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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花開兩相伴11

誰也沒想到大學的第一堂課,遲遲不來的竟是他們素未謀面的高數老師。

階梯大教室能坐下好幾百人,因為是開學第一堂課,教室幾乎座無虛席。文意如願地佔了個亮堂的窗邊位置,從三樓望出去,景色頗好。就在笑笑還在猜測老師為什麼還不來,而四周都是逢年過節的鬧聲中,她望見了喬良。

然而就在前一刻,她還不厚道地想,那突然從角落裡竄出來的腳踏車明明載了個人,還騎得飛快,小心撞牆上……然後她就撞玻璃上了。

“你不嫌髒的嗎?”見文意恨不能整個人趴窗上,胡琴一邊提醒一邊好奇地湊過來,“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有兩隻鳥在打架,好玩兒。”

說得那麼真誠,胡琴信她才怪,趕緊壓她身上從折射了陽光的窗戶一眼望下去——唔,還真有兩隻鳥在草坪上嬉戲玩耍。還沒來得及轉移視線,文意嫌她重似的笑著推開她:“老師快來了,看書,看書!”

笑笑從前桌老鄉的談笑中抽身出來,恰好聽見文意這句話,隨口一問:“你怎麼知道老師快來了?”

文意笑了笑,找了個百試不爽的藉口:“感覺。”

“可我感覺老師一時半會兒……”話剛說到一半,嘴裡像突然鑽進了只蒼蠅,噤了聲,她抿緊嘴巴不由自主地噎了口口水,沒天理地望著門口突然冒出來的老師,轉而感嘆道:“同樣身為女人,為什麼你的預感這麼準?”

胡琴旁觀者清,道出本質:“事實勝於雄辯,她比你……更女人。”

在兩個人投過來的五體投地的眼神中,文意笑得那叫個陽光燦爛心花怒放,以至於兩人的眼神又變成了看傻子一樣,還不忘相互咬耳朵。

“她剛剛被表白了?”

“也許似乎可能大概……是。”

其實喬良在將後座上的人放下後很快就駛出了文意的視線,胡琴再怎麼瞧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雖然只是遠遠地望了他幾眼,但她腦子裡像撒了跳跳糖似的,活潑勁兒一股一股地往外冒,不禁想起前天晚上抹茶味兒的月餅以及那連個標點符號也沒有的中秋快樂簡訊,忍不住地想要動動身子,或是笑著說幾句打鬧的話,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好受些。

然而她笑這麼開心不是因為她誤打誤撞地猜中了老師的即將來臨,而是這位頂著地中海髮型的老師不就是喬良後座上的人嗎?

緣分這東西真是妙不可言,跟她此時的心情一樣,難以言喻。

“不好意思,各位同學,姍姍來遲,不是我睡懶覺,而是教師公寓的電梯又調皮的出了點兒小狀況……”

老師一邊開啟投影儀,一邊一本正經的風趣幽默,惹得大家忍俊不禁,剛還沸騰成一鍋粥的教室就這麼被他幾句話輕輕鬆鬆地掌控了。

後天就是國慶小長假,這卡在軍訓末放假前的兩天課,老師學生都有點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的心態,索性老師不講課改為吹牛逼,老師吹得不亦樂乎,學生也聽得輕鬆自在。

胡琴是本省人,上完最後一節課,隨便拾掇了些細軟就回家趕中午飯去了,說是念家太切,不能陪她們這些外地來的孩子四處撒歡了,並且在回家的路上還不辭辛苦地佈置假期作業。逼得笑笑在寢室裡嚎嗓子。

“這就是扎心說的恐怖故事?5000字入黨申請書?800字作文都能憋出內傷,還5000字,不寫行嗎?”她可憐巴巴地望向文意。

文意擱下手機,淡定地給她劃重點:“最末三個字,不、強、求。”

