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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驚天大局,瞞天手段

五百年前,修煉大成的蛇精與蠍子精二人橫空出世,佔山為王,為禍一方。

也曾有不少修道之輩前來降妖除魔,卻敵不過他們本領高強,都淪為了腹中餐。

朝廷也曾派大兵前來,卻連那妖精的蹤影都找尋不到。那朝廷大軍剛走,妖精後腳就跳出來,暴虐尤甚往昔。如此反覆未果,朝廷竟是無奈地減免了附近一帶的賦稅,好讓老百姓能夠給那妖精按時上供以保性命,說起來真是心酸又可笑。

故土難離,即使飽受欺凌,百姓也只能忍氣吞聲,勉強度日。

時光流轉,那夥妖精的氣焰愈發囂張,逐漸已經不滿足於百姓單純的上貢。到了後來,甚至常常有妖精在光天化日之下闖入民宅,直接將百姓當做血食,簡直無法無天。

然而,多行不義必自斃。

不知是在哪一天,上天降下了一顆神奇的葫蘆籽。機緣巧合之下,這顆葫蘆籽被一名在山中砍柴的老漢拾到。

再後來,便是熟悉的故事了。

七位英雄化作一座大山,將蛇精與蠍子精狠狠地鎮壓在山下,這卻是第一輪的結局。

光陰流轉,那封印竟日漸鬆動。

三百年後,那大山直接被炸碎開來,兩隻巨妖脫困而出。

然而,他們還沒有高興多久,便重複了一次上一輪的命運。

散落到各地的葫蘆兄弟很快集結起來,再度將他們降服。

值得一提的是,不知是不是因為時光的消磨,雖然這次蛇精二人依然覺得難以力敵七兄弟,壓力卻要小了很多,彷彿對方的實力在逐漸下滑一般,甚至記憶也消逝了不少。

這一次的封印也遠遠沒有上次牢固。蛇精二人再度掙脫封印只花了第一輪一半的時間,也就是一百五十年。

這兩個傢伙剛剛脫困,便遭遇到了那巨大的滅世洪水。在如此可怖的天災面前,即便他們是妖王,也不會比那蚍蜉更值得一提。不得已,二人也只能修生養息,並未大張旗鼓。

令他們驚喜的是,這一輪,竟讓他們率先發現了那尚未被種在土中的葫蘆籽。

不像自己衝動愚莽的丈夫,金蛇精的頭腦要靈動很多。再經歷了兩次一模一樣的遭遇後,她開始思考,這一切背後的緣由。

為什麼那葫蘆兄弟明明可以直接取了自己二人性命,卻遲遲不肯動手,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施下封印?

為什麼對方的實力並不像自己這樣修煉而成的精怪一般,會逐漸上升,反而會慢慢隨著時間流逝?

蛇精做了一個直接影響接下來一輪,所有人命運的推測。

葫蘆兄弟不是不願殺死自己,而是不能。就像他們無需修煉,便與生俱來的詭異力量一樣,這一切的背後,與其說是命運,倒更像某個人為了達到目的,制定的規則。

對方賦予那顆葫蘆籽神奇的力量,正是為了不斷地鎮壓二妖,直到它們因為壽元耗盡,自然死去。

這種推測看起來很沒有意義,但確實是對眼前匪夷所思的情況唯一的解釋。

蛇精深知,如果這一輪繼續按照之前的節奏走下去,必然還是一樣的結局。

畢竟按照上一輪的規律,葫蘆兄弟的力量雖然有所削弱,但依然足以鎮壓自己二人。

更重要的是,蠍子精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兩人都是修煉萬年的妖怪,蛇精原本只是一隻普通的金蛇,但因為還有那麼一點點微薄的蛟龍血脈,才得以修得了一些神通。蠍子精出身本就不如她,全靠埋頭苦修,才得以化為人形,有了一身本領。

和血脈優勢不斷地被發掘出來的蛇精比,出身低微的蠍子精的壽命要短上太多。

這一次脫困之後,雖然蠍子精怕金蛇傷心,從未在她眼前提起,但朝夕相處之下,日漸衰弱的妖氣又怎麼瞞得過金蛇的眼睛。

即使什麼也不發生,蠍子精也頂多再有五十餘載的壽元。而再那之後,自己還要再度被鎮壓,孤獨地走完剩下的數百年生命。

金蛇不甘於坐以待斃。苦修萬年才有了今日的一身本領,怎麼可能甘心淪為他人的嫁衣?

她嘗試過直接破壞種子,但這似乎真的是來自上天的神物,任她刀砍斧鑿、雷劈火燒,也沒能在那種子上留下一絲印記。

更令人絕望的是,那種子到了時間,竟憑空生長起來。

沒有雨水,沒有土壤,甚至還伴隨著金蛇從未停止過的法術攻擊,那種子依然是茁壯的成長了起來。

先是發芽,再是抽條,緩過神來時,這憑空長出來的青藤上竟已經掛滿了七個大小不一的葫蘆。

感知著其中湧動的真元,蛇精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不過好在,她也不算是完全沒有準備。

在第二次被鎮壓後,那漫長的時光中,她從自己的血脈傳承中又悟出了幾個玄妙的法門。

這次脫困,她一共做了三件至關重要的事。

第一件,便是佈下那瞞天大陣。

儘管蠍子精十分不解,蛇精依然在大漠邊緣佈下了能夠將其與外界完全隔絕的大陣。

這一舉措之早,甚至還要推溯到滅世洪水尚未完全消退之時。

在那之後,五個村子中的人就以為外界再無人煙,大漠中的他們,便是僅存的人類火種。而那大漠之外的人們,談到拿被洪水淹沒的幾個村莊時,也頂多是略作唏噓,又怎麼想得到,看似荒無人煙的大漠之下,竟還隱藏著這樣的秘密。

第二件,便是塑造“信仰”,進而從中獲取力量。

遠古時期常常有荒野妖龍,本不是天庭正經冊封的龍王,卻仍然託夢於凡人,蠱惑著他們立下自己的牌位,日夜祭拜,甚至時不時顯露真身,呼風喚雨,只為了讓凡人們的信仰更為堅實,好化用那香火之力於自身修煉。

隔絕外界後,金蛇在幾十年間早已將自己塑造成了護佑人類的唯一真神,讓大漠中所有的倖存者都深信不疑。

即使人數不多,但這一份信仰之力之精純,即便是那些天上真神,也是難得一見。

故而短短幾十年間,她的實力便有了突飛猛進。

第三件,便是在那葫蘆快要從藤蔓上脫落,四散飛去之時,強行擄下了紫金兩個葫蘆,置於毒液中,日夜浸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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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金蛇終於如願以償,腐蝕了那二人的心智,化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