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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立婚書

“立婚書!?”三個打字出現在我眼前,師傅難道還來一斷黃昏戀?我默唸著立婚書的內容道,“元立三年,舍下小女幸得天緣,欣攀尊師少君,喜結秦晉之好,遂成金玉良緣,謹佔吉期擇定於農曆柳月四日嫁娶良辰吉日大吉大利,來貴府迎左少君,拱上彩禮黃金百兩,安流郡王府!”

怎麼感覺是有人來接我去結婚呢?尊師少君,我師傅的徒弟,不就是我嗎;柳月四日,不就是明天嗎;安流郡王府,不就是……

果然,我師傅還是像生活低了頭,把我賣了!我腦海一片混亂,七顛八倒的。

當日他信誓旦旦的說,咱家弟子,怎麼能做倒插門這種有辱男兒本色的事。然而區區百兩黃金的“彩禮”……

其實,上任以後我師傅早已經知道我在哪了,這半年裡,因為安王的突然拜訪,我還特意回了趟嶙池縣。

在處理了酒館殺人案之後沒幾天,我悠哉悠哉的來到城門外。

突然!

又是那樣的畫面,人群中慢慢讓出一條道了。不過不是高傒,也不是郡主。之見著一個高大威武的中年男性騎著汗血寶馬看著我。

我一向覺得我已經夠高了,但抬起頭的時候才夠到汗血寶馬的下唇。

“你就是救了小女的那個少年?”

原來是郡主她家做主的來了。我點了點頭,答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果然年少有為,做事都那般謙虛。”

“誇獎了。”

“據本王的眼線說,你在戈隴山上,以一計顛倒黑白救了小女,而且事後把小女送回郡裡,還不要任何恩賜。”

是我不要如何恩賜嗎,是我不要嗎,你們也沒提過如何恩賜啊。

“救人是順手的事。而且我也不知道她是郡主,多有冒犯!”

“還聽說,你是聖上派來的巡撫大人!”

我笑了笑:“安王說笑了,下官只是八品縣丞一個,並不是巡撫大人!”

“年輕人就是謙虛。你初到此地,名聲還是挺大的,說垣縣來了一個青天。”

“沒有,沒有!”但這個時候越謙虛越好,我答道。

“這是你的?”他拿出我之前掉落的紙張問道,“上面的那些都是你寫的?”

“不是,這是在下幕僚向來愛好觀測現象所致所寫的。”

“果然,文武雙全,智勇皆備,而且,還有一個天縱奇才的幕僚。”

難道他要給我個大將軍噹噹!幸福來的挺別緻啊!正當我還在沾沾自喜的想象中,突然,兩眼一抹黑,一麻袋把我裝起捆走了。

這年頭,還有救命恩人被綁架的?

當我醒來的時候,不知道誰給我換了了衣服。還是新郎裝。

“你知道嗎,凡事碰過小女一根手指頭的,都被我殺了,但是本王觀你,並非碌碌無為之輩,便宜你了!”

就算要以身相許,那也不至於打昏帶走吧,現在腦門還有點痛。

“喂喂喂,我都不知道她是郡主,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她也不認識我,相互了解都還沒有,你們就這樣把她嫁給我,不太好吧,而且,我還年輕,家中無父無母,只有一個好吃懶做的師傅,我給不了她幸福的,你們考慮考慮,隨隨便便給點銀子打

發我,我們兩清。”

“本王是嶙池五郡的安王,小女安流郡主安流瑀。而且不是嫁,是娶。正好你無父無母,入贅王府是上輩子積來的福份了。至於你叫什麼,你說!”

“我不說,堂堂男兒豈有入贅之說。”

“哼,本王無子,只有一個小女,你說,這將來王位是誰的!”

“那又如何,在下鄉野村夫一個,不求封侯拜相!”

“確實有骨氣,剛剛只是試探你一番,如果你這般輕易答應,我還不放心讓你入贅,現在放心了!”

我……我就知道是這樣的,這些大戶人家的套路。

“大王,你說你們家娶男人,是不是應該找個門當戶對的,我看那個叫高傒的就不錯。而且,也沒有一棍子打昏綁起來的說法,不說明媒正娶,怎麼也得好生相勸。而且小人真的自由習慣了,受不了貴族人家的繁文縟節,主要受不了入贅,就算我答應,我師傅也不會答應的。更何況我才碰過郡主一點點而已,別的男生不會介意的!”

“你的意思是要明媒正娶?”

