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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更新

地位有多高,責任就有多大。曾經身在丞相府,在父親悉心教導之下,赤顏的性格,著實比較獨立。同麟王商議了一番之後,她忽然想到一件事,便問麟王:“家中是誰在管賬?”麟王被這個家中取悅了,笑著親了親她的嘴角:“是管家,現在你來了,這個王府就有了女主人,自然也該你管了。”

赤顏搖頭:“我在封地之中,也有一個管家,管著封地的所有收入,改日我讓他過來,那可是個人才,養兵打仗,總是需要用到銀子的。”

麟王頓時愕然,摟住她悶悶笑道:“你這是,要養我嗎?”

沒有想到,他的王妃,竟然想要養他。

赤顏拍開他,將桌邊的湯藥倒在桌子上的盆栽裡,笑道:“不知道麟王願不願意?”

這湯藥啊,好是好,就是太毒了一些。

“當然。”麟王沉聲應到。

別人還未曾有他這個福氣。

一想到這個事情,就趁著這幾日的功夫,赤顏就讓人將那位身在封地的管家給請了回來。

一個看似平庸的中年男子,眼中卻是閃爍著睿智的光。

“參見郡主。”趙林之行禮。

“趙先生來了,請坐。”赤顏讓丫鬟添上茶水,直奔主題,“這次請先生來,是有幾件事想要麻煩先生。”

“郡主請說。”

“其一,封地的銀兩,還請先生整理一番,儘快轉移,其二,王爺需要大量的兵器,這件事,還要麻煩先生了。”

第一個目的是次要的,這第二個目的,才是主要的。

赤顏知道,自家這位趙先生不僅足智多謀,而且人脈頗廣,簡直就是殺人放火居家必備的一把小能手。

趙林之神色變得慎重,反過來詢問赤顏:“郡主是真的下定了決心要幫麟王了?”

造反,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赤顏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恨意:“先生,如今齊國看似繁華,實則早就陷入了一種泥濘的狀態裡面,父親一心為民,到頭來卻落得個被那人殺害的下場,先生,赤顏……不甘心!”

她的心很小,小到只有仇恨。

她的心也很大,大到敢去想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趙林之聽到她的話之後,臉色也沉了下來:“丞相的事,是那人做的?”

他的命,安丞相救的,如果真是這樣,他就算是搭上腦袋,也要陪赤顏一起報仇。

赤顏重重點頭。

趙林之捏著茶杯,再次問:“你又為何能確定,他麟王就適合當這個皇帝?”

“麟王是有大才能之人。”赤顏對於這一點倒是很有底氣,“若是父親的猜想沒有錯,先皇本來是會傳位給麟王的,可惜真的傳位聖旨流落在外,他有帝王的胸襟,也有帝王的才能。”

雖說平日裡麟王看起來確實是像一尊殺佛,但其實他並不嗜殺。

他心中有民,有天下。

趙林之若有所思:“既然這樣,那就請郡主安排。”

既然要造反,行動就要快,要隱秘,不要讓人抓住把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赤顏當即就將趙林之介紹給了麟王,麟王府的管家也是個腦袋轉得快的,兩大管家一會面,那是一個相見恨晚。

而也就是在安夫人的那一邊,麟王則是悄悄讓人將安夫人送出了府,留下一個替身在安府。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皇帝像是發現了什麼,一道聖旨,就將赤顏召進了皇宮。

“王妃,為什麼,皇上會派御林軍來啊?”葉兒驚懼地看著自己身邊這些人高馬大的御林軍。

她跟著王妃也有兩年了,皇宮也來過幾次了,可沒有哪一次是像今日這般的,還要御林軍親自來帶人。

難不成是因為成了婚就不一樣了?

“皇上的心思,你我又怎會懂得。”赤顏淡淡瞥了她一眼,臉上倒是很鎮定,可是這心裡,卻也是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這次,怕是來者不善啊!

果不其然,這群御林軍根本沒有帶她去皇帝所在的御書房,而是直接將她帶入了後宮。

赤顏壓下心頭的慌亂,試探地詢問身旁的御林軍:“皇上今日在後宮?”

御林軍目不斜視地拿著刀,冷聲道:“郡主去了就知道了。”

他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刀槍不入,赤顏頓時就知道,不會從他那裡得到什麼訊息了,所以不再多費口舌。

小半個時辰之後。

梧桐閣。

古樸大氣的牌匾,雅緻巧妙的亭臺小謝,開得燦爛的飛花,仿若世外桃源。

然而赤顏的心卻掉進了冰窟,她站在門口,嚴厲質問:“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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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宮,除了皇帝的寢宮之外,最為尊貴的,便是鳳棲殿,東宮,以及梧桐閣。

東宮乃是太子居所,西宮鳳棲殿乃是皇后居所,而這梧桐閣,歷代來,便是用來囚禁人的。

這是個不成文的規定。

御林軍毫不為她的斥責所動,擋在赤顏的面前:“郡主,請,皇上已經在裡面等您很久了。”

她的手一抖。

皇帝竟然在裡面?

