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小錢錢的作用的確是萬能的。至少那個原本一直眼高於頂的店小二在收了他們的錢之後,頓時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不是點頭哈腰就是曲意逢迎,倒有趣得很。
冷縫玉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酒杯剛端到了唇邊又擱了下來:“對了,我差點忘記恭喜你了!”
“恭喜我?”鳶尾一愣。“我有什麼好恭喜的?”
“你這傻小子,充什麼愣呢!”冷縫玉忍不住笑罵了一句,“我說的,自然是恭喜你和月終成眷屬了!”
原來如此——
鳶尾微微放下了心來,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個煙青色的纖細身影,薄唇輕悄悄地抿了起來:“我這一生,幸好遇見了她……”
不然,他可能就不是今日的白鳶尾了。
“說起這個——”鳶尾眼中一亮,杯中的酒也顧不上喝,身子也猛然湊近了幾分,“夜,你打算什麼時候成事兒啊?”
“我?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還裝傻呢!”鳶尾笑得狡黠,“別隱瞞了,我們沉香上下有幾個不知道你對顏姑娘傾心已久?只是光瞧你暗中戀慕,怎的一點實際行動都沒有,是想急死我們嗎?”
“去,小孩子家家搗什麼亂!”冷縫玉口中雖是責罵,面上卻並沒有不悅之色,不緊不慢地啜飲著杯中的清酒。
一談及年齡,鳶尾瞬間炸毛:“夜,你別總是把我當小孩子看好不好?小爺我今年已經十七歲了,哪裡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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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不說便是了——”冷縫玉瞧著鳶尾的神色似有慍怒,便沒有再調侃下去。“至於我與顏姑娘……只是知交,並無其他,你們就別瞎猜了!”
“得了吧!你瞞得過旁人,還能瞞得過我?”鳶尾臉上卻是一百個不相信,“上次顏姑娘病倒了,你不顧一切地搶下任務去了琅琊閣,還不夠明顯嗎?還是說——”他笑意更濃,“你其實是看上了寒?”
“……說什麼呢?”
不知道為何,冷縫玉在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竟愣神了半晌。
“哎哎哎,別生氣啊,我開玩笑的!”
鳶尾一見冷縫玉的臉色有變,心下暗暗叫苦了一聲,連忙改口道。自己雖說在在沉香中身手僅次於含笑,但對於冷縫玉一生氣時不亞於含笑的低氣壓,他可不敢多承受一遍了……
“說起來,過段時間就是顏姑娘的生辰了呢!正好是25歲半整數,想來是該好好大辦一場才是!”
“是啊……”冷縫玉仰頭將杯中剩下的酒都倒進了喉嚨,微微地抿唇笑了起來。“我說赤,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家姐單純是因為體恤才給咱們放了一天假的吧?”
“……什麼意思?”
“你啊,還真是夠粗神經的!”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順手摸上了邊上的一罈未啟封的酒,“家姐走之前,可專門把咱們單獨叫了去,還給了些銀兩是不是?”
“是啊!”
“那些銀子啊,就是家姐交代咱們給顏姑娘準備生辰禮物用的。只不過你當時光顧著興奮了,估計什麼都沒聽進去!”
不過,逛街買禮物這種小事還是交給女孩子去做吧!好容易得了一天空閒,不好好瀟灑一番豈非辜負?
嗯,這麼一想好像有點不太厚道……
“對了夜——”鳶尾的眼神突然落到了冷縫玉手上的酒罈。
“怎麼?”
“我記得家姐之前提起過,三年前沉香曾舉辦過一次酒王大賽,你一舉奪得頭魁,真的假的?”
“是啊!”冷縫玉點了點頭,似乎不太明白鳶尾為什麼突然問起了這個。
“這麼說,你的酒量真的有那麼逆天啊?”
冷縫玉有點無語,搞了半天鳶尾在意的是這個嗎?
他輕笑:“不是我誇口,別說沉香了,就算放眼整個江湖,想必也沒有多少人是我的對手。”
“當真?”他頓時來了興趣,“夜,趁此機會難得,不如——咱倆比試一場吧?”
鳶尾的眸中瞬間爆發出了熊熊的戰意。這傢伙還是一點沒變,無論什麼事都喜歡力爭上游。
一秒——
兩秒——
三秒——
“不比!”他微微一笑,卻拒絕得幹淨利落。
“為什麼?”鳶尾再次炸毛,“難道你怕了?”
“怕?就憑你,還不至於。”
“那為什麼不比?”
“因為你——”冷縫玉望著他,微微地眯起了眼,極其認真地開口,“年紀太小了。”
……
……
“夜!”
“好吧好吧,是我失言了!”望著氣得漲紅了臉的鳶尾,冷縫玉倒覺著新奇。“要比也可以!不過,若是你不小心醉得狠了,可不許跟月告狀啊!”
“好,一言為定!”鳶尾的身子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雙眼都止不住冒著光,“小二,快些上酒來,小爺我今日要喝個痛快!”
店小二的臉從樓梯口露出了半截:“好嘞,您稍等!”
或許是錢財發酵的作用,店小二的動作陡然迅速了許多。沒一會,桌上便再次堆滿了大大小小的酒壇子。
周圍的人似乎也被他們兩個驚動了,也紛紛向他們這邊望了過來,有些好事之人甚至直接圍了上來,想要湊湊熱鬧。
除了坐在二樓靠窗的一個灰衣男人,只是朝著鳶尾他們的方向微微地瞟了一眼,便又轉了頭回去,繼續一言不發地吃酒吃菜,完全不理睬身邊的騷動。
冷縫玉不慌不忙地將腰間的短刃抽出,“啵”的一聲將酒塞撬了開來,遞給了對面的鳶尾:“說說看,幾壇保底?”
鳶尾大笑著接過:“保什麼底?能喝就喝,喝得最少的人就算輸,如何?”
“好!”
﹉﹉﹉﹉﹉﹉﹉﹉﹉﹉
等殷含笑和薛剪夏採購完東西,已經是日暮時分了。現下天色已晚,她們便拎著手中大包小包的東西朝著約定好的那座酒樓而去。
誰知才剛走到樓下,就遠遠聽到樓上傳來的嘈雜喧鬧。
“喝!”
“喝!”
“喝!”
該不會是……
殷含笑和薛剪夏面面相覷,能引起這種騷動的除了那兩個不省心的傢伙之外,怕是沒有別人了吧?
進了門,小二殷勤地迎了上來——
“喲,二位姑娘裡邊請,想吃點什麼啊?”
薛剪夏指了指二樓:“這位小哥,勞駕問一句,上面怎麼這麼吵,發生什麼事了?”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小二解釋道,“有兩位客人正在二樓斗酒喝,都兩個多時辰了還沒分出勝負呢!如果二位姑娘嫌吵,不如在南邊給您二位安排一個雅座可好?”
斗酒?看來的確是鳶尾他們無疑了!
“不必了,在樓上給我們安排一個位子吧!”殷含笑扔了一錠銀子給小二,“正好我們姐妹也是愛熱鬧的性子,去瞧瞧也好!”
順便,將那兩個玩野了的把任務一股腦甩給她們,自己卻在這裡自在快活的傢伙統統給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