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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碧波盪漾三仙湖。

羅烈買單後帶著夏茵離開冷飲店,向附近的過街天橋走去。走了三分鐘,他們登上用鋼板和鐵皮焊成的過街天橋。三米多寬的天橋上,晚風徐徐,有幾個人在上面乘涼。

橋上有個乞丐耷拉著腦袋跪在一張寫滿字的油紙前乞討。她揹著紅色的雙肩書包,面容清秀,十二三歲模樣的一個女孩。夏茵走到她跟前蹲下,沒看油紙上寫些什麼,就拿出二十元錢放在壓在油紙上一個曾經裝過奶粉的鐵罐裡。女孩無話,也不看人,但給她磕了個響頭。

夏茵起身後羅烈擁著她走過一邊,倚在不鏽鋼的欄杆上望著遠方出神。

遙遠的地平線上,暗色的橘雲正在一點一點地將流連忘返的紅日摁入地底;漸漸地,越來越濃重的鉛雲完全主宰了天空的顏色。

當轟鳴的汽車從腳下飛馳而過,橋面不禁震顫起來。人的思緒也跟著波動起來,擔心這座橋是不是不穩固,會不會垮塌,臆想著那些卡車、油罐車、客車、私家車······ 會開往哪條幸福的大道,或者在那條坑坑窪窪的叉路口堵車或者拋錨,那個漂亮的小乞丐會走向怎樣匆忙的夜色······

下天橋往西走了六分鍾,羅烈和夏茵來到六景地鐵站。下站後他們在自動售票機上投幣買了兩張至龜靈站的車票。

經安檢、刷票過閘、候車上車,找座位坐下。機車平穩地在隧道裡穿行,門外閃逝而過的白色箭光拼命地射向前方或者後方,總讓人的目光來不及觸碰就拋開。

夏茵挽住羅烈倚著他閉上雙眼對羅烈說,到站叫我。好的,羅烈應聲。羅烈坐了兩站也不自覺地閉上雙眼。

旁邊有一男一女的聲音在嘰嘰咕咕、你一句我一句地討論煙鼓市計劃修建一條時速可達1500公里的跨國超高速貨運地鐵的新聞。羅烈將信將疑地聽著,不知不覺到了目的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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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烈叫醒夏茵下車,刷票過閘走出龜靈站。他們沿著香芒路來到三仙湖西岸中段,在緊挨著噴泉廣場的銀火飯店吃晚飯。

飯後他們來到噴泉廣場看水幕電影。

電影正播放一部動漫片,他們站在遠住一棵芒果樹高高圓圓地護沿體上觀看。

2.7公頃的水池四周是黑鴉鴉一片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群,擠不到好位置的人只能將脖頸伸得跟長頸鹿一樣——掂腳站在別人背後觀看。

影片是好多騎在大人肩上的小朋友喜歡看的《烏蘭魔女傳》。人們津津有味地盯著水幕上的影像,隨著小魔女由壞變好、由醜變美、由弱變強的奇遇,不時發出巨大的歡呼聲和譏笑聲。

小魔女在一隻黑蜻蜓的引領下,在地鈴谷尋得一根魔棒。回到烏蘭寨,她勤學苦練,很快學會使用神奇的魔棒。

在一隻獨腳鶴的幫助下,她在一個深不可測地山洞裡找到罪惡滔天,喜歡生吃嬰兒的老妖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廢話懶得提,便在洞裡洞外,天上人間大戰起來;天昏地暗鏖戰了500回合,難分勝負。

小仙女不得不使出看家本領,她拿出魔棒,口中默唸歸天訣,指向敵手。魔棒應然攝出一道撼天動地的五色旋光,啾的一聲盤旋著將老妖婆捲入漩光中。

老妖婆哀號著掙扎,毫無還手之力,頃刻間化為一縷黑煙,隨風飄散。妖婆被除,小仙女凱旋而歸。

宏大的水幕隨後轟然倒塌,樂音啞然。噴泉廣場偃旗息鼓,歸於平靜。人們竊竊私語地在幽暗中等待下一個節目開囉。

時間嘀嗒嘀嗒、一秒一秒地蝸行。兩分多鍾過去了,舞臺上仍是漆黑一片。等得不耐煩的人不禁聒噪吹哨罵起娘來,嚷著要走掉。就在邁開步伐之際,音樂驟響,彩光舞動,廣場一邊沸騰,人頭攢動。