邁著沉重的步伐,她一步步地往裡面走,思索著等會該如何應對。

皇帝,難不成知道些什麼了?

那個威嚴的中年男人依舊坐在主位之上,沒有戴冠冕珠簾,所以赤顏能清楚地看見他臉上的不滿和惱怒的情緒。

“臣,參加皇上。”她跪下扣頭一拜。

過了許久,她的腦袋都快因為血液的逆流而導致充血眩暈的時候,皇帝才沉聲發話:“起來吧。”

赤顏沉默著站起來,低頭將自己擺在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角色上面。

打這一刻開始,無論皇帝質問什麼,她都要裝作不知道。

皇帝看著她的樣子,嘭的一巴掌砸在桌子上,冷哼一聲:“你倒是沉得住氣。”

赤顏肩膀一抖:“不知皇上叫我來是為何事?”

“你還問我何事?”皇帝一掌掀翻了茶杯,“我問你,你為何還不動手,你竟然還替他療傷,難不成你忘了你父親是怎麼死的,你忘了你的仇人是誰了嗎?”

“我沒忘。”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可是,成親當日,麟王為我擋了一箭,赤顏,赤顏不能這樣……”

皇帝看著她面色猶豫的樣子,一個杯子就砸了過去:“混賬,如此兒女私情,你父親若是九泉之下有知,必定死不瞑目。”

“皇上……”赤顏嘭的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麟王待我如此之好,他,他怎麼會是殺害父親的兇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大理寺當初不是說是江湖人所為嗎,指不定……指不定是麟王陷害麟王呢?”

麟王叔叔莫見怪,她這也是被逼無奈。

“混賬東西,你的孝心難不成給狗吃了,你就給我留在這裡好好反省反省,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再給我出去。”皇帝一甩袖子,負手大步離開,“來人啊,不準郡主踏出梧桐閣半步。”

“是。”

以這種堂而皇之的理由將她囚禁了。

赤顏顫抖著手捂著眼睛,終日算計,必有失足的時候。

皇帝就是個瘋子。

沒人能猜到瘋子會幹出什麼瘋狂的事。

葉兒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王妃,咱們這是被囚禁了嗎?”

“嗯。”

“那,那王爺回來救我們嗎?”葉兒想,王爺對王妃這麼深情,如果知道了王妃被困在皇宮,一定會來救王妃的吧?

然而赤顏卻是忍不住苦笑。

皇帝怕是打的正是這個主意,她平日裡光想著對麟王怎麼不假辭色去了,卻忘了,麟王對自己是好得不得了。

她是麟王的軟肋,一個明晃晃的軟肋。

兩人都以為勝券在握,卻忘了,皇帝也是把控著一般的兵權的。

只希望,麟王不要上這個當。

麟王府。

麟王收到龍影傳來的訊息之後,當場拍碎了一張桌子。

他面色陰沉,俊美的臉上佈滿寒冰:“來人,備馬……”

“王爺不可!”

“王爺不可!”

龍影,公孫橋,以及兩位管家紛紛站起來阻攔麟王。

“王爺,皇帝就是等著您進宮,您可千萬不能落入他的圈套。”龍影率先出來阻止,“殿下進宮之前就早有預料,她讓您先行離開。”

公孫橋揮著扇子,也上前規勸:“王爺,皇帝怕是正是看中了您對王妃的這一份情意,只要您離開,皇帝應該不會拿王妃怎樣的。”

“你也說了是應該。”麟王眼中泛出嗜血的光,“安禛連父皇都敢殺,你們又怎麼敢肯定他不會赤顏動手,我絕不能拿她的命去做賭注。”

這江山,任何時候都在這裡,然而他的王妃,就只有一個。

趙林之沉聲勸誡:“王爺,依照郡主在百姓中的名聲,皇帝還不敢拿她怎麼樣,但是您不一樣,皇帝對您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他怕是已經對您忍耐到極限了。”

正在這時,一個人遠遠的就朝著麟王喊道:“姐夫,姐夫……”

安桓的身影由遠及近,腳步匆忙:“我姐出事了是不是?”

“是。”

“那還等什麼,趕快去救我姐啊,誰知道皇帝會對她做什麼。”安桓咬牙。

公孫橋當即上前解釋,然而卻被安桓憤怒打斷:“你們是不是不打算救我姐姐了?”

