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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玉牌,找回來了

柳且落與鬼箭羽相識了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他喝醉的模樣。

都怪浮燭,找了個藉口就把喝多了的鬼箭羽丟給她了。更重要的是,他還給出了一個自己根本拒絕不了的條件——

“忍冬方才說有些話同我講,浮燭想著是不是有什麼要緊事,須得過去一趟,所以主子就只能拜託給您了!”

她至今都還記得,當時浮燭臉上那抹詭異且欠揍的笑容。

沒錯,是欠揍!相識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這麼想打死這個傢伙!

但她又的確不能多說什麼,自己總不能因為怕麻煩把自家小妹的幸福給耽擱了吧?誰讓她這麼寵著忍冬和款冬這兩姐妹呢?

望著身邊這個偉岸男人雙眼微閉,一言不發,心中的所有不滿彷彿開始漸漸消散開來。

直扶著鬼箭羽入了客房,又攙著坐到了床沿邊,他才終於動了動唇:“什麼時辰了?”

柳且落倒了杯茶遞給鬼箭羽,望向窗外:“已經是亥時了。”

“這麼晚了?”鬼箭羽揚起眉,有些意外。繼而低低笑了起來,“倒是許久沒有喝得這樣暢快了!從前就算想喝也無人對飲,好容易喝一次又不得不百般節制,當真是無趣。”

柳且落不由失笑:“酒這東西,多飲傷身,節制些也是應該的!”

窗戶被吹開了一條縫隙,時時有涼風滲了進來。外面的月色正好,如紗帳般的清輝徐徐散落在人間,彷彿一個個成了形的小妖兒似的。偶爾偷偷溜進來,趴在窗上悄摸瞧上一眼,屋內的人一動,便很快逃竄開來,不見了蹤影。

“鬼尊大人,您先稍作歇息,我去讓他們做些醒酒茶送來。”

誰知鬼箭羽卻閃電般抓上了她正欲起身離開的袖口。

“鬼尊大人?”

“有件東西給你——”鬼箭羽從腰上的錦囊中掏出一物,遞到了滿臉疑惑的柳且落面前。

“這是……”

接過時,觸手生涼。細睛一看,竟是莫名的熟悉。

“母親的玉牌?”柳且落頓時又驚又喜,聲音也不知不覺提高了不少。

這塊玉牌正是封家祖傳的玉牌,兩兄弟各有一塊。除夕那日,封瀾將他的那一塊送了她。至於封大哥的那一塊,則早早就送到了母親手上。後來母親臨走前又親手交給了她。

鬼箭羽輕笑著點了點頭:“之前聽你說丟了,便著人去查了,前日才尋到的。所幸的是,沒有誤了歸期,還是趕上了!”

這麼說,鬼尊大人在那邊耽擱了那麼久,竟是為了幫她拿回這塊玉牌嗎?

心愛之物失而復得,一向不願以真情實感示人的柳且落也不禁欣喜若狂,緊緊將玉牌護在了心口上,似乎生怕再被奪了去。

只是一旁的鬼箭羽,眸中卻隱隱閃過一抹黯淡,但很快就被滿滿的寵溺所替代。

短暫的激動過後,柳且落還是沒有完全失態,站起身來,端端正正地給鬼箭羽行了一個禮:“多謝鬼尊大人,且落感激不盡!”

嘖,這丫頭……

“光感激就沒了?”鬼箭羽難得開了個小玩笑,“按理來說,不應該禮貌性的以身相許嗎?”

在柳且落的印象中,鬼箭羽向來嚴謹沉穩,竟甚少有講過這樣的俏皮話,亦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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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細細撫摸著玉牌上的紋路,目光輕柔而溫潤,彷彿在回憶著什麼:“說來也真是有趣,這玉牌對我來說至關重要,卻已丟了三回了。前兩次還能找回,可是……我尋了兩年多,原本以為再也找不回來了……還好,還好它還在……”

她一直笑著,卻不知不覺流出淚來。

鬼箭羽在一旁靜靜看著,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這是他第一次見柳且落流淚。

這塊玉牌,對她真的那麼重要嗎……

他突然便煩躁起來,沒來由的,卻又不能在柳且落面前表現出一星半點。

就算是她最敬重的大哥,自己也會不由自主地開始格外在意呢——

“你剛剛說,這是第三回?”他選擇了轉移話題。

“是啊……”柳且落頰上的淚痕未乾,卻突然抿唇笑了,“前兩次的罪魁禍首,這不已經在我沉香了嗎?”

這麼說起來,這玉牌丟了三次,她卻因為這個機會連收了三名得力部下。這大抵就是俗話常說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吧?

“落兒——”鬼箭羽瞧著她,忽而斂起了笑,正色道,“你若真心想謝我,不如收拾一下,與我做個壓寨夫人吧!”

看來鬼尊大人今日的確是醉了,平日裡可從不會說這樣的話。

柳且落失笑:“你是一宗之主,又不是強盜頭子,哪來的壓寨夫人?”她望了望窗外的夜色如水,“天色不早了,我去給你拿些醒酒湯來,你喝了就早些休息好不好?”

最後一句簡直就是像哄孩子一樣的語氣,不過鬼箭羽似乎並不太介意。對於柳且落對他的稱呼從“您”到“你”的改變,他很是滿意。

直到柳且落轉身出去時將門帶上,他才緩緩收了笑。

他似乎——從來都沒有問過她,到底為什麼如此熱衷於朝政之事,為什麼要選擇盡心輔佐季王。

他只知道,只要是她想要的,自己都會不遺餘力助她,哪怕拼了性命……

對於這個明眸善睞絕頂聰穎的傾城佳人,明知道無濟於事,他卻還是心疼得無以復加。她走過的路有多艱辛多兇險,踏過的每一個腳印都滲著血,他看得到,卻不敢開口阻止。

明明……明明可以不用攪進這股濁流中便可明哲保身的……

許久,男人微微嘆了口氣,似是自言自語的低聲喃喃道:“落兒,那個至尊之位,我從一開始就不想要……”

一國之主,天下唯尊。

可是他不喜歡……

﹉﹉﹉﹉﹉﹉﹉﹉﹉﹉

剛一出門,柳且落便正好碰見了練劍回來的殷含笑。

殷含笑正好也有事要找柳且落:“家姐,屬下有事稟報!”

“講。”

“季王殿下派人傳了話來,說是之前那件事已有了眉目。”

“知道了!”柳且落可沒心情聽那些朝廷中人如何倒弄乾坤的。

殷含笑一看柳且落的神情便瞬間猜出了一二,忙換了個話題:“對了!家姐,方才我見裘先生拽著鳶尾出門了,說是今日喝得不夠過癮,便帶著鳶尾去外頭找酒館了。”

這還沒喝夠?

柳且落現在回想起今日宴席散場後的滿地酒桶,不由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