人們趕忙移動起來佔好位置,音樂噴泉表演已拉開了序幕。

“競演舞臺”上,各種形狀和顏色的光帶在撼人心魄或者婉轉動聽的樂曲伴奏下激閃、掃射、耀目登場。變幻莫測的光影煜煜生輝,時隱時現,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映照出人們各色各樣的面孔和周圍景物驚異的神色。

水面上噴湧出的水注、水網、水花、水蘑菇、水樹······千變萬化,難以形容。它們時急時緩、時高時低,有時至上而下甩出美妙的曲線,水瓣,宛如舞藝超凡的仙女在擺動曼妙的腰肢、大顯身手、魅惑無比。

有時戰鼓聲震,馬蹄聲急,有時靜若處子,動如噴焰;有時瀟灑如風、悠哉寫意;有時泉水叮咚、小橋流水;時而又狂傲不馴地衝向高空、揮灑濤天的激情、放飛炫美的自由,風情萬種地展示她們美妙的舞姿和高傲的氣質。

空氣中雖然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腐水的味道,但風、電、音樂和黑夜卻賦予她們新的生命,讓她們青春煥發、光彩照人、夢幻瑰麗。圍觀的群眾無不拿出手機或者相機,找準角度,拍下這場酣暢淋漓,美輪美奐,水之焰火、水之霓裳的視覺盛宴。

羅烈和夏茵在音樂噴泉表演結束之前,早早離開噴泉廣場向北端的環湖跑道走去。他們來到永樂娛樂水上樂園,租了一條電動橡皮船,由羅烈掌舵慢悠悠地向波光鱗鱗的湖面駛去。

娥眉型的三仙湖,一萬九千多畝的水域面積廣闊而深幽,貝柳大橋和三仙大橋遙相呼應,橫跨三仙湖東西兩岸。一條四十多公里長的鏈燈沿湖邊圍繞。當夜幕降臨,七彩的霓燈沿湖邊次第閃爍、星追星逐、蔚為壯觀。

船開行了八分鍾,在靠近象牙島北面二十多米遠的水面上。羅烈和夏茵發現一條船兒在顫悠的波光下放任自流,原地晃盪。羅烈好奇,駕船在周圍轉了一圈,在船頭的燈暈裡、恍惚的光影中,他們發現船上有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全然不察周圍發生了什麼。夏茵突然對身旁的羅烈耳語了一句。羅烈訝異地看了夏茵一眼,點了點頭兒,把好方向盤,加大油門,向那只船兒撞去。

只聽見“嘭”的一聲,兩條船兒激烈地撞在一起,瞬間傾斜擠壓著拱起來,似乎要傾覆,但在反作用力相斥的推動下,兩條船暈頭轉向,搖晃著分開。羅烈把遊船開出五六米遠,調轉船頭注視著被撞的遊船究竟怎樣了。受襲的船上,毫無防備的情侶嚇得驚慌失措,急忙分開,胡亂抓緊身邊的扶手,四處張望,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緩過神來後發現,是一對年輕的男女搞的惡作戲,製造了撞船事故。他們正古怪地盯著他們。羅烈和夏茵看到船上兩人滑稽的舉動。不禁噗嗤地笑起來,但沒笑了幾聲就僵住了,因為他們發現,船上坐的是兩個男人:一個披肩長髮的男人和一個頭髮稀疏的鬍鬚男,從他們粗重的喉音就輕易地分辨出來。

‘‘喂······你們想幹什麼,為什麼撞我們······’’駕座上的鬍鬚男指著羅烈和夏茵嚷道。

‘‘······對不起,朋友!你們的船沒動,我們以為出了什麼事兒,就碰了一下。你們還好嗎?’’羅烈煞有介事地解釋。

“我們能有什麼事兒,”左邊齊肩長髮的男子,穿著女裝,掠一掠遮在面前的頭髮,柔聲柔氣地說,“你們嚇著我們了。你們還笑,這樣很好玩嗎?很好玩嗎?”

“朋友,誤會,誤會,真是誤會,“夏茵向對方招手,‘‘我們是笑我們自己幹了蠢事,不是笑你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打擾了,打擾了······”

“要是翻船了什麼辦?吃飽撐著沒事幹,神經病!”鬍鬚男不依不饒。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錯了,請原諒······’’夏茵不停地道歉。鬍鬚男餘怒未消繼續發作,卻被在長髮男止住。他們低聲交流、雙手比劃著,不再理會羅烈和夏茵。

須臾,他們不聲不響把船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