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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善良的二皇子

“夫君,此時出發嗎”郡主在我的背面,上上下下幫我打理著衣冠,“現在邊境狼煙遍地,夫君就打算一人出門,實是不當,我不如讓皇上這就差遣幾名武人和夫君一同前行。”

“不用了。”

“安澤他們你也不帶去,這樣我怎麼放心。”

“事情有些複雜,這不是像以前一樣,辦一個案子就完事那麼簡單,而且,我也和皇上說過了,他同意我去,他支援我的想法,畢竟,一個郡王與他國有染。”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擔心的。”

“我是受皇命去的,如果浮王真的敢殺我,那他就真的自取滅亡,他不會那麼傻的!”

“好吧!”

原本幾乎,三個月後,開始南巡,由於安澤,我特意向皇上請求了,先往北,獨自去北浮郡,救出安澤的弟弟和魏國二皇子。

這些年,魏國不像齊國這般平靜。

就這樣我一路上,沒有在驛站駐足,更沒有在客棧停下腳步,不斷的換馬伕趕路,自己這些天來,無聊之際,只能喝酒解悶。不知不覺,一身富家公子做派已經被自己弄得蓬頭垢面。

“公子,再走幾里便到天浮了,你倒是告訴我你的住處在天浮哪個地帶吧!”我的行為讓馬伕有些為難,久久沒有回馬伕的話,這些天就是不斷的飲酒,嗜睡,還時不時夢囈一些燒鵝、鹿肉的話,口水更是把馬車幕簾弄得不忍直視。

馬伕也沒有說我什麼,在北方這等級制度森嚴的世風下,人們往往可以透過一個人的著裝打扮看出此人的身份。我雖然黑袍,青衣,手裡的佩劍更是不離身,咋眼望去,確實是江湖作派,但這黑袍青衣都是絲綢緞品,非尋常人家可有。所以在馬伕的印象中,我肯定是哪家貴族世子,就算不是,那肯定也是富商豪門家的子弟。

“城南東門便可!”粗略算一下,我足足有半個時辰才悠悠回了馬伕這一句,馬伕都快忘記自己問過他這事過,還打算到北浮城腳把他丟下就算了是。

“公子醒著的!”

“嗯。”

“那為何不語”

“頭昏。”

馬伕無語,闖南走北這些年,還沒有見過我這種人出門在外如此不修篇幅,“放蕩不羈”。好奇心驅使,馬伕開口問道:“還沒有這北浮城南東門有哪個大家,不知道公子姓甚名誰”

“姓左,名軾垣!並非北浮人氏,只是借住而已!”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說話變得文縐縐的。

“噢…左公子啊,坐好了,半個時辰就到!”馬伕聞到左軾垣一身的酒氣,撇過頭去,一臉嫌棄,可能心裡暗想我,這傢伙要麼家道中落,要麼被趕了出來,外出借住,也真是難為收留他的那戶人家了。

到了之後,在川流不息入城的人流中,我的一輛青蓬雙轅的馬車搖搖緩行,在距離城門數丈之地慢行起來,在城裡人數眾多,不得快速疾行,但轉過街角的城南東門人逐漸稀少下來,小片刻就呼叫馬伕停下來。拿出小袋錢幣給了馬伕,自己渾渾噩噩走下車去。

在這裡,安澤早就安置好一處屋庭,規格不大不小,兩道不寬的木門,門口兩處盆栽,種著細小的桂樹,遠遠便聞到絲絲香氣。走進屋內,五六棵高大的銀杏樹,正值秋季時分,滿地鮮紅的落葉,一名童子正在打掃。因為他知道早晚有一天 自己會來到這裡的,所以,我的住處他都已經安排好了。

不過,我看到,安澤就突然出現在我的後面,說道:“大人,我沒有聽你的話,我還是跟來了。”

大哥,你要是跟來,拜託你下次能不能早點出現,非要等我到了才出現,這一路上的花銷,唉~要是有個人給我付了多好。

不過,現在來了,幫我跑跑路也好。

第二天,天色有些矇矇亮,不知是近日以來是睡多了還是別的,我一晚上都沒有睡著,而是不停的整理著自己明日進宮所需要的衣冠。

這次來,單純的代替皇上來問話的。不過,以浮王的心性,肯定不會那麼重視,不過,他的兒子就不一樣了。

一早,我便在門口候著,昨天已經叫安澤幫我找到這裡的衙門,便說起了來意。而衙門肯定會和浮王的兒子己霖說起。

我有點不忍將安澤和童子呼醒,留下一封書信便走到門外,天色明了許多,遠遠才有一小隊宮廷侍衛的影子緩步前行。

“在下奉己霖公子之令,接大人入府!”一名參將上前對著我行禮,我故作清高並沒有回他,擺了擺手示意。隨後坐上馬車,走進府門。

一身酒氣都散發殆盡,也換上新裝,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風度翩翩,有一國使臣之態,又有江湖門閥之風。看似文弱書生,其實就是穿衣顯瘦,脫衣…

