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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節 結束

在機場甜甜與昭昭告別,她們今天可以回家休息,明天再來上班。

“我走了啊,昭昭你去哪啊?我男朋友來接我,順路送你一程?”

“好啊。我去和朋友過中秋,在……”

昭昭話還沒說話,莫啟南神出鬼沒地又出現了。

“過中秋?”

昭昭心虛:“誒……是啊。和朋友一起。”

“路遙是吧?那一起去。”莫啟南一眼就看透了。

你要去?那還不得和路遙打起來啊!

昭昭忙拒絕:“不是不是!不是路遙!是別的朋友,我和別的朋友一起約好了,不是路遙!真的不是路遙。”

莫啟南露出一副不信的樣子,但見昭昭堅持,便說:“哦,我知道了。”然後就自己走了。

甜甜剛站一邊目睹了全程,若有所思地問昭昭:“主編是不是真對你有意思啊?這放假還要和你一起去吃飯,是何居心啊?”

昭昭驚魂未定,表示心累:“我也想知道他是什麼居心啊。”

因為畢竟是搭甜甜的順風車,路遙店也遠,昭昭不好意思讓甜甜他們把自己送到,於是選擇了一個折中的地鐵站就下了。

從地鐵過去倒很快,十幾分鍾就到了。昭昭和路遙約的是晚飯,下地鐵時發現才三點鐘,覺得太早,擔心路遙還沒來,店還沒開門,本來還猶豫要不要去哪逛逛,結果在巷子口看到了一輛不該出現在這車。莫啟南的車。

“不會吧……”

抱著不敢相信的心態,昭昭往店裡走,一推門就看見莫啟南和佟夢並排坐在那正喝酒。

“哦,小白兔來了呀,快進來。”佟夢熱情地招呼昭昭。

“主……主編?你怎麼在這?”

“你不是說不是和路遙約的嗎?”

昭昭受到了驚嚇,心虛地扯謊:“本來不是……後來是了。”

但莫啟南的反應倒是冷靜,“哦。”

昭昭回頭找路遙,聽到廚房裡發出聲音,便趕緊走過去。

路遙正在廚房裡做菜,手上忙著呢,看到昭昭便只點點頭,“哦,來了啊。”

“嗯……”想了下,昭昭還是小心又謹慎地和他說:“莫啟南也來了……”

路遙看她一眼,昭昭忙解釋:“不是我叫他來的!我發誓!”

路遙:“哦,我知道,是我叫他來的。”

“啊?”這真的是有鬼了。

昭昭從路遙那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答案,更百思不得其解,出來見佟夢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於是便不由分說地拉起佟夢就往外走。

“欸欸欸,幹嘛啊?”

“佟夢,路遙這是什麼情況,他說是他叫莫啟南來這的?”

“和好了唄。”佟夢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和好了?這麼快?”昭昭不信。

“男人之間的友情,我們女人怎麼會懂。”

“可這也太玄幻了吧。”

“唉呀,他們吵架時,你擔心,現在他們和好了,你又擔心。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我……”

“別想了別想了,吃飯吃飯。走走走回去了。”

兩人走回店裡後發現莫啟南對面又多了一個男人,整套西裝配眼鏡,面上笑和藹,其實是腹黑,看著像斯文敗類的型別。不要問昭昭是怎麼看出來的,因為電視劇裡斯文敗類都是長這個樣子的,看著儒雅溫柔和善親切,其實轉身就會捅你刀子。

而這個人就強烈地給昭昭一種這樣的感覺。

昭昭沒見過這人,佟夢見到男人倒是開心,熱情地打招呼:“顧爺!呦,好久不見了啊,我這回來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見你呢。你真是有多大的面子啊。”

“那是因為你心裡沒我,所以也不找我,現在卻反過頭來怪我了?”男人溫和地笑著,看到佟夢身後的昭昭,主動伸手打招呼,“你好,我是顧澤。”

“啊,我叫薛昭昭。”

“我知道。”

咦?知道?

“久仰大名,終於見到本人了。”

咦?久仰大名??

路遙把最後一一盤菜端上來時,那香味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是地道的紅柳羊肉串,一大盤羊肉串。

昭昭感嘆:路遙真厲害呀,把這也學會了嗎?

