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瞳早上離開易家,易燃把沈依瞳送下樓。
出了小區,一輛車停下馬路對面,沈依瞳的媽媽朝這邊揮手。
“如果你爸爸再打你的話,你還來我家住。”易燃說。
“嗯。”沈依瞳點點頭,“其實他沒你想的那麼壞。”
“我把你送到馬路對面。”易燃說。
“不用了,你回去吧。”沈依瞳說,“我媽見到你,肯定會沒完沒了地問一大堆。”
“那……”易燃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把胳膊給我。”沈依瞳說。
“幹嘛?”易燃問。
沈依瞳拉開易燃右臂的袖子,上臂有一個淺淺的疤痕,看起來像是種疫苗留下的坑。
——這是易燃幫沈依瞳擋下的那顆子彈。
沈依瞳用食指戳了戳這個疤痕。
“易燃,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
“別說的像生離死別,你要定好志願,記得告訴我一聲。”易燃說。
“嗯。我那走了。”
沈依瞳過了馬路,母女相見,她轉過看回去,見易燃還站在原地,她揮手跟易燃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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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沈依瞳家的車開遠了,易燃才朝自家走去。
樓上。
易燃的父母在討論沈依瞳。
易燃他媽誇沈依瞳不僅漂亮懂事,而且非常聰明。
她當初和易燃離家出走,後來又借住易燃家,態度直接果斷足以說明她跟自己的父母關係並不好,她現在選擇回家,應該是為了易燃。
那一天李駭的出現,讓易燃發生異變,隨後她聽到了易燃父母之間的對話,她雖然弄不清楚細節,但已經意識到易燃正面臨著改變命運的大事,加上昨晚易燃三舅的安排。種種跡象讓她堅信,易燃真正所屬於的那個世界,離沈依瞳實在是太遙遠了。沈依瞳在易燃身邊,只會成為他的累贅和負擔,所以她找了一個讓易燃放心的藉口離開。
“我真的挺喜歡沈依瞳這個孩子,她要是給我當兒媳婦,我一百個贊成。”廖八娘說道,“可惜,公爹是不會同意的。”
“易燃的婚姻大事早就不是我們倆能決定的了。”易平川說。
“是啊。”廖八娘嘆氣。
這些年來,別說易家,單說自己孃家,七位兄長沒有後代,易燃便是他們的血脈延續,他們對易燃視如己出,可謂是傾盡心血。
易燃若在賭局中輸了那也就罷了,可眼前的趨勢卻讓人看到了一線希望。
易燃只要能贏得賭局,擺脫長老會的掣肘,那麼體內流淌鬼門易家和四大門廖家兩大血脈、同時又是雙奇人能力的易燃,前途不可限量。
他不可能迎娶沈依瞳的,即便她自身是奇人,但家庭背景實在太普通了。
廖八娘的母親在生下她不久,因為身體虛弱而死,她的父親思念亡妻,抑鬱寡歡,拖垮了身體,沒幾年就撒手人寰。廖八娘和七位兄長從此就隨著二伯生活,二伯在宗族中勢力逐漸變強,其中八兄妹功不可沒,但多多少少有些寄人籬下的感覺。
後來,二伯在爭奪族長之位中落敗,元氣大傷,意味著廖八娘爺爺那一分支在宗族中完全邊緣化。
如果易燃能得到自由身,那麼他就是七位兄長在宗族中振興地位的希望。他們也不會允許易燃稀裡糊塗和鬼門四大門之外的女孩子結合。
至於,易家……
那更不用說了,易燃是易家當代族長易雲海的長孫,易雲海更是長老會的一員。鬼門中想和易家結下這門親事的名門望族多不勝數……
當媽的難免總會為兒子的婚事考慮很多,見妻子滿眼憂愁,易平川安慰道:
“易燃現在還小,婚姻大事還很遙遠,你也不用太操心。”
“哪裡遙遠,就這麼一兩年的光景。”廖八娘說。
門開了,是易燃回來了。
“爸媽,你們在聊什麼?”易燃問。
“我們在聊你。”廖八娘說。
“聊我什麼?”易燃問。
“說你這麼大的人還哭鼻子。”廖八娘說。
“誰哭了。”易燃莫名其妙。
“沈依瞳走了,你不傷心?”廖八娘說。
“……我該很傷心嗎?”易燃說,“又不是以後見不到。”
“那就是不傷心。”廖八娘腕了一眼易平川,“你們男人個個都是這麼無情無義。”
易平川笑了笑,對易燃說,“我可是跟著你遭殃。”
“說起來。”易燃說,“人家沈依瞳的父母要帶著她出國旅遊,咱們家有沒有這個福利?”
“當然有。”廖八娘說。
易燃眼睛一亮。
“去哪?法國、瑞士,還是土耳其。”
“鬼門一日,兩日,七日遊。”廖八娘說。
“……”易燃說。
“有什麼不滿嗎?”廖八娘說。
“不敢,不敢,什麼時候去?”易燃問。
“現在就走。”廖八娘說。
“現在?”易燃這才發現他的父母似乎已經收拾好了一箱行李。
“我們要帶這麼多東西?”
“嗯,帶上吧。這個家以後也不用回來了。”廖八娘說。
開什麼玩笑。
這是搬家?
易燃又問了幾句,得知爹媽沒有跟他開玩笑,他們要搬回易家去住,這個房子很快也會被賣掉。
“搬家的話,這點行李也太少了吧。”易燃說。
“我們最寶貴的東西就是你,其餘的身外物都可以再買。”廖八娘說。
“這太硬核了。”易燃說。
易燃做不到父母這麼灑脫,他回到臥室收拾了一大堆東西,但被母親要求精簡。
挑來挑去,易燃只收拾了一些他和同學合影,然後把電腦的硬碟拆了下來,裡面的資源他當初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的。
一家人抱著狗下樓,易燃還是有一種恍惚感,他難以接受這麼輕便的出行能和搬家掛鉤。
易燃一邊往小區外面走,一邊戀戀不捨地回頭。
“再多看兩眼吧。”易平川說,“算是與你的過去做一個割捨。”
“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我們走吧。”易燃說。
他媽說的對,房子只是房子,而親人在哪,家就在哪。
“鬼門到底在哪?會不會很遠?在山裡嗎?”坐進車裡之後,易燃問了好幾個問題。
“不著急,我們要先去見一個人。”易平川說。
“誰?”
“你的師父。”易平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