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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彬木的成長史

以我這無處安放的才華,和業內人士公認的聰明才智,在準備“輕而易舉”(還是小費心思)的將安雨和二皇子救出來的時候。

我曾一度懷疑自己救人的情節是這樣的。

“閣下尊姓大名,為何救在下,難道我與閣下之間…有何淵源不成?”在那慘淡的地方初遇安雨的時候,他這樣問我。

“只不過受人所託罷了,”我有條不紊的答,很奇怪,一個不過二十出頭的男子,為何身上會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漠氣息。

“受何人所託?”安雨眯起了本就不大的眼睛,心裡的疑惑遠勝過好奇,自己十年前被因兄長戰敗,被敵國擒獲,又因父親不為所動,不願相救險些丟了性命。

“你的…兄長!”我邊說邊觀察安雨的神情,試探著他的心理,我那平時不怎麼準的感覺告訴我,對於從小被迫離開親人的彬木來說,被救贖是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取決於是何人所為!

沒有回應…

“安雨?”我不死心

“我不叫安雨,我叫彬木,而且我沒有哥,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更不會有!”安雨雙眼無神,透過窗外看向很遠的地方,繼而狠狠的搖頭,似乎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又很想努力把它忘掉,儼然一個被病痛折磨的可憐人。

哈哈哈哈,然而並不是,我關鍵沒有想到安澤會跟來。

後來這種情節就只能發生在安澤和彬木見面時候他們的對話。

不過,話說回來,彬木與安澤,都是苦命的孩子!

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足夠讓一個十歲的孩子褪去稚嫩,褪去天真,褪去對親人的依賴…甚至…信任。

後來救出來後,我為安澤能專心致志為我趕馬車,少去操勞一些別的事,所以只能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所以,後來在回京都的路上我對彬木說道。

“你兄長…”感覺似有不妥,“安澤去找我,希望我能想辦法把你救出去。一開始我沒有答應,可是…”

“什麼?”安雨沒抬頭,淡漠的問。

“可是,”我深吸了一口氣“沒什麼只是你兄長,堂堂一個大男人在一個男人面前眼睛都紅了,是個人都會受不了,他不顧一切的樣子讓我害怕再不答應就只差犧牲膝下黃金了,我可不想毀了一個男人的尊嚴!”兄長,出於人心本善,我還是又一次為彬木的身份貼上了標籤,上一次的標籤還是他為了救彬木和二皇子一個打一百個,身上一百多處傷疤,還差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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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澤,大人我不是在咒你,希望你能理解!

不論是感情還是親情,又了傷口難保已經結痂,結痂難保不會再痛,還是得慢慢來,順其自然就好,強求不得。

“男人?好一個男人,好一句男人,…我哥!還真是能屈能伸,我打心底裡佩服他”

似誇非誇,理智如我,也不知是哪兒出了問題,安雨雖然沒有和我唱反調,可是總感覺這也不能就說他已經原諒了自己的父兄!真要那麼容易,哪還輪得到我這個外人操心。

“我之前答應過你,不再恨那些拋棄我的人,只要你能救我和二皇子出去,現在我會遵守

承諾的!”

“你有有骨氣。”雖然事情來得突然,不過既然答應了安澤,我還是把安雨帶了出來。白添一句承諾,想來也算事情圓滿了。

不過,說到這件事我就氣.

前幾天,沒承想我剛剛將救出安雨救出來之後,他果然失信。沒有言而有信,他把答應過我的話,全都忘得一乾二淨,什麼狗屁的原諒和不記恨。騙我就算了,連自己都騙!可是,我能怎麼辦,我都把人給弄出來了,總不能再塞回去吧,雖然這樣能彰顯我的神通廣大,與此同時不也說明我有病嗎…

一向從不缺乏想象力的我,在腦補安雨被魏國俘虜之後的遭遇上,犯了難…

如果不是後來二皇子跟我細細道來,我可能會被自己難為死!才找到安雨,重新和他談了今天這一遍。

二皇子說起安雨,不知是捨不得說,還是多了說不完,總是欲言又止,斷斷續續的。他說起:“安雨十歲那年被抓時,被一個人關在小破屋裡,因為不擔心那麼小的孩子能有多大能耐,並沒有綁起來,小小的安雨坐在角落裡,緊緊的抱著自己,不停的顫抖,露出了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恐懼,讓人心揪著疼!”

“然而上天並沒有眷顧安雨的遭遇,長兄杳無音信,父親面對親生兒子被抓卻堅持不同意投降,魏國的人認為留下來也沒用,就把安雨沒人要沒人疼的事實如實加渲染的告知這個來自他國的孩子,一番惡意取笑之後,就打算將其殺之而後快!”