他目光憤怒地掃過周圍的人:“枉我姐姐如此費心盡力地幫你,你竟然如此對她……你們不救,我自己去。”

他作勢就要往外面衝,卻被麟王一把攔住:“你做什麼,赤顏我自然會救,你這樣衝出去,只有去送死的份兒。”

“那你們說要怎麼辦?”他氣急敗壞地怒吼,忽而像是想到了什麼,迫切地道:“去找華澤,華澤一定有辦法。”

華府。“大人,安少爺求見。”房屋內傳來一聲嘭的響聲,隨後有人沉沉道:“讓他進來吧。”安桓急匆匆地走進去,一把推開大門:“華澤,我有事找你幫忙。”兩年征戰,也讓兩人成為了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

華澤心神一動,神情溫和地詢問:“怎麼了?”

“我姐出事了,皇帝把她軟禁到宮中,用她威脅我姐夫。”安桓神色焦急,“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華澤按住他的肩頭,一把摁在椅子上:“你先坐下,慢慢說是怎麼回事?”

因為心急,安桓有些前言不搭後語,聽起來亂七八糟的,幸虧華澤抓住了重點,才勉強聽懂。

等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華澤神情慎重地說:“赤顏的這件事,容我想想辦法,你先不要輕舉妄動”

安桓蹭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起來:“你要快點,萬一麟王離開,姐姐就真的完了。”

“王爺不是這樣的人,或許,我們可以去找王爺商議一番。”華澤心中雖然擔憂,但是理智還在,皇帝怕是就是看中了麟王對於赤顏的這一份情意。

“我們還要去找他?”安桓臉上有些懷疑,畢竟剛才他就是從那裡跑來的。

華澤伸手摸摸他的腦袋,溫聲道:“不著急,你急急忙忙的來我這兒,怕是不少的人都知道了,咱們等晚上再出去。”

“那,那好吧。”安桓知道自己比不上華澤的腦袋轉得快,所以對於華澤的話,倒是非常相信。

畢竟這兩年之中,華澤可不止救了他一次。

而就在此時。

梧桐閣內。

“王妃,王妃,都這麼晚了,你先去歇息一下吧。”葉兒將衣服搭在赤顏的身上,“這天氣可涼著呢,您要是生病了,王爺知道了,肯定會心疼的。”

“我無事,你先回去吧。”赤顏拍拍她的手,自斟自飲了一杯茶,“讓我先靜一靜。”

她面上露出一絲迷惘,嘴裡泛著苦澀,忍不住輕嘆:“皇上,為何會這麼生氣?”

葉兒苦惱地站在一旁,王妃問的這些問題,她也不知道啊。

而且,私底下議論皇上,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赤顏在院子了坐了許久,久到葉兒都撐不住趴著睡了的時候,一個白衣女子的慢慢地從樹林之中走近。

此時恰是芳菲正濃時,赤顏卻覺得,自己認識的這位芳菲,卻足夠讓這些芳菲黯然失色。

“娘娘怎麼來了?”她仰著頭,輕聲打著招呼。

“聽說你被安禛困在這裡了?”芳菲憐愛地探著她的額頭,“夜裡風涼,你身子不好,還是進去吧。”

赤顏卻搖頭:“這夜風,正舒服。”涼,才能讓她冷靜下來。

芳菲看她固執的樣子,知道勸不了她,便切開了話題:“你想出去嗎?”

“我……”她該怎麼回答?

赤顏有些猶豫。

為何芳菲會問這個問題,難道她是皇帝派來試探她的?

只是,為何她又能直呼皇帝的名字。

芳菲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猶豫,便道:“你若是想要出去,那我就把你送出去怎麼

樣?只是,你要是出去了,定不能待在皇城了,你可有去處?”

她似乎像是在詢問赤顏,但是又像在自言自語。

不等赤顏回答,她便認真道:“你那個夫君,應該也想救你的吧?不然,我通知他?”

“娘娘。”赤顏趕緊打斷了她,“這,這……皇上只是讓我住在這裡,不會……”

“什麼不會,你就是傻,安禛那個陰狠毒辣的性子,明擺著就是想用你來威脅你夫君。”芳菲像是被激怒了一樣,語氣尖銳,“他竟然想困住你,休想!”

赤顏看著她氣得臉色泛紅,忍不住伸手去拉住她的手。

“我沒事,我沒事。”她不停的安慰。

難不成,芳菲也是被困在這裡的,所以感同身受?

