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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叄】我下次一定寫標題,真的

馬車上——

“赤,你都看我一路了,想問什麼就問吧!”

直到月影衛不滿出聲,鳶尾才把黏在含笑身上的眼神收回來:“沒什麼好問的。”

他們身為沉香的四大護衛,無一不曾是江湖上名聲赫赫的大人物,大多都不可一世,誰也不服誰。這四人之所以能默契合作這麼多年,不多言——是很大一部分原因。

不誇張的說,他們認識了七年,卻完全不清楚彼此的背景和經歷。換句話說,他們根本就沒想過去瞭解對方。

不打聽,不過問,不插手。

這也是家姐一貫的行為準則。

其實對於其他兩名護衛,他雖然沒有著重留意過,卻也算是略有耳聞。只是月影衛殷含笑,他卻是一概不知。他只是模糊地聽家姐說過,殷含笑是四大護衛中唯一一個主動投誠的,當年直接找機會半路截住了家姐,二人鬥了整整一天,從晨曦打到黃昏卻還是沒能分出勝負。直到二人都筋疲力盡的時候,殷含笑才開口解釋說自己是為了自薦才會這麼做,希望家姐能夠接納她加入降香閣。

自進入沉香後,鳶尾便再未見家姐出過手,但是一個身手能與堂堂沉香掌門人持平卻在江湖上查不到底細的女子,實在算得上是恐怖二字——

殷含笑嗤笑:“得了吧!你臉上就差寫上疑惑兩個大字了!”

“如你所說,我的確有過驚異,但是——”鳶尾抿唇,微笑,“也僅僅是驚異,而已。”

你不想說的,我不會問。

也許是鳶尾臉上罕見的認真讓她有些無措,殷含笑愣了好久才微微地撇過臉去,輕唾了一口:“你們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這是什麼話——

鳶尾不由哭笑不得:“月,用不著把剛剛對那個豬頭的火氣發洩到我身上來吧?”

殷含笑從鼻子裡重重哼了一聲,手上有意無意地繞著從肩上垂落的一縷髮絲,這是她發怒前的習慣動作。

“難道不是?對於你們男人來說,女人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物件,有用時尚能笑臉相迎,無用時便棄之敝履,甚至可以當個牲畜賣了換錢!天下之大,男子可以處處青睞,女子卻只能依附男人生存,受盡歧視,公平嗎?”

鳶尾被說得莫名其妙:“我……我們男人?”

這是,把他也一併算了進去嗎?

“憑什麼!憑什麼男人生來便勝於女子?難道男人多長了個東西便可高人一等,而女子只能自甘下賤?這世間多少負心人,棄了髮妻結了新歡,卻被贊為性情中人,憑什麼?難道就憑他是男人,便可將一切罪責推於身外麼?”

大約是動了真火的緣故,她向來止水般的臉上也隱隱露了怒容,說出的話句句鏗鏘,落地有聲。

鳶尾似乎是被驚到了,細長的鳳眼眨巴了好久,這才弱弱地低聲道:“含笑,我好歹也曾冒死救過你,不帶這樣遷怒於人的。”

殷含笑彷彿這才反應了過來:“啊……抱歉……”她蜷起身來雙手抱膝,悶悶道,“我只是,心疼所有和我娘一樣的苦命女人。”

含笑的娘?

沒等鳶尾想起來如何搭話,她已經自顧自說了下去——

“我娘是我名義上那個爹的妾,純粹是因為美貌被我爹看上了。可是女子的嬌媚美貌又能維持得了多久?我娘年華老去後,由於母家沒有大背景,自己又不是什麼精明的人,所以不得不處處受正妻的委屈。”

“生下我之後,娘便完全失了寵。對於我爹來說,承繼香火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女兒只是賠錢貨。”

“我五歲那年,我爹想要娶另一個美豔的女人做妾,又要在別人面前裝成孝子善人,就打算想個藉口休了我娘。”

“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竟然構陷我娘與下人私通,在眾人面前將我和我娘裝進了豬籠,一把推進了湍急的水流裡!”

“我們在河上漂了兩天一夜,終於被好心人救上了岸。而我娘,卻因為憂慮過度患了癆疾,不到一年便已失恃。”

“可笑的是,她在離開的最後一刻居然還在惦念著那個男人,口口聲聲要我別記恨他!”

說到這裡,她卻突然毫無徵兆地收了聲。

鳶尾有些奇怪:“然後呢?”

“然後……”殷含笑轉頭定定凝望著鳶尾的眼睛,唇邊浮現起一抹怪異的微笑,“想知道嗎?”

“我當年在外學成歸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大方方闖進那個男人的府宅,當著府中的所有人手刃了那個男人,一共一千八百二十四刀,沒有一刀刺中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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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最後死於失血過多,而他那個千嬌百媚的新妾連一滴眼淚都沒掉,只是一個勁兒的求我放過她。呵,聽起來很可笑吧?”

鳶尾沒有答話,只是望著她皺起眉頭。

“喂!幹嘛這麼看著我?”殷含笑被看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剛剛的怒意倒散了不少。

“含笑,這些話——你原本可以不用說的。”

殷含笑一愣。

“你願意對我說這些,是不是意味著——”鳶尾猛地湊近了她的臉,“你信任我?”

“……你我同為四大護衛,有什麼信不信任的?”殷含笑別過臉去,語氣有些不自然。

正在這時,一直穩步前行的馬車突然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簾外傳來車伕顫抖的聲音:“二位客官……前方……前方不能再過去了,你們……你們自求多福吧……”

殷含笑心中湧起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發生什麼事了?”

然而外面卻再也沒有了回應。

二人相視一眼,都不約而同地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驚詫。

鳶尾率先一步掀簾而出,只見眼前的道路上一片狼藉,樹幹枝葉散落了一地,直接將狹窄的小路堵得水洩不通。

不遠處站著一個頎長的身影,一襲黑衣勁裝隨風烈烈作響,眼神定定追逐著那個踉踉蹌蹌落荒而逃的車伕,眸中似乎有些迷惑不解。

在看清對方面容的那一刻,殷含笑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赤,我們可能惹上大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