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駭離開會議室，原路返回。
正如他猜測的那樣，二十九樓通往二十四樓的走廊，血跡斑斑。
那是一個屠殺場。
——原本等在那裡、準備攔截李駭和孟浮生的燭九陰成員，被人屠殺。
那夥神秘“殺手”動手的時間僅僅比李駭和孟浮生早半個小時左右。
可既然如此，他們為什麼不順手把羅杉和小蝶一起殺掉？
現在小蝶去哪了？她真正的身份是什麼？
孟浮生又去哪了？
回到大樓一樓，李駭抓過一個保安，要求看監控錄影。
理所當然地被保安主管拒絕。
然而，李駭是提出他的要求，並非是徵得對方的同意。李駭進了監控室，不出所料的，監控影片資料遭到了毀壞。
他現在應該給江州西城特事隊副局長廖炎明打一個電話。但他有些難為情，自己先是擅自行動拐走了特事隊第二隊長孟浮生，然後現在孟浮生又被另一夥神秘人帶走？
李駭醞釀了一下，跟保安借手機——剛才在樓上跟那個冒牌貨對打的時候，李駭自己的手機被擊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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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廖炎明幾乎是秒接電話，“知道了。”
知道了？
這種回覆未免也太淡定了。
“孟浮生的事情不用你管。現在立刻回學校。”廖炎明結束通話了電話。
本來以為很厲害的燭九陰，卻被神秘人這麼輕鬆地一鍋端，他們還有什麼餘力去考場抓人？
不如早點回家洗洗睡吧。
李駭回到特事隊佈下的防禦線，卻發現特事隊的人正在撤退。
他去找費暢和顧芝，卻只找到費暢。
“顧芝呢？”
“你那邊這麼快就搞定了？”費暢問。
“我問顧芝去哪了？”李駭問。
“她救人去了。”費暢說。
“救誰？”李駭說。
“燭九陰突然撤退，但有部分人負隅抵抗，其中一個劫持了特事隊的兩個隊長。”費暢說。
這次行動是西城和東城兩支特事隊合作，顧芝願意出頭去救的，應該是李駭認識的隊長。
“你怎麼沒跟去。”李駭說。
“顧芝執意獨自前往，說是要證明點什麼。”費暢說。
“原話？”李駭說。
“差不多。”費暢說。
“走，去看看情況。”李駭說。
陸無北覺得自己太丟人了。
她和上官沁兩個人再加上十個手下隊員居然對付不了一個瞎子。
十二把槍，愣是沒有一槍打中。
瞎子手中的導盲棍就像一條毒蛇，凡是被它打中一下的成員，當場就暈倒在地。
陸無北和上官沁堅持的時間稍微久了一點，但還是被擊暈。
現在她醒了，發現自己和上官沁被背貼背地捆在一起，坐在地上。
那個瞎子站在一旁。
“我只有一個條件，讓我活著離開這裡。”他說。
瞎子的對面，站著四個黑西裝打扮的人。
陸無北認出來他們都是東城特事隊的隊長。
這下算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同時，陸無北在想一個問題，他們為什麼現在沒有出手，是投鼠忌器嗎？
可眼前來看，自己和上官沁並沒有受到致命威脅。
“你現在放人，還能少吃點苦頭。”
新的聲音從瞎子背後傳來。
陸無北轉頭去看。
一個身材火辣的短髮女人款款走來，特事隊的黑西服把她的腰收得窄窄的，西褲讓那雙長腿筆直無比。
“你是誰？”瞎子轉頭。
“你是真的瞎？”顧芝問。
“你是不是覺得一個瞎子居然能劫持兩個特事隊隊長很不可思議。”瞎子說。
“不是，我是覺得你看不見這麼完美的身材，真是可惜了。”顧芝說。
“少說廢話。”瞎子說。
“說廢話的是你，早點放人開溜就得了，非要耗到這麼一個進退兩難的情況。”顧芝說。
“大不了同歸於盡。”瞎子說。
“怎麼？你還給她倆身上綁了炸彈？”顧芝給陸無北做手勢。
陸無北搖頭，用唇語告訴顧芝，她也不知道。
“不用做暗號了，她們兩個都被我喂下了蟲。放我走，三天之後，去指定地點拿驅蟲藥。”瞎子說。
顧芝朝瞎子的眼睛擺了擺手。
“你到底真瞎假瞎？”
同時用唇語問陸無北是否感到不適。
陸無北搖頭。
“看來你是不信我的話。”瞎子用導盲棍敲擊地磚。
不一會，一條形如蚯蚓的紫色蟲子從上官沁的耳朵裡爬了出來。
陸無北看不到，只能透過顧芝的表情判斷好像出了什麼事，同時證明瞎子說言非虛。在顧芝來之前，瞎子應該就展示過了，所以東城特事隊的人才不敢靠前。
等會……
這一次是從上官沁身上展現的，那上一次豈不是就是……
陸無北全身泛起雞皮疙瘩。
“這麼輕鬆放你走，特事隊太沒面子了，但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兩位貌美如花的姑娘被蟲蛀壞了。”顧芝說，“一對一，你要是贏了我，你就能走。”
“你是什麼人，說得算嗎？”瞎子說。
東城特事隊的人正在猶豫。
陸無北趕緊說道：“我願意把自己的命交給她。”
東城特事隊的人一看陸無北都這麼說了，他們就不再多說。但心中打的算盤卻是先讓顧芝與瞎子打上一場，不管輸贏，他們都是不會放瞎子走的。
至於陸無北和上官沁的死活……能救下是最好的，萬一出事，那顧芝就是主動送上門的背鍋俠。
顧芝往後挪兩步，想讓瞎子朝前走兩步，拉開他與人質的距離，這樣方便東城特事隊的人搶人。
但瞎子不上當。
“我們不比拳腳。”瞎子說。
“嗯？別說你要比聽力，不要太得寸進尺。”顧芝說。
“我們彼此戳對方一個部位，誰先倒下算誰輸。”瞎子說。
“虧你想得出，你這是佔我便宜。”顧芝說。
“敏感部位除外，我讓你先出手。”瞎子說。
“你倒是挺自信。”顧芝朝前一步，“你做好準備。”
兩人之間的距離，以正常人的胳膊長度尚且還碰不到對方。
但，瞎子手裡有導盲棍。
“小心。”陸無北喊道。
導盲棍如蛇仰首，朝顧芝額頭點去。
這支導盲棍有多古怪，陸無北是領教過的，眼見顧芝要吃虧的時候——
導盲棍被人握住，就像毒蛇被抓住七寸。
“你低估對手了。”李駭笑著說。
“起開，誰讓你多管閒事。”顧芝說。
“你的事，對我來說又怎麼會是閒事。”李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