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駭把瞎子的導盲棍掰斷。
“說好一對一，卻來兩個人，你們出千！”瞎子說。
“你偷襲還有臉說。”顧芝說。
“不用跟他廢話，直接抓起來就行。”李駭說。
瞎子發出一陣冷笑。
“那這兩個女人就死定了，我養的蠱蟲會把她們的腦子鑽成篩子。”
“隨便，只要你抗揍就行。”李駭口吻毫不在乎。
瞎子愣了。
陸無北更愣，李駭這傢伙居然一點都不管自己的死活。
李駭笑著對瞎子說：“我會把你的骨頭一節節地打斷，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但我跟你保證，這兩個女人一點事都不會有。什麼蠱蟲，只不過是小兒科。我兄弟的能力專門對付毒物毒蟲，燭九陰毒娘蘇小嬋，堂堂S級奇人，奇人能力百毒無疆，她算是你們用毒這一派的頂尖高手了吧，還不是死在我兄弟手裡。”
“蘇小嬋是你們殺掉的？”瞎子半信半疑。
“與你有什麼關係嗎，反正你大禍臨頭。”李駭說。
“別過來！”瞎子揮舞著半根導盲棍，“她真是被你們殺的？！”
“接著。”李駭丟擲一物，瞎子耳朵微動，伸手半空接住。
那是一枚耳環。
“你認識這個吧。”李駭扔出去才想起來一事。
這耳環的確是他從蘇小嬋屍體上取下來的，見過蘇小嬋並仔細留意過的人，當然能認出這個耳環。但此人是個瞎子，是靠手辨識的。如果一個男人的手熟悉一個女人的耳環形狀，那這兩個人的關係該是多親密？反過來說，李駭估計瞎子跟蘇小嬋應該沒到那份上。那麼耳環將失去作為證明的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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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駭多慮了。
瞎子用手掌託著耳環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然後臉色一變，心如死灰，鬥志消退，整個人疲憊不堪。
“我投降。”
瞎子跺腳三下。
陸無北覺得自己雙耳酥酥癢癢的， 有什麼東西正蠕動地爬出來。
她被噁心地全身僵硬。
李駭走過去，把陸無北和上官沁肩膀上的蟲子捏起來。
“你想看看嗎？”他問。
“快拿遠點！”陸無北要不是還和昏迷中的上官沁捆在一起，她簡直就要跳腳。
顧芝輕捶李駭一拳，然後去解開陸無北身上的繩子。
“蠱蟲我取出來了，我要求被善待。”瞎子說完，被東城特事隊的人帶走了。
李駭聽到遠方傳來電鈴聲。
高考第一天的上午結束了。
對這些考生來說，高考才進行了一個開端。對李駭他們來說，這場奇人戰爭已經結束。
本以為會發生一場大戰，卻這麼偃旗息鼓了，鬼門的五十名煞刀甚至根本就沒派上用場。
李駭只接觸了蘇小嬋的死亡，但他相信，蘇小嬋的死對整件事的結果只起到了一小部分的作用。
陸無北和上官沁被車接走，去做更全面的檢查。疏散的居民還沒有回來，特事隊的後勤部門在搬運線材與裝置，顧芝和李駭兩人並肩而行。
“你回來的挺快。”顧芝說。
李駭出手對付瞎子，是她的意料之外。
“幸虧我來了，不然你要吃虧。”李駭說。
“我故意的。”顧芝說。
她不是對瞎子沒提防，而是對自己太自信。她要的就是千鈞一髮之際，一招制敵，從而展現出自己的雷霆手段。
“對了，你要證明什麼？”李駭問。
“費暢告訴你的？”顧芝問。
“這不廢話嗎。”李駭說。
“我只是想證明一下巾幗不讓須眉。女隊長被困，女人丟的面子當然是女人找回來。”顧芝和李駭雖然都是中國人，但真正的生長環境是阿瑞斯的兵孩訓練營，他倆對成語以及諺語的運用水平有限，可越是這樣，倆人越愛亂引用，因為感覺很爽。
“我怎麼聽起來更像是宣告主權。”李駭說。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顧芝說。
“沒事。”李駭說。
“沒事你這麼多廢話。”顧芝說。
“我只是覺得吧。”李駭說。
“覺得什麼？”顧芝說。
“你偶爾來這麼一回，還挺可愛的。”李駭說。
“滾蛋，美豔才是我的風格。”顧芝板著臉，結果沒繃住，自己又笑了。“我餓了。”
“火鍋怎麼樣？”李駭說。
“上次那家店味道不錯。”顧芝說。
兩人打車快到火鍋店了，才想起好像有什麼事情忘了。
費暢。
兩人彼此看了一眼，很默契地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但又都覺得這太不講義氣了。
“怎麼辦？”顧芝問。
“特事隊的飯菜其實也挺好的。”李駭說，“再說，費暢本來就不喜歡火鍋這種太油膩的東西，而且那麼辣。”
“有道理。”顧芝說。
結果，當兩人下計程車的時候，從火鍋店門口一群排隊的人中發現一個黑著臉的帥哥。
“哎呀。”顧芝尷尬。
站在一旁的李駭立馬對顧芝說，“拿來，我贏了，我在車上就跟你說，我跟費暢兩個人現在心有靈犀到不用開口就知道對方想吃什麼，你還不信，非要跟我打賭。別廢話，二百塊錢拿來。”
“我沒現金，一會網上轉給你。”顧芝配合李駭。
李駭拍了拍費暢肩膀。
“回頭分你一百哈。”
“錢我就不要了，把你的影帝小金人分我一半就行。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演戲呢。”費暢說。
“你現在講笑話的水平怎麼這麼高了？”李駭一邊恭維費暢一邊轉頭問顧芝，“怎麼樣，是不是有很大的進步？”
“進步太大了，判若兩人。”顧芝說。
費暢的臉變得更黑。
“你們兩個。”
他在防禦圈一直等，結果連東城特事隊的人都上車走了，他也沒等到李駭和顧芝。
所以他侵入顧芝的手機，聽到兩人要去吃火鍋。
李駭和顧芝在計程車裡的對話，費暢當然也是聽得一清二楚。若不是他們兩個選擇的路線有點堵車，後打上車的費暢還真趕不到他倆前面。
李駭趕緊認錯。
“我錯，我認罰，一會我喝火鍋鍋底給你賠罪。”
“那我也喝兩杯好了，頂多三杯，喝太多的話，我嫌太鹹。”顧芝說。
“你們兩個。”費暢說，“給我好好聽人講話啊。”
“費大爺您說。”李駭說。
“味道這麼好的火鍋店，你們居然不預約座位！”費暢說。
“所以您預約了嗎？”李駭問。
“廢話。”費暢說。
“真不愧是費大爺。”李駭說。
“真不愧是。”顧芝說。
兩人笑嘻嘻地往店裡走。
“記得，一會給我喝火鍋鍋底。”費暢跟在後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