼隱隱覺得那些字跡有幾分熟悉,他一邊回憶著,一邊蹲下身打算撿起那本筆記本,但就在這個時候,何言開口了:“我來撿就好了。”

尚軼一愣,回過頭看了一眼何言,男人臉上沒有笑容,只是注視著他,在這樣的視線之下,他本能地收回了手,在原地停了半秒,點點頭,徑直走出了門。

離開診所所在的地下通道之後,微冷的空氣讓尚軼的思緒清晰了不少,他立起衣領低頭向前走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跡在他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回想起來那應該是一連串的資料,看不出含義,也猜不透寫下這些數字的人的用意,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始終覺得那些資料帶著一種熟悉的感覺。

一路上他一直努力搜尋著自己記憶之中的相似的東西,在快要離開黑街的時候,他總算想起了這種熟悉感的來源。

那個筆記本上面記錄資料的方法,和齊正山給他的那本筆記本很相像。

這事仔細想來也不是沒有道理,尚軼第一次見何言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曾經在尚餘光管理的那個研究所裡工作過了,如果同在那裡的齊正山可以使用這種記錄方法,那麼何言當然也會使用這種方法。

但這其中也有一些讓人想不通的地方,究竟是什麼資料,才需要何言用這樣的方式記錄?

“想什麼呢?”突然在他身後響起的聲音讓他心頭一驚,蘇霽拍了拍他的肩膀,打量著他,“就像林舟說的那樣,我已經讓我手下的人注意有沒有人跟蹤你了,放心吧,這兒只有黑街的人,不過這不意味著你就可以在黑街的路邊散步了。”

因為莫奕白的事情,林舟本來堅持尚軼不能到黑街來,但他答應過要幫何言的忙,因此他還是決定到黑街走一趟。在無可奈何之下,林舟只能拜託蘇霽保證沒有人在跟蹤尚軼,免得議會的人發現他與黑街的聯絡。

蘇霽的人脈網在黑街絕對是無可挑剔的,有了她的眼線,尚軼自然也就安全得多。

“我欠你一個人情,”尚軼回過神來,“抱歉,剛剛走神了。”

“快回去吧,我不需要你的人情,我們是朋友,還記得嗎?”蘇霽笑了一聲,看著他的眼神裡卻有幾分耐人尋味的意思,“不過如果你能告訴我你們到底在盤算什麼的話,也就算是對我的報答了。”

“以後我或許會告訴你,”尚軼沒有因為這份人情而喪失判斷力,“不過現在不行。”

“好吧,你們這群神秘的傢伙,”蘇霽冷哼了一聲,“我自己來查,也遲早會知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