羊肉串上桌後,顧澤微微一笑,準備伸手:“看來你今天心情不錯。”

路遙不客氣地拍開他的手,“不是做給你吃的。”

佟夢聞言露出一個燦爛明媚的笑容。

路遙:“也不是做給你吃的。”說完又看了莫啟南一眼,“更不是做給你吃的。”

然後才指指昭昭,“你吃。”

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昭昭很不好意思,只好說:“大家一起吧,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啊。”

路遙倒沒反對,羊肉串便瞬間被瓜分空了。

紅柳羊肉串的威力昭昭是有所體會的,紅柳木的清香,配以羊肉的味道,再放入一點粗鹽調味,一口下去能吃到最純最真的羊羔肉的味道。沒有多餘的佐料,就已足夠精彩。

當每個人口中都品嚐這美味時,路遙便趁這時告訴了大家一個訊息。

“都聽一下啊,我要走了。”

昭昭聞言手上動作不由停了。走?去哪?

但顧澤和佟夢就顯地很正常的樣子。莫啟南則淡淡看了路遙一眼,也沒說話繼續吃東西。好像整場就昭昭就不淡定,她眼神都飄了,不知道往哪放,嘴裡的肉一時也分辨不出味道來,不知道是該吞下還是吐出來。

等到顧澤吃完後,他才慢悠悠擦了擦嘴,擦了擦手問:“這回去多久?”

“沒定。”路遙回答,“等想回來的時候再回來吧。”

“那這店還和以前一樣讓小楊來開嗎?然後我週末有空再來替你照料一下?”顧澤問。

“不,關了吧。”路遙說著環視了一下店裡,似有些不捨的,但他還是說:“關了吧,反正也沒什麼生意,一天租金在那也挺貴的。”

顧澤這回感到有點意外了。

莫啟南也等吃完後才順著路遙剛才的話問:“怎麼?你缺錢嗎?”

路遙冷笑一聲,“缺啊。當然缺。怎麼?莫主編要給我錢嗎?”

“如果你……”

“別!”

莫啟南話沒說完路遙就打斷他,半認真半玩笑地看著莫啟南說:“最好我這次走了之後,以後都別遇到你了。”

不希望再遇到莫啟南嗎?那也就是不會再遇到我了……

昭昭還握著那羊肉串,還保留著剛才吃肉的姿勢,她覺得自己五臟六腑似乎都在翻滾,好像剛在飛機上的暈眩一直拖到了現在才有所反應,腦子也是糊成一團,完全接收不了任何訊息。

佟夢的反應也很淡定,甚至還有點不屑,“走就走唄,你什麼時候走之前和我們說過啊。”

佟夢說完看了恍惚的昭昭一眼,補充道:“不過看樣子這話也不是告訴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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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覺得自己也該說點什麼,輪到自己了。可她抬頭看路遙的表情時卻感覺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我沒有什麼要講的啊……叫他不要走?祝他一路順風?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問他為什麼要走?都不對呀。

顧澤見昭昭一直愣在那有點尷尬,便體貼地替她解圍道:“我們先吃飯吧。路遙,你這話說得太突然了,給人家一點反應的時間。”

“哦也是。”

可此時此景昭昭哪吃得下飯啊,她看著其他幾個人自然地夾菜吃飯喝酒聊天,她覺得自己融不進去。是啊,她是這裡的人當中最不淡定的,她慌張無措,她甚至還有點害怕,害怕路遙不會再回來了。

就這麼再也見不到他了嗎?

昭昭低頭看手中的紅柳羊肉串,忽然明白了。路遙還真是煞費苦心啊,從哪裡開始便從哪裡結束是嗎?

不行!是你先闖進來的!是你先和我說話的!是你叫我公主殿下把我帶出去的!是你先開始的!憑什麼你說開始就開始,你說結束就要結束了!

“路遙,我有話和你說!”

昭昭忽然出聲,引得幾人都停下了動作去看她。但此刻她只看著路遙一人,說是瞪也不為過了。

路遙不敢回看昭昭,有些不自然地放下筷子起身,“那我們出來說吧。”

佟夢看兩人氣氛尷尬地出去了,還真有點擔心,“沒事吧。”

顧澤也嘆了一口氣:“沒事,這是路遙自己做的選擇。”

莫啟南依然不吭聲,不過在心裡忽然後悔答應了佟夢的計劃。雖然計劃收到了不錯的效果,但他依舊是後悔的。為了自己的私慾而拆散了一對喜歡的人,他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腦子一抽就答應了佟夢呢。事到如今,看著昭昭紅紅的眼睛,看著路遙複雜糾結的表情,莫啟南覺得自己這件事可能真的做錯了。

一走出店外,昭昭就直接質問路遙:“你去哪?為什麼要去?什麼時候回來?”

路遙不回答。

昭昭急了,大吼:“說話呀!全部給我說清楚了!你為什麼要走啊!”

話出口的瞬間,心裡洪水決堤,眼淚也跟著出來。

路遙上前抱住了發抖的昭昭,溫柔地說:“公主殿下,我們的遊戲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