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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三十五、

“其實吧,這些也不是說寫得不好,就是太常見了,用的人太多了,就沒有什麼新意了!像咱們這個,聽起來就比較特別!”

“對對對!你說的沒錯,就是這個道理!”

“你不說我沒發現,你一說還真的是,咱們這個標語確實比較特別!”

……

……

年級上一夜之間貼標語這一“壯舉”各個科任教師也是不知曉的,除非是那些正好撞見了昨晚貼標語現場的或是正好聽到了那幾個年級領導說話內容的。比如一班班主任便屬於事先不知情的那一類,上課時一進教室便被標語驚呆了,而後問學生:“這是什麼時候貼的?”

“昨晚!”

學生們異口同聲的回答,班主任自言自語了一句:“我怎麼不知道?”

本以為這是一句自己的感言,結果卻有學生搭話。韓羽隨後便說道:“老師!我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一來學校就成這樣了,昨天下午離開學校時候都還沒貼上的呢,所以肯定是昨晚貼的了!”

“那這效率夠高的呀!這一看就是你們胡主任的風格!”班主任抬頭看著標語

,一字一句的念了出來,“誰-——說——充——斥——著——習——題——與——汗——水——的——青——春——不——值——得——回——望——呢,內容還不錯!標語的內容倒是不怎麼符合你們胡主任的風格。”

聽到這兒,班上的人都笑了起來。胡主任在年級上一直以嚴肅、管理風格變態,沒有任何幽默感著稱,同學們提起他的時候都是那種害怕之中透著一絲絲的嘲諷態度,尤其像一班這種班主任比較幽默的班級的學生就更是這樣。他們班主任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一個班的學生身上會有那個班主任的影子,而每每這個時候學生們都會說上一句,難怪我們全班人都那麼幽默!

程諾一直認為無論去到什麼地方,做出什麼樣的選擇,迎接你的都會是一片不一樣的風景。有些時候一念之差,遇到的風景便都會是不一樣的。至少在選擇文理科這件事情上面是證實了這樣的想法的,遇到了擁有有趣靈魂的班主任,再說起以前的班主任,如果不是因為他轉去了文科班,也不可能和班主任真正交心,也不可能從師生關系變到朋友關係。

所以,程諾也算是遇見了不一樣的風景了。遺憾的大概就是,錯過了蘇覃不一樣的風景。總有一些風景,他確信他一定是錯過了的,也必將是要錯過的。他更確信,不再在同一個教室的他和蘇覃,都將會遇到不一樣的風景。

年級上新帖的標語,蘇覃他們班班主任肯定和自己班班主任說的不是同樣的話,可是這些不一樣的話他們卻不能同時同地的聽到了。有些風景,確實是錯過了;而有些風景,也確實是遇到了。

程諾忽然想起了今年生日時候蘇覃送了他幾個手工塗鴉的松果,把禮物給他時候蘇覃問道:“你記得我的生日是幾月幾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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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諾猶豫了,最後什麼也沒說出來,他確實不知道。他本以為蘇覃會把禮物收回去,沒想到蘇覃還是把禮物給了他,然後說:“那你現在好好記住了,我只說一次,就說一次——一月五號!去年你就不知道我的生日,我替你邀請了全班同學參加你的生日會,結果你居然連我生日都不記得。今年你要是再不記得,那我就……其實我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我記住了!”

“你說的啊!”蘇覃撇了撇嘴。

“不過,你這松果是去什麼地方拿的?”

“你猜呀?”

“猜不到,還是你告訴我吧!”

“就不告訴你!偏不告訴你!”

當時說的每一句話,程諾直到現在都還記得。現在,距離一月五號也只有十多天時間了,程諾在想送什麼給蘇覃好呢。

當時蘇覃沒告訴程諾松果的來處,事實上她從來沒有想要告訴程諾的想法。對於蘇覃來說,程諾這一個生日結束的那一天便是她期待著下一個生日來臨的日子。蘇覃他們家一直都是很在乎生日的家庭,她爸爸媽媽都認為生日一定得過得有意義,不能不過或者推遲又或者提前,因為這是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看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那是五彩斑斕的,要把這個顏色一直延續下去。所以蘇覃一直都很喜歡記身邊人的生日,她認為重要的人她便一定會好好準備生日禮物。一年以來,她為程諾、為謝梓的生日都花費了很多心思,還好的是謝梓告訴過她很感謝她。

一句感謝,便能讓蘇覃樂得飛起來。

關於今年送給程諾的禮物,其實是一天她路過慶江公園時發現裡面有松樹,走近之後發現地上掉了很多松果,有些個頭特別大。當時蘇覃覺得這些幹了的松果很好看,便撿了幾個拿回家。回家之後萌生了一個想法,可以在松果上進行個簡單塗鴉,於是她就用水粉顏料試了試,塗了一個之後效果很好。又想起程諾生日快到了,便認認真真塗了三個,配色都是認真思考過的,上色的過程更是細心又細心,一個松果差不多花一個半小時,三個松果花去了將近一週的時間。送給程諾時,蘇覃在裡面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三個松果,其中兩個代表我們認識的第二年,另外一個是認識你的前一年,感謝前一年的你選擇了瀘慶高中,我們才能認識。當然,我也感謝前一年的自己。

那張字條,程諾那天晚上回家之後才發現,然後他把松果和字條緊緊的放在了一起。

關於今時,關於今刻,輪到了程諾為蘇覃準備禮物。他不一定能夠在合適的時間去到一個合適的地方,也不一定能夠及時的出現一個有趣的想法,那片蘇覃遇到的掉落了松果的草地他也不一定會遇到,但我們還是要相信一定會有不一樣的風景的,一定會的!

PS:剛來西北時,我討厭這裡的一切,甚至連空氣都討厭,後來我發現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更為重要的是,在這我遇到了不一樣的風景。於是兩年前我深感遺憾的那幾十分,現在的我覺得失去的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