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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明月十七

尚風悅不知阮生衣和鍾離衣是什麼時候便有男女之情的,心裡卻並無芥蒂,又見那倆人親吻之後,阮生衣的頭髮重又烏黑透亮,猜想那倆人之間確乎有某種割捨不斷的牽繫,以他敏捷之思,很快想到那日在半山寺古槐下,阮生衣曾強吻鍾離衣,只道或是那股“玄力”在作用。

“衛長神意內斂,……可見白姑娘確有十分迷人之處。”尚風悅暗暗讚賞道。

心繫大孤覺禪師,尚風悅自到一旁照料,並未隨眾人進入石窟。

謝瞻見阮生衣拉著鍾離衣率先走進石窟,微微搖了搖頭,走到大孤覺禪師和尚風悅旁邊停下,說道:“你怎麼披著瑕丫頭的紅裳?”

“噢。”尚風悅脫下紅裳遞給謝瞻,“有勞謝兄代為還給白姑娘。”

“哎,君子不奪人所好,你自己留著吧。”謝瞻一擺手,不依不饒,“何況你這般袒胸露乳的,多難看啊,我一個大男人看著都臉紅。”

“是,唐突了。”尚風悅無奈一笑,“只怪在下技不如人。”

“彼此彼此,都狼狽。”謝瞻笑道,“你不進去瞧瞧嗎?”

尚風悅看了看大孤覺禪師,想起石窟裡的佛像,卻道:“我照看老禪師。”

“也對。”謝瞻微微一嘆,“有人在外面照應,就不怕妖物殺個回馬槍,把咱們都困在石窟裡。”

尚風悅聽得謝瞻的語氣有些淒涼,便道:“謝兄儘管進去,不必擔心。”

謝瞻轉身欲走,帶了一句:“裡頭是狐妖的巢穴,老和尚或許想瞧一瞧。”

尚風悅愣了一下,即道:“謝兄可否幫在下保密?”

“我什麼都不知道。”謝瞻攤攤手,“我只知道現在進去是最好的時機。”

“多謝施主了。”大孤覺禪師轉醒過來,出言稱謝,扭頭朝尚風悅微微頷首,由尚風悅扶著進入甬道,突然小聲說道,“小子,你速度挺快。”

“啊。”尚風悅看了看身上的紅裳,忙道,“老禪師,不是您想的那樣。”

“我什麼也沒想,你又想到哪裡去了?”大孤覺禪師笑吟吟道。

謝瞻抬頭看滿樹的桃花,輕道一聲“落”,隨之微微一嘆。

他原以為阮生衣最終都沒法使出最後一招,或者至少輪到他“死”的時候才是最催人淚下的戲碼,他連自己怎麼“死”都想好了——務必煽情,無以復加地煽情,催發人性之所不能忍……

“哎,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謝瞻搖頭一笑,指尖托住一瓣桃花,輕輕一吹,“本仙天生沒有桃花運,怎麼就悟不透呢。”

“住口!什麼時候輪到你說這樣的話了?”謝瞻突然莫名其妙地嚷了起來,似精神分裂,又似跟什麼不可捉摸的存在對話。

“你笑什麼?”謝瞻越發惱怒,“不許笑!”

“你就笑吧,他們肯定發生了什麼。”謝瞻面露得意之色。

“孤男寡女,當然是嗯嗯啊啊啦。”謝瞻說著臉一紅,跟著便笑。

“啊,這……怎麼會?”阮生衣徑自朝石壁下的炎塗蘇奔過去,俯身一探,卻抓了個空!

“咦?”鍾離衣亦感納悶,上前做了同樣的動作,即道,“原來她也落入陣裡了。”

“那那……你快救她出來。”阮生衣急道。

鍾離衣依言而行,刺破“畫須臾之陣”,收住刀勢,赫然一驚。阮生衣早已撲了上去,探了探炎塗蘇鼻息,發現還有氣,急道:“鍾……哦,那個,她,她……”

皇甫居一立在一旁,不知道“鍾”是什麼意思,以為阮生衣是焦急過頭,語無倫次,暗暗心疼。

巨明心知肚明,暗暗好笑,道:這傢伙自承身份,看來不是他風流了人家小姑娘,是人家小姑娘風流了他,真是沒點定力。

“還有氣,白姑娘,勞你扶著她。”鍾離衣上前一探,當機立斷,說道。

阮生衣扶住炎塗蘇,道:“衛長,可以了。”

“嗯。”鍾離衣出手替炎塗蘇療傷,奈何對方傷得重,看在阮生衣的面子上,輸了兩成真氣,隨後罷手。他不想浪費太多,畢竟幕後黑手還在,以他所思,能讓炎塗蘇緩過來加以審訊便足夠了,救命之事,實難傾盡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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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醒過來。”阮生衣卻是記恩,見炎塗蘇昏昏沉沉,命懸一線,朝不保夕,焦心不已。