二皇子嘆了口氣繼續說說:“軍中之人後來改變主意,覺得折磨他遠比殺了他更讓人感到痛快,於是,安雨救被魏國士兵當做奴隸,後來被抓進宮,更讓人心中生寒的是,在安雨被抓進宮之前,魏國將軍嘲諷的看著自己的守衛,看守安雨的魏國人,不論軍中職務高低,不論年齡大小,都可以去往安雨身上留下各種傷口,然後往傷口上慢慢的滴鹽水,傷口還未結痂的時候,就讓安雨去廚房劈材,擔水,劈的材每天要有十捆,一捆100根木頭,擔的水要能供軍中的人每天解渴,還要能保證每天想洗澡的人洗澡,如果軍中有傷亡,安雨就要提著小鏟子去埋屍體…安雨委屈,每天身上的傷都能把他疼得眼淚汪汪的,可是他卻死活不在人前哭,他告訴我,因為他哥哥從小就告訴他,除非天大的委屈,除了自己親人,絕不在外人面前流淚…後來他告訴我,被百般羞辱的那段日子,那是他這輩子最恥辱,最難過的時光,他永遠也不想回去。如果不是想著父親和哥哥會來救他,他早就往埋人的小溪邊跳下去了,可是,誰能想到,這一等,就是十年…”

“再說起這些事的時候,他眼睛裡早就已經沒有希望,取而代之的是異於常人的冷漠!”

“可是後來,他們覺得那都不夠,不夠供他們娛樂,不夠讓他們消遣,那些畜牲居然想…想閹了安雨,把他送進宮去…”二皇子搖搖頭,痛心疾首!

“難怪,難怪…”我喃喃,想起安雨那時說:“?? 好一個男人,好一句男人!”沒有什麼刑罰比試圖剝奪一個男人做男人的權利,更殘忍!突然覺得,安雨的恨也不是無端而生的。

“我遇見安雨的那年,我才十五歲,我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能不用擔

心第二天能不能按時,平安長大。給安雨鬆綁以後,他咬牙切齒的,提刀就準備向我刺來,被我身邊的人擋住了,當時我也嚇了一跳,不明就裡,覺得他忘恩負義,黑白不分。我到現在都忘不了,忘不了他看向我的眼神。恨之入骨!再後來,我帶他習武,由於我不喜歡舞刀弄槍,所以老師教我的都教給他,讓他做我的侍衛,等到他能趕上他老師以後,他就一直在我身邊沒有離開過,一起長大,直到現在,安雨還是恨魏國人,唯獨把我當朋友,不怨恨我。甚至堅持要護我周全,心甘情願的當我的貼身侍衛,可是我從沒有將他當下人,我能感覺到,他是真的感激我,他心中…是有情誼的,只是在地獄待過,就會恨透把自己丟進地獄的人罷了…”

“可以理解。”我聽得認真,改觀了安雨的看法。

“我給了他彬木這個名字,也是真心希望他能忘掉過去,從新開始。我努力的對他好,因為一想到那段黑暗的時日是我在經歷,我就一身冷汗!”

“那你們怎麼會…”我用雙手在腰部圈了一週“被關押起來?你可是皇子啊!

“哎~皇室之人,哪有什麼安寧日子可言,我成年以後,因習慣了直言不諱,在太子眼中,我的存在,就是對他登基的威脅,又加之與太子政見不和,積怨已久,太子繼位以後,這種矛盾滋生得更加一發不可收拾,他處心積慮,換了我宮裡的所有人,串通朝廷命官,百般為難,彬木執拗,自然不肯離開,傷了太子不少人,權威受到挑釁,太子也就將彬木視為眼中釘,權利暴走的絆腳石!我本無心爭位,彬木遭遇的種種也讓我看淡了權貴生活,能夠活著便是好的。? ”

“你倒是想得開。”我發自內心的笑。

“可是太子想不開啊,”二皇子也笑,似嘲諷似無奈。

這一趟,還真沒白跑,興許我上輩子就是本故事書。

“我也想不通,把我看作是政治上的威脅,如果我一走了之,於他而言,豈不美哉,可他得知我和彬木要逃離魏國之時,卻費盡心機,辛辛苦苦收買了浮王的將軍,將我和彬木關了起來,倒是有勞了這龍椅上的一代君王!”

“一不做,二不休,殺之絕後患,此後便可高枕無憂,倒是值得他處心積慮,剛剛登基,不自信也是情有可原的,又或者說,是二皇子你太過優秀了,不得不讓這魏國新王好好利用權利提防提防?”

“大人謬讚!我本就是凡夫俗子一個,哪有那麼多能耐。不過話說回來,也託他的福,才能有幸認識大人這麼智謀雙全的人。”

“哎呦,商業互吹啊!若我倆都是真話,是在是值得喝一杯啊,嗯?”

“哈哈…”

“只是大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雖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我還是有句話要說。”

“但說無妨!”

“彬木心裡的痛,非一日所就,自不能一日可除,還望大人多多體恤,不要把他逼的太緊了,彬木不是無情無義之人,多給他些時日,總歸會有心事明朗的一天,他經歷的,遠比常人若想的痛苦,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要求他原諒!”

歇息片刻,二皇子和彬木便和我們一同前往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