“自然,當然我師傅不答應的話,希望你們就此作罷。”

這時候,我把希望寄託於師傅身上。

安王細想,確實搶娶男子聽起來不是那麼好聽。答應了我的話,便把我放開了。隨後,便問了我一些關於家裡面的訊息:“你叫什麼,家住何處。”

“左軾垣,家住嶙池縣北城衙門大門口左轉百米處的左庭,家中只有一師傅!”我所說的都是正確的,並沒有虛構。畢竟以安流王的勢力,查詢一下便會查到我。

“那本王差人送你先回去,過幾天便派人來說媒。”

然而據送回去的將士瞭解,安王。全名安澤,而我就的郡主名叫安流瑀。確實是安王唯一的女兒。而安王之所以如此草率就把我當做他的女婿,那是因為他們在戈隴山的時候已經開始注意我了,當時以安王的脾氣本來打算一舉滅了戈隴山上的流匪,但是,由於安流瑀郡主還是流匪手上便不敢輕舉妄動,但我去憑藉著九尺潰爛之舌把郡主救了下來,接下來戈隴山便團滅了。

想想真是有點對不起他們啊。

那時安王忙於親率將士攻打戈隴山,便叫了一名親信暗中跟蹤我和郡主,所以我和郡主在路上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知道。

那時候,他比高溪還要氣,準備把我抓來剁了。但是,他知道我是巡撫大人之後便開始有所轉變,覺得我還是有才之人。

加上我與宋曉所破的案件都取得不錯的成績。安王便瘋狂檢視我的背景,發現我並沒有什麼官方背景,但是,越是這樣,他居然越相信我是巡撫大人,並非一個縣丞那麼簡單。

陰謀家都是這樣惡意揣測他人的。

那天宋曉對我說,她掉落了在衙門口的那張紙,當時沒什麼大不了的就不了而了了,原來,掉落的紙張其實被高傒拿走了,還被他拿去研究,你說奇不奇怪,難道他不相信我們破案的真相?但是,安流瑀郡主說這是我的東西,希望物歸原主。但是轉眼就被安王發現,安王看到了紙張上的所有推理,世間竟然有如此聰慧之人,便打算納我為婿,就有了我之前出城門的那一幕。

當然,我也問了他關於高溪的背景。他父親是安王手底下的一名大將,高

禾,金甲戰之一。

而我回到家中,看到我師傅那老賊,便對他說:“師傅,徒兒來見你了。”

“你是何人!”

“我是你的乖徒兒啊,師傅!”

“不,我不認識你!”

“臨淄五郡的安王要把她女兒嫁給我!”

“沒關係,乖徒兒,相信不辭而別你有你的苦衷。”

“但是我沒答應!”

“老夫確認了,真的不認識你。”

“那是因為我說要經過您的同意!”

“當真。”

“當真,不過是入贅,而且安王是何人你不知道嗎,嶙池五郡的諸侯,當今皇帝最忌憚的人,而且,現如今安王大量屯兵,想必可能將來與皇帝有一戰,萬一失敗,不得株連九族,而且我嫁過去,必然被株連,師傅你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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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贅是真的,後面是吹的。不拿點手段,師傅肯定把我賣了。

“什麼王侯將相,反正入贅就是不行,堂堂八尺男兒,入贅,像話嗎?”

因此,那天安王派人前來的時候,我師傅大義凜然都拒絕了。

這就是我與安流王府的故事。

但是才幾個月年過去了,不知道安王的聘書怎麼突然來了。而且我師傅還答應了?看來,安王是去找過那老賊,而且,我師傅那老賊肯定受不了這些金銀財寶的誘惑,所以,把我賣了,難怪突然來到垣縣。

想必他還有一絲絲愧疚,所以,只留下了立婚書就走了!肯定是無法面對自己的良心……

看來我還是多想了,這百兩黃金,夠他飄了。

突然,宋曉走進我的房間:“大人,你把門拆了幹嘛,你不知道我那屋視窗正好對你這裡,你想讓我做噩夢還是你有異好?”

你才有異好,你全家都有異好。

“大人,聽說最近安王府上下張燈結綵,而安王年事已高,不可能納妾了,唯獨只有安流瑀郡主一女,難道,安流瑀郡主與高傒要成親了?”

“高傒,為什麼安流郡主嫁人你會想到高傒?”

“沒有,就是他們兩從小青梅竹馬,是所有人都看好的一對,比如前幾個月,安流郡主被綁架,還是人家高傒救回來了的!”

“你哪裡聽說的這些?”

“大街小巷人人都這樣說!”

“大街小巷?不會人人都認為安流郡主要下嫁給高傒了吧!”

“對呀!難道你對郡主有好感!”

“天地良心,我見過她的面加起來都沒有我們一天呆的時間長。”

“大人,你說什麼,難不成你對我有好感。”

算了,不說了,現在的年輕人動不動就是愛情好感……不過,大街小巷的人都認為高傒和郡主……

唉~我可不想過上一片綠油油的生活。

“宋曉,你說,有沒有可能,安流郡主他要嫁給一個才見幾次面的人呢!”

“不可能,安王是什麼人,安王就她一個女兒,她肯她老子也不肯!”

“可是,萬一就是她老子要她嫁的呢!”

我拿出立婚書給宋曉看,她楞了一會。我原本希望以她那聰明的大腦看看能不能有點解決方法,然而,她拿著我的立婚書走了……走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