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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人不彪悍枉當皇后

羽王府掛上了白綾,院子裡偶爾能聽見低聲的啜泣,相比之下,父親面帶笑容的樣子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皇后踉蹌著走出院子,手死死扶著門楣,揮退想要上前的侍女,恍然想起還差個人,便問:“安桓去哪兒了?”

她回來時未曾看見他,父親走時也未見他的身影,皇后心中怒火叢生,指甲咔的折斷在紅木門上。

婢女下意識地低頭:“前兩天老爺將少爺給攆了出去,少爺至今未歸。”

“他在哪兒?”

“在、在闌珊街的醉花樓。”

闌珊街!

皇后的臉色陡然一變,她瞧著正朝著這邊走來的奇將軍等人,目光落在對方別在腰間的長劍上。

“郡主……”

“奇將軍,借長劍一用。”

奇將軍正想告別,要是回去晚了,護庭太爺又得說自己,卻瞧見這位安秀郡主伸手拔出他腰間長劍,只聽得唰的一聲,銀光閃爍間,對方已經大步離開。

“誒,郡主……”

回首處有笑語闌珊,燈光搖曳。闌珊街自夜幕中便是燈火通明,宛如白晝,有一人身披鴉青大氅,一步一步,拖曳著長劍,踏入其中。有人驚得連連後退,有人卻也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想湊個熱鬧。醉花樓,二樓雅間。

“誒喲,讓我瞧瞧,這誰家的英雄跑來了,不得了不得了,不知道這位英雄來我們這兒是要找什麼姑娘?清秀的嫵媚的還是放得開的,我這兒雖然地方小,但是五臟俱全。”

二樓隔間的一間房門被開啟,一個身穿紅衣的男人腳步匆匆地就走了進去,一邊笑著一邊打趣。

“是你約我在這裡見面的。”皇上放下手中的茶杯,撣掉身上不存在的脂粉,“要是讓太后知道,該怎麼說我們!”

“誒,你可別這麼說,待會兒我這裡的姑娘們都生氣了,我看你去哪裡找樂子。”年輕時的浮王摸著兩鬢,想他當出就是為了開這一家花樓,差點被自家狠心的老爹給打斷了腿。

所以只能跑來京都開來。

“有什麼事?”皇上問道。

“不是,因為皇上您現在沒有什麼事,宮裡宮外,都有太后,護庭幫著呢,怕你無聊,隨便和你拉點關係,你能不能和我爹好好說,讓他別老動不動就打我。”

“好啊!”

浮王隨意坐在窗邊的另一個位置,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怎麼,看上臺上的那個了?”

臺上的女子神色冷清,輕彈著琴

,惹得下面的人不住地往上面瞧。

這是百花樓的花魁,只賣藝不賣身,因此也得了個冰清玉潔稱號。

然而皇上還是懂事的,說道:“就是在哄抬價格!”

“果然猜對了,你想,越是這樣,京都的富家公子就越想得到,好證明自己,所以,他們就會大把大把銀子給我,哈哈哈哈!”

“奸商!”

皇上忽然想起昨日那人傲骨錚錚的樣子,便覺下面之人索然無味,移開了視線。

正在兩人交談之際,樓下忽然傳來一聲聲驚叫,兩人一同望去,卻見著一個披著黑色大氅的女子,手中拖著一把長劍,一步一步地邁上二樓。

浮王眉頭一跳,怪叫一聲:“誒喲,這不會是來抓奸來了吧?”

皇上喝了口茶,眉頭不自覺地蹙起,她怎麼會在這兒?

在客人之間周旋的老鴇瞧見局勢不對,扭著肥碩的身子小跑到師雲清的面前:“誒喲,這是哪家的小姐,我們這兒可沒有小倌,往這兒出去轉角才是南風管……”

皇后沒等她把話說完,拎著長劍就輕輕地搭在了她的脖子上:“安桓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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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鴇瞬間僵硬在原地,梗著脖子,綠豆眼瞪成了銅鈴:“誒喲,我的祖宗,你這是幹什麼,這劍可不長眼睛,快,快收回去……”

她伸手想要輕輕推開那把劍,皇后的目光卻是一冷:“安桓在哪裡?”