可是看她來去自如的樣子,不大像啊?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被困在這裡的。”芳菲握住她的手,語氣堅定,“你等著,我去找你的夫君,讓他救你。”

話音一落,她就輕輕躍上房頂,像是一隻輕盈的鳥兒,眨眼之間就不不見了蹤影。

赤顏目瞪口呆之後,又是一陣感嘆。

若是她也有這個輕功,何來的被人困住。

恰在此時,麟王府之中。

這個夜晚,在麟王府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華澤帶著安桓暗地裡趕往麟王府,直到深夜,麟王房內的燈就未曾熄過。

“不如,咱們就直接殺進皇宮,將王妃搶出來得了。”最先沉不住氣的是周福,他本就心儀赤顏,一朝聽見她被困在皇宮,當即就暴怒不已。

“周福,你給我坐下。”公孫橋當即就瞪了他一眼,“有勇無謀,你當皇城之中的軍隊是吃素的不成,他就是打算藉著這招引王爺上當。”

最近周福是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公孫橋眼神暗了暗,皇帝登基十年,該把控住的早就把控住了,王爺的軍隊多數都在邊塞,在皇城和皇帝就硬碰起來,無異於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帶著面具的華澤看了一眼麟王。

麟王眼中帶煞:“說。”

“我知道一種面具,只要能見到赤顏,便能將她換出來。”華澤是從江湖之中出來的,認識的能人異士也不少,這面具,也有幾張。

“可是御林軍將梧桐閣圍得水洩不通,要如何才能進去,就算是換了臉,又如何才能出來?”龍影當即指出。

以皇帝多疑的性子,估計是不會讓人隨便進去的。

“我或許可以一試。”華澤有些猶豫地到。

他現在是三品侍郎,皇帝十分信任他,他倒是可以試一試。

只是,他還有另一個擔心的地方,從梧桐閣到宮牆之外,會經過十四道門,一道道地盤查,其中若是被什麼人認出來,那就是真的麻煩了。

畢竟皇帝的性格太過捉摸不定。

正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打鬧的聲音。

“王爺,有人闖進來了。”暗安低聲到。

“誰?”

麟王霍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殺氣騰騰地拿著長劍,打開門就往外走。

如果是皇帝派來的人……那正好!

他此時,正是怒火沖天之際。

然而等他出去之際,身著白衣,芳華絕代的女子斜眼看過來:“你就是麟王?”

那一眼,真真是像極了他的王妃。

然而衝出來的華澤卻忍不住失聲:“娘?”

安桓的神色一瞬間變得古怪,他用手肘撞了一下華澤的肚子:“你確定那是你娘?”

看著女子的樣子,不過二十來歲,怎麼就成華澤的娘了?

芳菲的視線從麟王的身上轉到了華澤的身上,不悅道:“你是誰?”

一身黑袍,裹得密不透風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華澤離開掀開面具,放下兜帽:“是我啊娘,您,您怎麼在這裡?”

而且居然還闖進了麟王府。

芳菲冷淡的神色溫和了下來,慈祥地看著華澤,溫聲道:“是小澤啊?”

緊接著,她的目光又轉回了麟王的身上:“我是來找麟王的,赤顏深陷梧桐閣,你快去救她。”

安桓忍不住細聲咕噥:“居然真的是你娘啊。”

看起來一點也不像。

華澤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出言解釋:“娘,並非是我們不想救赤顏,只是整個皇宮都成了銅牆鐵壁,梧桐閣更是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我們正在商議對策。”

“那可商議出來什麼了?”芳菲同華澤擦肩而過,進了房中,神色不滿,“小的時候讓你好好練武功保護妹妹,你一天就知道耍滑頭,現在知道錯了吧。”

一群人也跟著呼呼啦啦的進去,順手把門反鎖上。

華澤懊悔地低頭:“是我錯了……不過,娘您見過赤顏了?”

芳菲點頭,手指一抬,正好對著麟王:“我知道你,因為你要造反,所以安禛那個畜生才把赤顏關起來的。”

如果不是赤顏真的喜歡麟王,她早就一掌把這人拍死了。

麟王神色不變:“我知道,不過,您這次來,是不是有什麼辦法?”

他知道這一切有他的過錯。

但是,他會盡力想辦法去彌補。

他,就算拼盡性命,也要護住她。

華澤的眼睛也是一亮:“娘,既然您都可以隨意進出皇宮,那是不是代表也能把赤顏帶回來?”

他娘的武功那可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想必會有辦法。

芳菲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以為皇宮裡面的人是吃素的不成。”

她自己倒是可以來去自如,可是帶著赤顏那就是不行了。

這麼大兩個物體,大內高手不是說著玩的,御林軍也不是吃素的。

“那可怎麼辦?難道就只能看著姐姐被困在宮中嗎?”安桓著急地抓著頭髮,“皇帝就是個瘋子。”

芳菲贊同地點頭:“你說的沒錯,他就是個瘋子,你們那個面具給我兩張,我知道皇宮之中有一條密道,倒是可以讓赤顏出來。”

只是那個密道的位置有一點特殊。

芳菲暗暗想著,是不是該弄點什麼藥,去把那畜生給藥倒。

不過那畜生多疑得很,就算是和她在一起,吃飯之前都必須要人試吃的。

“那一條密道通往城外,兩日之後,我就會將赤顏帶出去,你到城隍廟去接應。”芳菲想了想,又轉過頭問華澤,“你那面具可以管幾天?”