此時,郡王府內。

“霖兒,你和我說的一品總巡撫此時在天浮城內駐足”大殿之上,一名王氣蒸騰、威嚴齊具的郡王對著一名風雅公子說道。

“是的,父王,兒臣已經差遣下人前去將他請來,現在估計正在路上。”己霖公子恭敬說道,“就算不請,他手持聖旨,他也可以自己來。”

“既然是大齊大臣,自然引禮待之,你應當親自前往,差人前去,不免遭人詬病,說我浮王不知何為禮賢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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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王說道禮賢下士之後,己霖沉默了一會。這是朝廷命官,不是普通文人墨客。

“兒臣知道,下次一定謹慎,只是兒臣還未告訴父王,這一品總巡撫是為何人?”

“皇上明志天下,估計不是驍勇善戰之將,便是治國有方之人,想必這一品總巡撫更是不得了之士吧!”浮王無關緊要,閱著最近的奏摺。

“左軾垣!”聽聞己霖口中這三字,莒侯不禁站起身來,啞舌半天,細想許久,才又開口緩緩說道:“哦,安王的女婿,就是傳言護庭的接班人?不過,就算這樣,安王和皇上又管不到我這北方來,當年的護庭不是又是治世良臣嘛!”浮王的意思己霖聽得懂,就是覺得自己的父王開始飄了,自己這個小郡,與南方安王的天禾郡比起來,不知道小多少去了,而且,這裡經常受到魏國的襲擾,數十年前,還是安王派出金甲戰虎域將軍才解了燃眉之急,不然,浮王早就成了齊國的罪人,現在說起這些,無非就是覺得皇上沒有什麼大動作,就是嚇嚇人的而已。

“可此時大齊可有哪路郡王敢取而代之,皇都國力又未曾比哪郡弱了,這是分封之制的弊端,各郡王無視皇上之命,顯然已經合禮,並非護庭無治世之略,難道多年下來,突然皇上敢對天下郡王削爵,重設一制。大齊國力蒸蒸日上,已是事實,而且,安王又是皇族親系,是現在最聽皇上話的郡王,也是,實力最強的郡王。”己霖話說得確實一些膽大,但他乃是浮王的獨子,一郡公子,雖分屬君臣,但父子情深,說話時自然不會藏藏捏捏,浮王素來胸無大略,但對這一獨子期望甚大,一向支援他結交江湖志士。聽到這話時,浮王也點了點頭。

進到郡王廷內,看到一人走向前來,身高體型都與我差不多,只是一直冷冷的望著我,隨後招手示意,對著我身後的侍衛說道:“我來接見左大人進去見浮王就行了,你們退吧!”

眾人退下,看著人都走完後,那人才放肆大笑,對著我說道:“師兄!”

好吧,這是我師傅的私生子左褚。不過,一直和他娘住在天浮城,命要比我好一點,因為母親是文人之女,所以從小就讀書厲害,加上我師傅怎麼說也是當爹的,就教了他點武功就跑了,幾年才去見他一面,還騙這孩子說,自己是神仙,不能長時間下凡,然而,他們信了,還是我是師傅在凡間的聯絡點,有事找我就行了,無非就是用我來背鍋。

不過,這小子現在還是幾霖的老師。混得風生水起。

“師兄,你看你果然是我父親的弟子,現在二十出頭就當上了大齊的一品總巡撫,而且,迎娶白富美,安王的女婿,簡直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左褚說道。

“師弟,我想先去看一下魏國二皇子他們,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能力!”從一開始安澤便擔心著他弟弟,一直跟在我身後,我只是假裝沒有發現他,“安澤,出來吧!”

“你不先進去見浮王?”

“急什麼,以後見他的時候多的是。”我輕佻一笑。

“好吧,你是師兄,你的話我怎麼能不聽呢,來,我現在就帶你們去。”說完後,左褚便帶著我和安澤走向地宮牢房裡去。

陰氣潮溼頗有些嚴重,犯人飯後的殘食也無人收拾,隨之丟在地上,腐爛。一層層灰塵,蜘蛛網隨處可見,臺階上的青苔如同密林那般。只有幾道弱小的光線進來,可見度十分低,幾名獄頭見到左褚,準備上前行禮,但都被左褚招手禁聲。

安澤他的耳力極好,遠遠便聽到牢中一些聲音傳來。

飯盤被獄衛一丟在地上,撒了一大片,兩碗米飯只有一碗還比較乾淨。牢頭看著兩個坐在地上的人不肯食,一名還怒氣衝衝看著他,氣道:“看什麼看,愛吃不吃,還以為自己是誰呢,這裡是己郅將軍管的,不是己霖公子的地盤,但現在也是我的地盤,不吃算了,你以為在作賤誰呢?”

