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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叄】掌心的光,是你

後面的祭典自然就不用他們一幫江湖人再操心了,反正還有季王和顯王他們,像找叛徒這麼無聊的事,她柳且落沒心情參與。

長街上——

“月,你看看這個!”薛剪夏遞過一柄寒光凜冽的腰匕,光線下微微閃著銀光。

殷含笑接過來細細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質地不錯,鍛造得也用心,就是略輕了些。”

這時,旁邊滿臉橫肉的店主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謹慎笑道:“二位姑娘真是好眼力!這匕首乃是我們店裡難得一見的珍品,削銅剁鐵,吹毛刃斷;輕是輕了些,但勝在便於攜帶,正適合你們小姑娘……”

“行了行了!”殷含笑揮手打斷了店主的誇誇其談,她可沒心情聽這些王婆賣瓜式的廢話,“老闆,這腰匕怎麼賣?”

“唉!這匕首是小店中的上上珍品,本是賣不得的——”那店主刻意做出一副為難的模樣,“不過,倘若二位誠心想要的話,那就——十兩……”

“十兩?”殷含笑冷笑了一聲。這傢伙,還真把她們當成初涉江湖的菜鳥了,連她都敢坑!“老闆,你店裡這把匕首都擺在明面兒上了,還有什麼賣不得的?再者說,我行走江湖多年,什麼樣的奇珍異寶沒見過?這匕首的確不錯,卻也不是極好的上品。我倒想問問您,這匕首是金子做的還是銀子打的,敢這麼漫天要價?”

“這……”一朝被戳穿了自己的小九九,胖店主的臉上頓時有點掛不住,聲音也虛了許多,“二位姑娘,這光天化日的,你們怎麼能信口胡說?小店一向以誠信為本,怎麼會誆騙客人呢?罷了罷了,既然二位對此存疑,那就請到別家去瞧瞧吧!”

說著,他便收拾著要把桌上的匕首放回去。然而下一刻,他的動作便驟然僵住了,因為一道冷光已然橫架到了他的脖頸上,微微的刺痛從那裡傳來。

“老闆,您剛剛不是說這匕首削鐵如泥嗎?我呢,的確不大信服,不如請老闆你幫忙試一試?”

卻見這個胖店主早已冷汗涔涔,魂兒都快被嚇沒了。

半晌,殷含笑和薛剪夏被胖店主恭恭敬敬地送出了門,全程點頭哈腰的,與方才的態度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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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匕首的價錢,她們自然沒有壓得太多,只是這位店主似乎被嚇破了膽,自己倒把價格一壓再壓,就差直接白送了。

回頭看了看躲在店門後畏畏縮縮的胖店主,殷含笑心中反而湧起了一絲愧疚。(劃掉)

嗯,看來以後還是要多來兩回,好生宰一宰這個冤大頭才是!

“月,咱們接下來去哪裡啊?”薛剪夏仔細地將匕首揣進了腰中。

殷含笑伸手刮了刮薛剪夏的鼻尖,笑道:“你啊你,就知道貪玩!時間不早了,咱們去找赤他們吧!”

“別啊!”薛剪夏見狀,忙拽了拽殷含笑的袖子,細聲道,“家姐好容易給咱們放了一天假,這麼早回去多沒勁啊!再說了,夜他們難得有機會一起喝酒,總要盡興才是,哪能這麼快就回去呢?月,咱們再四處逛一逛吧!你瞧你,平日裡連胭脂釵飾都不買,真是浪費了你這張臉!”

殷含笑一愣,隨即笑道:“我等本就是江湖人,平日幹得都是些打打殺殺的活兒,要這張好看的皮囊做什麼?何況我粗糙慣了,實在不愛用那些花裡胡哨的玩意兒,還是……”

“哎呀,別廢話啦!”不等她說完,薛剪夏便忙不迭地拖著她的胳膊往前走,“快些走吧,晚市馬上就要開始營業了,咱們現在趕去還來得及!”

“可是……”

彼時,陽光正暖,鳥語潺潺。

有一句話到了嘴邊,卻又被她暗暗給咽了回去——

自她從屍利佛誓存活下來之後,這些纏綿繾綣的女兒心腸就早已被她統統拋諸腦後了。

凡修羅者,無心,亦無情!

醉紅顏教會她的第一件事,便是放棄成為一個真真正正的人。

後來,她終於習慣了匿身於無盡的黑暗之中,殺伐決斷毫不留情。血腥,悽喊以及絕望,曾一度縈繞著她的一生。

她大概——只有資格蜷縮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之中舐舔自己的傷口,灰白而木然。

最後她終究還是成為了醉紅顏最強的彼岸尊者,無心,亦無情。

曾經有一個人對她說,長期待在黑暗中,就連內裡的肌膚血肉都是腐臭的。

她冷笑著,不予置理。

可就是那個站在陽光下衝她笑靨如花的絕美女子,卻向著黑暗中的她伸出了手,生生將她扯了出來。

“你啊,笑起來的模樣很適合陽光哦!”

自此,這世上便沒有什麼彼岸尊者了。

那個人曾說,自己很適合陽光。可她卻不知道,自己只想忠於心中唯一的那抹光亮,而已。

她,就是自己掌心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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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上,小二再送酒上來時,還是忍不住驚異於那兩人腳下已經堆成了山的酒罈。

這兩人究竟是什麼來頭?從早上喝到了現在,店裡的好酒基本上都送到了這兩位客人的桌上,竟還不見有絲毫醉意。

這兩個傢伙身著簡樸,分明就是一副江湖人的打扮,真的有銀子付酒錢嗎?

“小二,你發什麼愣呢?”

直到其中一位紅發紅衣的客人開了口,他才晃過了神,趕忙小跑著過去:“哎呦二位爺,酒來了!”

由於地上的酒罈實在堆積得太多,小二找了半天都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只好站在那些酒壇子之外伸長了手將酒遞了過去。

送完了酒,小二卻沒有立刻轉身就走的打算,反而眼珠一轉,臉上堆出滿滿的諂笑來:“那個,二位爺——小店利薄,做生意著實不易。不知二位客人可否先把酒錢付了,莫教小的為難啊!”

那紅衣男子輕輕哼了一聲:“怎麼,怕我們吃霸王餐?”

“這位爺,您這是哪的話啊!”店小二心中鄙夷,面上卻賠笑道,“小的可不是這個意思!”

此時,另一個玄衣男人淡淡開口勸道:“赤,他不過是個跑堂的,別難為他了!”

說著,手輕輕一抬,有什麼沉甸甸的東西便擲到了小二的懷中。細睛一看,卻是二十兩紋銀,頓時欣喜若狂,不由連聲道:“謝謝二位爺!謝謝二位爺!”

“得了!”紅衣男子不耐地揮手,“既然是夜的意思,小爺便不與你計較了,還不快將你們店裡的好酒統統搬將出來?”

“得嘞,您可請好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