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到底在發什麼瘋!
黑桃幫的老巢是什麼地方,那是連泰國警方都不敢干涉的可怕之地。
到時候李駭和費暢要對付可不是十個俄羅斯黑幫十把衝鋒槍,而是近百人、近百把槍,簡直就是在挑戰一支軍隊。
這就是送死。
然而,此刻,丘坤當起了三人的司機。
至於廢車場的那些女人和屍體,蜜芽已經匿名通知了泰國警方。
“每當拐賣到上等貨色,為了賣出高價,會由黑桃幫直接接管。”坐在副駕駛的蜜芽說道。
蜜芽沒有從一開始就告訴李駭和費暢這件事,理由有兩個。
一是,如果他倆要找的人沒有被轉移,那麼在廢車場就被救走。
二是,如果他們連波圖這夥人都幹不掉,趁早回國。
透過實戰,蜜芽見識了李駭和費暢的本事,她覺得事情有機會,畢竟他們不是攻擊黑桃幫的大本營,而是黑桃幫關押女人的一個據點。
在那裡女人被僕人們細心“照料“著——喂下神智模糊的藥劑、化上精緻的妝容、換上性感漂亮的衣服。
這一切只為等到一個讓人滿意的價格。
丘坤透過後視鏡觀察蜜芽的表情,這件事應該不是山哥的主意,完全是她的自作主張。
“你能確定嗎?”費暢問。
“實話實說,不能。”蜜芽說,“你現在後悔,也無所謂。”
費暢不可能放棄。
這是一場賭,只要有一線希望,他就要賭到底。
“難得你們兩個願意幫我們。”李駭說。
“先說好,我只負責送你們去。”丘坤提前宣告。
蜜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
“我想混出頭,不想再陪酒。”
這是一個好理由。
“哪怕會死?”李駭問。
“死也值得。”蜜芽說。
汽車駛入曼谷城區,夜生活還沒有結束。
車輛穿梭不息,承載著肉慾橫流尋找刺激的靈魂。
二十分鍾後,接近凌晨四點半。
汽車停在距離目標建築物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周圍可見的攝像頭就有八個。
丘坤自己是不敢招惹俄羅斯黑幫的,但他現在豁出去了,能把車停的這麼近也算是一件英雄事跡。
車門開啟。
李駭、費暢、蜜芽一起下車。
“你真的要進去?”李駭最後確認。
蜜芽徑直朝前走。
目標建築物是一個小型酒店,豔紅的霓虹燈扭成巨大的俄文招牌。
三人並肩前進,走在最中間的蜜芽彷彿被兩股氣流包裹著,蜜芽從中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勇氣,她突然有一種連子彈都殺不死自己的錯覺。
距離酒店大門三十步的時候,酒店招牌瞬間熄滅。
不僅僅是招牌,而是費暢切斷了整個酒店的供電。
“?”突發情況,讓蜜芽定住腳步。
“天註定,他們要倒黴。”李駭說。
備用電源很快運作起來,緊接著也被切斷了。
駐守在酒店的黑桃幫成員沒有意識到哪裡不對,僅僅當做普通的線路短路。
當兩個惡棍罵罵咧咧地準備修電路的時候,死神之子悄聲摸中了他們的後頸。
如果這是一部動作電影結尾的高潮部分,那絕對會引發觀眾的抗議。與廢車場大開大合的激烈槍戰不同,在這個酒店中,沒有槍聲、沒有火花,死亡的降臨是悄然無息的。
酒店總共有七層,三個人走安全樓梯攀登。
直到走到第三層,才在一間客房裡找到四個帶著手銬的女人。
她們全部服用了昏睡藥劑,呼吸沉悶均勻。
檢查過後,其中沒有小唯。
李駭和費暢將客房的門一扇扇地開啟。
有的房間裡有人,有的房間裡沒人。
酒店雖然不大,客房裝修風格倒是變化多樣。有的房間裝飾是西部風格,有的地道東南亞風格,還有一間客房則是日本傳統文化主題,供桌上甚至還有模有樣地架著兩柄武士刀。
他們從三樓一路走到七樓,目前為止一共找到了十九個被關押的女人,依然不見小唯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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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樓的房間的盡頭,是兩扇對開的大門。
門的後面應該是一間容下兩百多人的宴會廳。
這是費暢眼前最後的希望。
門被推開了,屋內一片黑暗。
地板上傳來微弱的呼吸聲好似連成一片的蒲公英上下起伏。
李駭和費暢靠前去檢查。
!
躺在地上的竟是近四十多個七八歲的孩童,他們閉著眼,被整整齊齊地擺放成四排。
氣氛太詭異了,猶如某種邪術現場。
李駭轉頭看了一眼蜜芽,她的眼神中流露著複雜的情緒,但其中並沒有囊括意外。
她把李駭和費暢帶到這裡的真正目的就是這些孩子。
“你究竟是誰。”李駭問。
蜜芽沒有回答。
吱——
砰。
大廳的門關上了。
還有別人在這裡!
李駭撲向蜜芽,蜜芽端起槍,未等開火被李駭撲倒在地。
滴答,滴答。
滾燙的液體滴在蜜芽的臉上。
黑暗中傳來打鬥聲音,迅速疾風。
“費暢。”李駭的聲音。
整個酒店瞬間恢復供電,大廳明亮如白晝!
蜜芽用胳膊遮著眼睛,看到兩團黑色人影撞在一起。
一個是李駭,另一個是誰?
兩人互攻數十招,李駭一腳踢中對手。
兩人拉開距離。
那人穿著純黑的軍服,帶著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頭罩。
他右手倒握一柄狼牙狀的匕首。
李駭的左掌鮮血淋漓,竟被刺透了。
蜜芽知道自己的臉上的血是哪來的了,李駭剛才幫她擋了致命一擊。
“你帶蜜芽走,去找小唯。”李駭說。
“你自己小心。”費暢拉起蜜芽,一腳踹開大門。
費暢對李駭有著絕對的信心,李駭不會輸給任何人,他和李駭二打一,是對李駭的羞辱。
聽腳步聲,費暢和蜜芽走到了走廊盡頭。
李駭放鬆了肌肉,左肩左臂、右肩右臂同時飆出血線,他不能讓費暢看到自己中了這麼多刀,否則費暢是不肯走的。
剛才他們走進這個大廳時,這個一身黑的傢伙,應該像只蜘蛛一樣正趴在大門上方。
費暢說的對,這兩年的和平時光,讓他們的能力退化了。
李駭居然沒有察覺到此人的氣息。
李駭盯著對面全身黑色的傢伙。
能把兵孩傷成這樣的——
只有另外一個兵孩。
“你是第四代?”李駭說。
黑色的傢伙猶如一個啞巴,藏在頭罩破洞中的那雙眼睛沒有一絲神采。
他的行為只有一個。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