鍾離衣猶記得阮生衣曾經顯露出驚惶、恐懼,不忍心再瞧著丫頭惶然的樣子,略略一思,想到還有尚風悅和謝瞻壓陣,決意全力一搏,即道:“我再試一次。”

“因由我起,果由我受。”大孤覺禪師從甬道口出來,瞧見滿目神佛之像,不可謂不震撼,聽到阮生衣和鍾離衣對話,便知炎塗蘇有救,出言阻止鍾離衣,慢慢走過來。

尚風悅對炎塗蘇懷著一份同情和謝意,卻不想讓大孤覺禪師耗神耗力,又不好違逆老禪師,神色糾結。

“若有情,人與妖殊無分別。”大孤覺禪師以為尚風悅是憎惡炎塗蘇,出言勸慰。

尚風悅聞言一怔,掃了一眼滿窟佛像,慚而發笑,說道:“但遵老禪師之意。”

劍偏三分,炎塗蘇終於也撿回來了一條命。

體內“神皇之氣”流通,那股熟悉感讓她意識到是怎麼回事。

“你做了什麼?”炎塗蘇看著大孤覺禪師,眼淚潸然而下。

大孤覺禪師搖搖頭,應道:“盡在不可說。”

巨明看著鍾離衣發呆,琢磨著怎麼收場,礙於身份,他不好直接質問大孤覺禪師做了什麼,又做到了什麼程度。

“小狐狸,你感覺如何?”巨明挺著腰板問道。

“好多了,死不了。”炎塗蘇也不客氣,“你別想從我口中問到什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操。”巨明暗罵一聲,“有恃無恐,這是不給老子面子啊。”

“老禪師,您聽聽,這是她說的。”巨明絕不想放過炎塗蘇,只好使出些手段。

尚風悅道:“巨道長,此妖此時嘴硬,日後或許就鬆口了。”

“小丫頭,你福緣不淺。”炎塗蘇朝阮生衣幽幽一笑。

阮生衣扭頭看了看鍾離衣,難掩歡欣之意,問道:“你也在陣中,怎麼會受了那麼重的傷?”

炎塗蘇心知已渡過劫難,斷臂亦是假象,放鬆多了,笑道:“還不是拜你所賜。”

“這……哼。”阮生衣心想不都是你們逼的,哼了一聲,不想為難受傷之人,卻也想找臺階下,四顧一看,不見謝瞻,即問道:“謝大哥呢?”

尚風悅道:“謝兄在外頭照應,以免主謀殺回來,措手不及。”

炎塗蘇聞言低頭,生怕露出不適當的神色。

大孤覺禪師不欲為難巨明,主動開口,問炎塗蘇:“你欲何如?”

炎塗蘇道:“老和尚去哪,我就去哪。”

大孤覺禪師道:“老僧哪也不去。”

炎塗蘇笑道:“那我哪也不去。”

巨明急得插嘴道:“誰能保證,你若想跑,老禪師還攔得住你不成?”

大孤覺禪師笑了笑,說道:“便讓巨明樓主將你封印在此桃樹下,老僧每日都來看你,念一卷經,如何?”

炎塗蘇道:“你不困的話可以念兩卷,我愛聽。”

“咳。”巨明捂嘴咳了一聲,代替眾人化解某種莫可名狀的尷尬。

“好好好。”大孤覺禪師雙手合十,念道:“滔滔大江水,天地相終始。經閱幾世人,復嘆誰家子。”

眾人從石窟裡出來,巨明腳踏罡步,在桃樹下佈下封印法陣,完事拍了拍手,“好了,萬事大吉!”

巨明得意洋洋,但他自認單靠他一人之力擋不住桃花多時,便請尚風悅和鍾離衣留招設下兩道關卡,以便緊急之時有足夠的時間趕來。

至於謝瞻,他可瞧不上。

就在巨明拍手自得之時,卻見後山入口處出現一人,玄裳縞衣,頭上蓋著月白色的兜帽,氣息與眾不同。待那人走近了,阮生衣便瞧見那人右臉上有一道粉色月形綺紋,因靠近眼睛,相得益彰,不僅沒有給人一種突兀感,反倒增添了幾分魅力。

“鄙人明月十七,雲遊至此,感應息動,故來淨化。”那人左手輕貼在腹部位置,右手單掌豎立,說話不急不緩。

阮生衣不知來者是什麼路數,也聽不懂什麼“息動”“淨化”,藏著右手,不由自主地朝鍾離衣靠了靠。

巨明呵呵樂道:“這麼巧,那就有勞明師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