“如果不被發現的話,一天是沒問題的。”

“那就成。”

夜,是清冷的。芳菲拿了兩張面具,很快就離開了。安桓悄悄地湊到華澤的的身邊問:“你母親認識我姐姐?”聽華澤母親剛才的語氣,似乎已經和自家姐姐已經見過面了。灼熱的氣息在耳朵邊,華澤順勢拉住安桓的手,轉身對著麟王道:“王爺,既然我母親已經出去,您也得趕緊出去才行,兩天之後,皇城外見。”

“誒誒,你還沒告訴我呢?”安桓被他拉著離開,不滿地抱怨。

“是。”華澤無奈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公孫橋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道:“王爺,華大人的話……”

“照做。”麟王的語氣堅定,面容沉著。

就算有可能是陷阱,他們也必須去做,因為不可否認,這是最安全的辦法。

為了赤顏,他選擇相信。

而就在此時,忠義侯府。

“孽子,你這幾日,就給我在屋子裡閉門思過。”忠義侯把門一鎖,又吩咐周圍侍安,“你們給我看好這個孽子,不準他出這個房門半步。”

“老頭子,你快放我出去。”吳佩慈一拳砸在門上,門嘭的一聲,搖晃了幾下,依舊緊閉。

“放你出去做什麼,出去找死嗎?”一聽到這話,忠義侯就氣不打一處來,“安淵他們家那丫頭有什麼好的,人家都嫁人了,你還守著她,你到底要不要點臉。”

“她現在很危險,你放我出去,我保證只要把她救出來之後,我就成婚。”吳佩慈咬著牙到。

赤顏被困在皇宮之中,皇帝就是條瘋狗,誰知道他會對赤顏做些什麼。

“你休想,你這輩子就是找個男人,我也不會放你出去。”忠義侯當即暴怒,紅著臉吼到,氣得甩袖而去。

門外沒了聲音,只剩下幾個侍安的身影。

吳佩慈頹然地坐在椅子上,一拳砸在桌子上,茶杯打翻,水流順著桌子順流而下,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不行,他不能就這麼放棄了。

“少爺,少爺,阿福給您送吃的來了。”阿福打開門,一邊走一邊抱怨,“少爺您再怎麼生氣也要吃吃飯啊,您又不是神仙,沒聽說過您還能辟穀啊。”

阿福將食盒放在桌子上,抬頭一看,卻沒看見自家少爺的身影,心中一驚:“少爺……”

話還沒說完,他忽然感覺脖子一疼,雙眼一閉,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

吳佩慈收回手,將阿福扔在了床上,隨後對換了兩人的衣服,學著阿福的嗓門對著門的侍安就吼到:“快來人啊,少爺暈倒了。”

門瞬間被開啟了,守在門外的幾個侍安一驚,徑直就往床邊走。

站在門邊的吳佩慈順勢就跑了出去,一路飛奔。

侍安將阿福的身體翻轉,在看到他的那張臉的時候,猛然驚醒:“不好,少爺跑了,快追!”

一路出了忠義侯府,吳佩慈一路抄小道,將忠義侯府的人甩在了後面,忽然看見一抹藍色的身影,頓時往巷子裡面一躲。

他又微微探出個腦袋。

七皇子。

看樣子,是要進宮。

吳佩慈的眼珠子一轉,正想要拖一個侍安進來,卻看見忠義侯府的人追了過來,頓時心裡一驚,立刻掉頭往回跑。

該死的,這群傢伙難不成是狗鼻子?

正在吳佩慈束手無策的時候,赤顏卻是已經貼好了面具。

“這樣沒問題嗎?”她穿著婢女的衣服,頂著一張極為平凡的臉,有些猶豫地指著床上被迷暈了的婢女,“若是她被發現了,那豈不是就完了?”

踩著一個人的命逃出皇宮,她有些難以接受。

“她是安禛的人,你就放心吧,這婢子身手了得,是安禛身邊的一員猛將,我倒是要看看,安禛舍不捨得殺這一員猛將。”芳菲眼裡洩露出一絲殺氣,她極為淡定地拍拍赤顏的肩膀,拉著她就往外面走,“走吧,你那相公應該也要動手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出了梧桐閣。

這些御林軍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任由兩人離開。

赤顏這才發現,芳菲的身份在這宮中實在是不一般,似乎哪裡都能去,也似乎除了這個皇宮,又都不能去一樣。

而且芳菲的性格,也不似她們第一次接觸所表現的那樣,她的性格極為雷厲風行,面對親近的人極為平和,若是面對仇人,則可以拔劍就斬。

這性子,赤顏彷彿在對方的身邊看見了自己。

現在天色已經完全黯淡了下來,一陣涼風拂過,赤顏手臂上頓時冒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而就在麟王府。