“你……”安雨氣得發不出話來,旁邊的二皇子不發一語,只是拉住他的衣袖,好像在說,算了!

“公子,你的傷還沒有好,吃我的那份吧。”安雨望著二皇子,笑容中還有點不甘,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沒事,那份還可以吃的,食乃民之

天,浪費就不好了。”沒有氣磊,反而語氣還帶著一絲處江湖之遠憂天下民生的感覺,讓人覺得高高在上。雖然看上去溫潤如玉,但也明顯也看得出來,身體有疾,或者說有傷在身。這樣顯得安雨那樣高挑的體格更為突出。

“我一個武人,什麼不能吃,你吃我那份,不然,我不吃……”

聽到他們的話,牢頭反而一點感觸都沒有,還“哼”了一聲,雖然他也是仗著己郅的命令來為難,但也失了常人的惻隱之心。安澤遠遠就聽到他們的聲音,不怒於色。

“作賤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會便是作賤你自己!”左褚走下去開口對著牢頭說道。

“左大人。”牢頭看到左褚,立馬低聲鞠躬行禮,他也聽出這話另有深意,剛剛自己不自量力說‘這裡不是己霖公子管的’,而這左褚便是己霖公子的老師,禍從口出,立馬跪下說道:“小人嘴笨,提及公子名諱,罪該萬死,望大人看在己郅將軍的面上,放過小人一次。”

我緩緩從召忽背後走出來,走向安雨和二皇子那裡去,暗笑:“己郅將軍是何人,你又是誰!”

安澤準備衝上去看看安雨。但是,安雨沒有認出他來。

安雨一把站在二皇子前面,擋住安澤,說道:“左褚,有什麼可以衝著我來。”他還以為我們是左褚找來對付他們得。

左褚沒有理會他這武人心思,二皇子聽著安雨的語氣,拉著他說:“彬木,沒事!”

“你叫彬木?”安澤問道。

“是又如何?”彬木說道。

“你不認識我?”

“不認識。”

“我是安澤,你哥哥!”

……

彬木沉默了很久,我非常肯定,他還有記憶,但是,他突然轉頭過去,說道:“我叫彬木,無父無母,無兄無弟,一切存在都是二皇子就的我,我名字和生命!”

“安雨!”

“我不是安雨。你們認錯人了,還有,你們回去對魏皇和己致說,二皇子就算是死,又輪不到他們動手。”

不知道為何,就算往事有多少心結,安澤依然想衝過去摟住安雨,出於愧疚還是出於想念他也說不清。

“我認出了你來,你的眼角有三顆痣,原本有四顆,但是你覺得不好看,叫我幫你拿針把他弄掉,但是,我當時不小心,讓那裡留了一塊疤,我不知道為什麼你不想承認,但是,父親和母親很想你!”

“想我,哼!”彬木說道,彷彿一個沒有心性的人,“那當年為什麼不救我,你知道,我是怎麼活過來的嗎,如果沒有二皇子,就沒有我今天……”

“父親和我們當時都以為你死了,所以……”

“就是因為不救我,所以我才會死,對,安雨已經死了,現在只有一個叫彬木的人。”

“弟弟,對不起,父親因為這件事,再也沒有上過沙場,母親也……”

“我不在乎!”

“彬木!”二皇子拉了拉彬木,覺得他有些心緒不寧了,“安澤公子,彬木可能需要時間,請你不要逼他!”

“二皇子,我可以把你們救出去,而且,保你們平安,但是,彬木得原諒虎域將軍,就是他的父親。”我說道。

“對不起,我不能為難彬木,如果他不想原諒,那我們大不了就在這裡死去,我不能拿我的安危讓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二皇子說道。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彬木怎麼忠心與你了!”

“這不是忠心,我們是朋友。”

“我願意!”彬木說道,“如果你真的能救二皇子,並且保他安全,我就願意。”

“我要的是真心真意的願意,不是口頭承諾,而且,你不知道你哥哥第一時間知道你的下落之後,他做了什麼,他拿著刀來了這個牢上百次,傷口有百餘處,一次甚至差點死去!”

“可是,我得需要時間。”

“時間可以,那你得先叫一個哥哥!”我看到左褚在旁邊笑了。

“哥……我叫不出口!”

“沒關係,就算你不想認,大人也會救你們的!”安澤這個癌腦殼,爛泥扶不上牆。

“哥哥!”彬木在安澤轉過頭去的時候,突然叫到。

“好了,我說到做到!”轉過頭去,蔑笑著對著那名牢頭細語:“聽聞介根妙醫堂醫術高明,現在午時剛過,想必還沒有關門,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你可以先去購置一些金創膏藥,當然,你說這是己郅將軍的地盤,我還是初來乍到,不知道你們那位將軍心性如何,最好連斷骨續皮之藥也買一些。”

不知道牢頭是否明白我的言外之意,但旁邊的左褚卻再暗笑。

我對著二皇子和彬木說道:“一個時辰後,我來接你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