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燃三人小心翼翼地前進，生怕驚動了不知道藏在哪個角落的瘋狼。
走著走著，事情變得有些古怪起來，天色越變越暗，彷彿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今天會下雨？”易燃問古小玉。
“我怎麼知道？”古小玉反問。
“你的那雙眼睛。”易燃說。
“你真當我是天氣預報啊。”古小玉說。
“天氣預報是什麼梗？”沈依瞳問。
“一個挺尷尬的梗，等回頭給你說。”古小玉突然說道，“那個東西是什麼？”
沈依瞳也看到一團模糊在半空中一閃而過。
大雨降臨前，很多鳥為了方便吃蟲會飛得很低。
而那團模糊大小像一隻燕子。
“是一隻蝙蝠。”易燃說。
延時領域讓易燃變相擁有了超人般的動態視力，蝙蝠揮翅的每一個動作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蝙蝠不是夜間活動的動物嗎？
“這個時候為什麼會有蝙蝠？”他自言自語。
古小玉用手指朝天上指了指。
湧動的烏雲凝聚在一起不僅呈現出鐵鉛色，更是越壓越低，幾乎就要壓到人的頭頂了。
“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跟黑天也沒有區別了。”
兩隻蝙蝠在易燃眼中飛過，接著又出現兩隻。
“你能跟蝙蝠溝通嗎？”易燃問沈依瞳。
這些蝙蝠飛起來比那些白鴿更快，所以找人應該更效率。
“不能。”沈依瞳說。
易燃有些遺憾，但轉念一想，蝙蝠定位靠的是聲吶，等於是睜眼瞎，就算給它們看了張淼的照片也沒用。
古小玉注意到沈依瞳的表情有些凝重。
“瞳瞳，你怎麼了？”她問。
“小玉，我的能力有沒有什麼限制，比方說無法和特定的某幾種動物交流。”沈依瞳說。
“這我還真是不太清楚，可我聽說擁有獸王的奇人中甚至有人可以與鯨魚交流。所以，我想獸王能覆蓋的動物種類應該非常廣闊的。”古小玉說。
“但我無法跟這些蝙蝠溝通，它們在我的能力範圍內等同空白的。”沈依瞳說。
“會不會是因為它們飛得太快了。”易燃說。
“沒有這個道理。”沈依瞳說。
“易燃。”古小玉也發現了不對勁之處，“你發現沒有，那些蝙蝠變得更多了。”
易燃抬頭看去，還真是這樣。
烏雲之下，蝙蝠越飛越多，似乎烏雲就是它們的巢穴。
事情顯然變得不妙，易燃讓大家趕緊走。
而從一開始就在胡亂飛的蝙蝠，突然擺好陣型，成群結隊地俯衝下來。
它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易燃三人。
密密麻麻連城一片的蝙蝠，組成了劇烈的視覺衝擊，好似遮天蔽日！
“快躲到那輛車的背後！”易燃喊道。
三人朝一輛黑色SUV跑去，然後蹲下，龐大的車身暫時成為他們的盾牌。
本以為這些蝙蝠會剎不住俯衝，一頭撞在車身上。但沒有一絲碰撞的聲音傳入易燃三人的耳朵，這些蝙蝠異常靈活，在靠近車身的瞬間，全部拐了一個彎，朝上飛去 。
“往巷子裡躲！”沈依瞳說。
“不行，一旦被堵住巷子兩頭，我們就只能捱打。”易燃說。
蝙蝠們再度俯衝。
“換地方躲！”易燃說。
古小玉一下子躥了出去，跑到對面一輛車的背後，而沈依瞳雖然是奇人，但從未經過專業訓練的她，根本無法跟上易燃和古小玉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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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緊我。”易燃展臂，一手攬腰，一手勾腿，將沈依瞳整個人橫抱起來，在蝙蝠衝下來之前，跑到另一輛車的屁股後面。
“怎麼辦？”古小玉隔空朝易燃喊道。
“不知道。”易燃回她。
他探頭看去，仍沒有一隻蝙蝠撞在車上，而是回到天上重新調整陣型。
“一旦被這些蝙蝠咬中，是不是就會變成那種瘋狼？”沈依瞳說。
“我不會讓它們碰到你。”易燃說，他現在十分希望自己擁有噴火的奇人能力，把天上的這些小怪物全部燒成焦炭。
“我知道你為什麼不能跟這些蝙蝠溝通了。”古小玉說，“因為這裡還有另一個擁有獸王能力的奇人，易燃，我們要把他揪出來。”
“說的容易。”易燃說。
算了下時間，蝙蝠應該又要撲下來了。
“你在這躲好。”易燃對沈依瞳說，然後他衝了出去——他剛在就找好了目標——一家店擺在門口的遮陽傘。
他將傘拔起來，收攏傘面，蝙蝠們蜂擁而下，易燃如手握巨棒般朝它們揮去。
然而，手感告訴易燃，他連一隻蝙蝠都沒有打中。
這不可能。
因為易燃的眼睛明明看到，一傘過去，他至少掃中七八只蝙蝠。
是因為蝙蝠太輕盈了，所以即便打中了也沒有手感反饋嗎？
不對，事情不是這樣的。
好像從一開始就有哪裡不對勁。
快點想。
快點想。
易燃一邊揮動大傘，一邊飛快地思索。
“它們為什麼不叫？！”他突然問道。
沈依瞳和古小玉都不知道他在問誰。
“蝙蝠是沒有叫聲的嗎？”易燃又問一遍。
這些蝙蝠不僅沒有叫聲，連翅膀的扇動聲也沒有。
還沒等沈依瞳和古小玉作答，就看到易燃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
他竟然把手中唯一的“武器”——那根大傘放下了，並開啟身體，任由蝙蝠撞過來。
古小玉第一反應就是易燃瘋了，接著她也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之處。
那些蝙蝠居然繞開了易燃。
它們畏懼易燃？
不是的。
這就像從沒有一隻蝙蝠撞到車身一樣。
不是它們靈活，而是它們的操作者不想讓易燃三人發現這些蝙蝠的破綻。
為什麼沈依瞳無法與這些蝙蝠溝通？
她自己其實早已說出了答案。
這些蝙蝠之所以在她的能力範圍內等同於空白，是因為它們本來就不存在！
它們是幻象。
是假的。
“有人在施展蜃樓，他的能力欺騙了我們的眼睛。”古小玉喊道。
幾乎就在她喊話的一瞬間，密密麻麻的蝙蝠群突然憑空消失。
除了天空中的烏雲，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古小玉從車後走出來，突然後頸一溼。
下雨了？
不，不是下雨。
因為雨水不可能是熱的。
她不是被雨水滴中，而是有人舔了她的後頸一下。
“你真是一個聰明的姑娘。”背後那人貼著古小玉的耳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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