麟王,周福,公孫橋,以及麟王的心腹,還有蒙著面的安桓,對視一眼,騎著馬就往城外衝。

這一場硬戰,他們必須打。

只有在這邊吸引了皇帝的注意,才能讓赤顏成功地逃離出來。

鐵騎錚錚,宛如雷鳴,巡邏的侍安隱隱聽到有馬蹄聲,轉身一看,忽然就看見一撥人往城門外衝。

而領頭的,正是麟王。

“來人,來人,攔住他們。”侍安們紛紛向一邊避開,紛紛拔刀去追。

城門已經緊閉,守門的士兵約莫是二十人,聽到這陣響聲,紛紛驚醒。

緊接著就是一把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宛如閻羅的聲音響起:“開城門。”

士兵兩股戰戰,不敢行動。

若是將麟王放出去了,他必死無疑。

周圍的人紛紛圍攏,然後就是這個時候,一撥士兵忽然匆匆趕來,唰唰唰的架起盾牌。

“糟了,是御林軍。”公孫橋的臉色一冷,御林軍為什麼會知道得這麼及時,難道那個華澤,真的是皇帝的間諜?

麟王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他冷聲道:“衝出去。”

而就在此時,城門吱呀一聲被開啟了。

御林軍的首領臉色難看地指揮:“放箭!”

百箭齊發!

乒乒乓乓的擋箭之聲,原本被控制的城門士兵瞬間反水。

麟王一劍殺掉一個士兵,怒吼:“快走。”

其中的一個心腹被射中落馬,一群人眼睛通紅地往城門外衝。

皇宮之中,御書房之內。

“皇上,麟王動手了。”李德匆匆來報。

皇帝眼神陰騭地道:“擺駕,梧桐閣。”

本以為安秀能夠牽制住他,沒有想到,也是個不中用的。

他匆匆往梧桐閣走,卻沒有看到,有兩個人,在他走後,悄悄地潛進了御書房內。

“齊國曾經有一任國君十分窩囊,貪生怕死,在御書房內設了一條密道,就是為了逃難所用,至此就延續了下來。”芳菲移開書架上的花瓶,隨後按下其中的開關,原本的書架頓時移開,露出一道牆。

她走過去,又在牆上尋著凹凸處一按,原本的牆向上收攏,露出一條通道。

“快些進來。”她將赤顏往裡面拉,使著輕功就帶著她往外面跑去。

看剛才安禛的樣子,他們怕是已經行動了。

皇帝一把推開梧桐閣的門,兩個侍安將熟睡中的“赤顏”架了出來。

皇帝皺眉看著她沉睡不醒的樣子,冷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御林軍抱拳跪下:“回皇上,今日華妃娘娘來了一次,王妃說是要歇息,這……”

明明幾個時辰前還是好好的。

御林軍心中忐忑,生怕自己腦袋不保。

皇帝不耐煩地揮手:“帶走。”

現在顧不了這麼多了,麟王絕對不能出皇城,今日,他必死無疑!

皇城之外,緊追不捨的追兵,麟王一行人一頭扎進了山林之中。

根據芳菲的提示,他們應該是在北邊的一個類似於小鄉莊的地方匯合。

山林之中有猛獸出沒,後面又有追兵,一行人可謂是小心翼翼。

而就在此時,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叫喊。

“王爺,我們知道您在裡面。”中氣十足的吼聲,傳到了山林深處,“王妃在我們這裡,您要是不想王妃出事,就放下武器,自行出來,皇上不會追究你的過錯的。”

那人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卻不知道,手中的王妃早已被掉了包。

而就在此時,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傳來。

“誰?”他們防備看去。

只見一個白衣女子,帶著一個人飄然而至。

“麟王。”赤顏幾乎是掩蓋不住自己激動的聲音。

“赤顏。”麟王激動地站起來,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一個極短的擁抱,赤顏最終是剋制住了自己的心情,她掙扎出來:“這裡很危險,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走吧。”

這一路出來,芳菲帶著她躲過了幾次士兵,皇城內到底是皇帝的天下,他們還是儘早走為好。

麟王緊握住她的手,極為隱忍地道:“好。”

“你們走吧,我先離開了。”芳菲藉著月色,看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眼中閃過一抹欣慰。

“芳菲……”赤顏欲言又止,不和她走,芳菲還能去哪裡?

如果回到宮中,皇帝一定會對她下手的。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樣,芳菲不捨而輕生地對她解釋:“你放心,你出來了,我就不會回去了,只是我的相公在這裡,所以我就不同你們走了。”

她好久不曾見到他了!