這時一連串訊息進來轟炸笑笑的手機,她一邊埋頭打字,一邊渾身無力地苦起一張臉:“有種叫做‘雖然大家都是一副不情不願不想做的表情,但等轉過身就不聲不響不哼氣地做了,到頭來發現只有自己什麼也沒做而生出懷疑人生的落差感’的心態。”

文意頗讚賞地看她一眼,不由得想:“沒心沒肺是常態,大智若愚是偶爾”放笑笑身上再合適不過。隨手抽兩張紙巾,剛要起身上廁所,就被突然像猴一樣從椅子上竄起來的笑笑嚇了一跳。文意有時候不得不懷疑,要是她但凡瘦一點,是不是都能上天了。

“阿意,明天我們去東郊記憶玩吧!”

笑笑混二次元,時不時中起二病來,讓文意是既哭笑不得,又一籌莫展。不過她確實對這一領域不感冒,笑笑也不強求,第二天扎了個流行的半丸子頭,歡天喜地去參加動漫節了,聽說還約了人,文意無意於此就沒多問,一個人安分守己地呆在寢室,結果還是被人找上了門。

“文意,我們要出去吃大餐,一起嗎?”

江曉就住隔壁,今天祖國母親慶生,她們寢室打算出去湊個熱鬧大吃一頓,順便再熟悉一下周邊環境。也不知道從哪兒聽說文意一個人呆寢室,出於都是老鄉,話還投機的情面上,便想著約她一起。

文意不太適應這種聚餐,雖然大家都是同學還是隔壁鄰居,但交流少了客套多了難免拘謹,便笑著婉拒:“難得一個人在寢室,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一個人在寢室。她望一眼那還空著的床,不免想起那位素未謀面的室友,要是她在的話也許她就不是一個人了。

大家都有事情做,她也不能閒著,便腦子熱地做起了辛勤的小蜜蜂,將音樂放到最大,把寢室翻了個底兒朝天地打掃了一遍,流了一身通暢汗。中午去食堂買了份黃燜排骨犒勞自己。

晚上,文意換上衣服去操場跑步,混入稀疏的人流中,她插上耳機正要起跑,身後突然衝出一個穿迷彩服的人差點與她撞上地擦肩而過。她下意識往邊上讓,然而那人卻無動於衷,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跑。

文意不與他一般見識,剛收回視線,眼睛像觸了電般,詫異地又瞄了上去。人影昏昏綽綽,不怎麼真切,但她還是認出了他的背影,就像那天食堂在江曉意有所指的提示下一眼認出了他一樣。

想也沒想,她拔腿就追,飛毛腿都跑了出來,等跑上一截連個人影兒都望不見,她又量力而行地跑回正常速度,最後在肺活量確實不夠用的壓力下腿軟地停在跑道邊喘起氣來。腦子一冷,她一巴掌拍上自己腦門——文意你是豬嗎?明顯沒有追上的實力,追上去幹嘛啊,他跑得比打了雞血的兔子還快,只有追我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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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什麼,想到這裡她不放心地回頭,自此一發不可收,每隔一會兒她就神經質地回頭張望一眼,那感覺跟剛談了戀愛就患得患失從而惶惶不可終日的小姑娘一樣。

心不在焉地跑完三圈,再東張西望慢走一圈,她就犯困了,不應該啊,眼神一向好使,難道看錯啦?還是說已經跑完了?

她暗搓搓地低頭望一眼自己的胸……前的硬幣,不死心地釘樁一樣釘在跑道邊,不動聲色地打量眼前逐漸龐大的人流,十分鐘過去,想見的人依然杳無蹤跡,倒是過去好幾對拉拉扯扯連跑個步都消停不了的情侶。她不得不唏噓時過境遷,“高中誰敢這麼明目張膽地秀恩愛啊!躲還來不及了。”

秀不秀恩愛,怎麼秀恩愛,都與她無關。摘掉耳機,她難掩失落地揚揚脖子,這一刻感官像是失而復得,突發地敏銳起來,她只覺嗓子像被太陽暴曬過似的乾澀難耐,悶著一股氣,腳步不停地穿過前面一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