“羽……羽少爺?”老鴇嚥下一口唾沫,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二樓,“二樓……元,元春閣……”

能上二樓的都是些貴客,老鴇臉色隱隱犯苦,給一旁的人使了個顏色,拖著肥碩的身體慢慢地在前面引路。

長劍在後,老鴇小心翼翼地又往後瞥了一眼,心中暗恨,這死丫頭片子,等護衛來了,她非得扒了她的一層皮。

看好戲的人也慢慢跟了上去,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到那門前,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握著劍柄狠狠地砍向元春閣的門。

劍是很寶劍,但是持劍的人明顯是個生手,砍了好幾下,才將門給砍開。

屋子裡是濃厚的脂粉味道,皇后一腳踏進去,看著那些搖曳擺動的薄紗,沿路劈開。

屋內的薄紗在空中飛舞,又多了幾分旖旎。

等到看到了床上之人的臉之後,心頭的那股子火猛然竄起,她拎著長劍狠狠地砍下去。

看好戲的人隨之湧入,連帶著花樓的護衛也闖入這間屋子。

所有人的心

都高高提起。

長劍深陷入床上少年的身旁。

所有人的心都重重落下。

老鴇連滾帶爬地躲到護衛身後,給身邊的護衛使了個眼色,幾個高大的護衛朝著皇后靠近。

這番大的動靜,床上的人也悠悠轉醒,安桓睜開眼睛的第一刻就忍不住驚訝出聲:“姐,你怎麼在這兒?”

正在靠近的侍衛忽然一頓。

周圍看戲的人臉色頓時一變。

安少爺的姐姐?羽王的女兒?郡主?

那不就是羽王的女兒?

皇后用力拔出床上的長劍,劍尖抵在安桓的胸膛上,聲音壓抑嘶啞:“回家。”

安桓環顧四周,一臉茫然:“回家,做什麼?”

他現在還陷在被父親趕出家門的事件之中。

“我再說一遍,和我回家!”皇后陡然提高了聲音,雙目通紅,握著的劍又是狠狠地砍在一邊的床上。

安桓冷不丁一個激靈,猛然爬起來找自己的衣服,卻只看見些破碎的布條。

那是被長劍砍碎的。

皇后沉默地解開大氅丟在他的身上,長劍移回老鴇的身上:“滾出去。”

知道對方身份的老鴇擦拭著額頭的冷汗:“這就滾,這就滾。”

闌珊街離朱雀街不算是太遠,卻也有半個時辰的路程,等到兩人走回去的時候,月亮正高高地掛在半空中。

而羽王府,也已經掛上了白布,師暄抬頭一看,心中咯噔一下。

皇后像是攆牲畜一樣把他攆到了靈柩前,怒聲呵斥:“跪下!”

撲通——劍背狠狠地打在安桓的身上,皇后壓抑許久的怒氣噴薄而出:“我問你,父親出事,你在哪裡?父親臥床,你又在何處?”

安桓茫然地看著床上的白布。

父親,出事了?

又是一劍,皇后猛然提起長劍直指安桓眉心,神色悽楚:“安桓,若你非府中唯一的男丁,今日我就算是背上千古罵名,也要讓你與父親同葬……”長劍砰的一聲落在地上,皇后甩袖離去。

她怕,怕自己再留在這裡,會忍不住殺了唯一的弟弟。

安桓慌慌張張地從地上爬起來,茫然地看著棺材裡面的人。

在他的記憶中,父親一向是威嚴且高大的形象,但是現如今,這個人卻安詳地躺在了棺材中。

院子裡的梨花洋洋灑灑地落下,房屋中忽然傳來一聲痛徹心扉的哀泣。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