“你的相公?”赤顏驚訝。

“嗯。”芳菲點頭,“我先走了,你們注意照顧自己。”

她足尖輕點,很快就消失在這樹林之中。

麟王拉著赤顏:“我們也走吧。”

“好。”

叢林之中暗影浮動,蟬鳴鳥叫之後,又是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道道人影閃過。“李將軍,這山林這麼大,咱們怎麼辦?”御林軍頭領忍不住詢問。李德看了眼那馬車之中,暗道麟王看似對安秀郡主情意深重,實則也是個有算計的,竟是一刻也沒有回頭。

他沉思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你們從外圍包抄,我帶人進去。”

“是!”

後面的追兵緊追不捨,麟王一行人不敢有絲毫的停留。

“姐夫,咱們這樣不行啊,士兵越來越多了。”皇朝的大部分追兵都在這裡了,他們是人,也會累,但是這群人卻可以前仆後繼。

一支羽箭咻然而至,射中了其中一個侍安的腿,侍安一個踉蹌,被身邊的同伴扶起,繼續往前跑。

麟王帶著赤顏,正想要開口,他忽然一個轉身,拉著赤顏躍開。

一個人影從天而降,一把刀正插在原本兩人所站的地方,閃著銀光。

“皇帝的走狗?”公孫橋眼睛一眯,藉著月光就看清楚了那人的身形。

唰唰唰!

緊接著又是幾道身影落在周圍。

赤顏勉強能夠看清,周圍約莫有六個人。

皇帝,怕是將所有的底牌都翻出來了。

六個黑衣人刀劍一亮,瞬間就對著他們圍攻過來。

刀起刀落,每個黑衣人的功夫都十分強悍,銀光閃過之際,竟然殺掉了麟王不少的心腹。

麟王一邊面對著敵人的攻擊,一邊又要保護赤顏,眼看著後面的追兵就快要追上來了,他對著周福吼道:“周福,你先帶王妃離開。”

周福一愣,而後瞬間跑到赤顏的身邊:“王妃,咱們先離開吧。”

赤顏知道自己現在就是個拖累,但是聽到麟王的決定的時候,她心中還是有著片刻的猶豫。

她要先離開,必須要先離開。

否則,麟王一定會被她拖累。

忍住心中的不捨,她咬 牙道:“麟王,你要來找我。”

麟王躲過一刀,眼中浮現出一抹溫柔:“放心吧,我會去的。”

周圍的侍安攔住幾個黑衣人,給兩人製造時間。

周福看著赤顏的腳程,心中一動,將她給扛了起來:“王妃,得罪了。”

陌生的氣息讓赤顏僵硬無比,她勉強抑制住自己的不喜,淡淡道:“麻煩周將軍了。”

這個時候,不是逞能的時候。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穿過一片又一片的叢林,避開了一隻又一隻的野獸,晨光微熹的時候,周福才將赤顏放在一塊巨石上。

“這裡應該安全了,王妃先休息一會兒吧。”周福滿頭大汗地站在原地,觀察著周圍的地形。

“周將軍也休息一會吧。”也不知道麟王怎麼樣了,這樣想著,她又問,“這裡是哪裡?”

“前面那一片是祁連山脈。”周福指著對面高聳入雲的山脈道,“翻過祁連山脈,再翻過瀧水,王爺的軍隊就停在那裡,咱們就安全了。”

“祁連山脈?”赤顏暗自估量著其中綿延的長度。

祁連山脈是蒼茫山脈的一部分,綿延起伏,如果徒步走的話,也不知道要走上多久。

“這裡面猛獸極多,我這裡有一把匕首,王妃請收好。”周福遞給她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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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匕首黑如夜幕,閃著寒光,一看便十分鋒利,刀柄卻用的是木頭,上面刻著幾朵雲,和這把匕首極為不搭。

赤顏心中閃過一抹詭異,接過匕首:“多謝周將軍了。”

兩人休息了一陣,周福找了幾個野果填肚子,又踏上了旅途。

山脈之中不乏猛獸出沒,所幸周福很有經驗,兩人才勉勉強強翻上了祁連山脈的山頭。

等到第三日的時候。

赤顏正坐在石頭上休息,忽然聽見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她背後汗毛直立,直愣愣地盯著那一片茂密的灌木。

灌木被扒開,裡面走出一個高大的男人。

“麟王。”赤顏激動地站了起來,又驚又喜,禁不住小跑過去,一把抱住他,“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麟王用力地抱緊了她,幾乎快要將她嵌進懷中,沙啞而低沉地說道:“我沒事,赤顏,我沒事,你放心……”

過了好一會兒。

赤顏才將他好好地打量了幾遍,看著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一陣心疼。

“我沒事,赤顏。”即便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疲憊,麟王仍舊是安撫著她,“咱們先出去和他們匯合。”

“嗯。”赤顏點頭。

周福站在樹林之中,看著那邊親暱如斯的兩人,眼中泛起一抹不甘。

他拿著弓箭的手緩緩抬起,拉開弓弦,對準了麟王。

“王爺……”

一支鐵箭支措不及防地從叢林之中穿出。

麟王剛剛拉過赤顏,背上忽然一疼,他瞬間僵硬在原地。

“怎麼了?”赤顏疑惑地看著他。

他沒有回答她,猝不及防地往前倒去,多日來的追殺,又受了不少的傷,這根箭,成為了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赤顏目光一轉,忽然看到他背上的鐵箭。

瞳孔陡然緊縮!

“怎麼回事!”她的聲音是從未有過尖銳,赤顏顫抖著雙手看著扶住麟王,手腳一陣冰涼。

怎麼回事……

怎麼會這樣呢?

那支熟悉的鐵箭,她幾乎是用不可置信地聲音對著叢林之中吼到:“周福!”

周福的身影從叢林之中走了出來,他的手上,還拿著一把長弓,背上則是揹著箭筒,箭筒之中插著幾根鐵箭。

這是周福特制鐵箭,殺傷力極為強悍,這幾日,他們就是靠這幾支箭,保住了命。

然而現在,赤顏幾乎是仇恨的,她顫抖著質問:“為什麼?”

不是麟王的心腹嗎?

為什麼會出手,為什麼要這麼做!

“赤顏。”周福終於喊出了自己這個夢寐以求的女人的名字,他目光之中充滿了愧疚,“皇帝綁架了我的母親……”

“所以你就背叛了王爺?”赤顏狠狠地打斷了他的話,小心翼翼地拖著麟王退後,將麟王放在平地,抽出他的長劍,仇恨相對。

“你的命的麟王救的,明明可以有那麼多的方法救你的母親,可你居然背叛他,難怪,難怪會有這麼多的追兵,原來都是你。”誰也不會想到,一直是麟王心腹的周福,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手。

聽著她仇恨的質問,周福心中一痛,卻又瞬間歸為平靜:“赤顏,趁著現在,皇帝還不知道你和王爺的關係,你和我回去,你和我回去。”

他激動地上,眼中迸發出一陣火熱的愛意。

赤顏看著他的眼睛,心中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感情,她似乎很是猶豫。

周福趁熱打鐵道:“王爺已經這樣了,你和我回去,我本就沒有揭發你,你的母親,你的弟弟,都可以安穩的生活,我也會保護你……”

赤顏猶豫地回望了麟王一眼,拿著長劍的手開始下落。

這種鬆軟的態度讓周福幾乎是狂喜:“赤顏,你也是對我有感情的對不對?這幾天,這幾天你也是對我有感情的對不對?”

他激動地跨步上前,多年來的大旱,今日宛如天降甘霖,衝擊得讓他忘了自己所在何處。

他將她摟入懷中,訴說著自己隱忍的情意:“赤顏,你可知道,在見你第一面的時候,我就被你吸引,可是你身份高貴,我又怎麼能配得上你。”

“後來,狩獵場,你是那麼的迷人,還有後來,你嫁給王爺,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多麼的痛苦……”

“痛苦嗎?”赤顏心中冷笑,他的痛苦,難不成就能成為傷害麟王的理由?

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她伸手搭上悄悄地搭上他的脖子,認認真真地凝視著他:“周福,我……”

“赤顏!”他眼中佈滿了神情。

赤顏眼中繾綣著溫柔小意,然而一把匕首卻從她的衣袖中慢慢伸出,她墊著腳尖,雙手繞過他的脖子,狠狠地往下一插!

“我會殺了你!”

匕首斜差勁周福的脖子,那一瞬間,血管之中噴射出大量的血液,濺在了赤顏的臉上。

白皙的臉龐被染成了紅色,她恨極地推開了他,聲音冷冽而尖銳:“周福,既然你想對麟王動手,那你就先去死吧。”

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的夫君。

周福慌亂地捂住自己的脖子,然而卻怎麼也堵不住傷口,血液仍舊是如小溪一樣泂泂流出,他黝黑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解:“為……為什麼?”

然而赤顏沒有回答他,他瞪大著雙眼,往後仰倒,看著蔚藍的天空,眼中竟然有一絲解脫。

娘啊,兒子不孝,來生,再到您的膝下侍奉您。

赤顏幾乎是全身都在顫抖,她殺過人,但那些都是仇人,而周福,這個人保護了她走到這裡。

然而,他害了麟王。

赤顏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抹了一把黏糊的臉,她掏出隨身攜帶的金創藥,拿出銀針,在麟王身上的幾個穴位扎了幾下,而後一把將箭拔出。

出血量極少!

幸好,沒有傷到裡面的臟器。

她松了一口氣,將金瘡藥倒在傷口上,撕扯著周福身上的衣服,給麟王包紮上。

“麟王,你要是再不醒,咱們就要被老虎吃掉了。”赤顏喃喃。

這裡一股子血腥味,怕是等會那些猛獸就要來了。

如此想著,她似乎又來了力氣,將麟王抗在背上,一步一步地往前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