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在現實生活中聽到真正的槍聲。
顧芝的那幾槍,在逃難者耳中猶如雷電轟鳴,“有人開槍”這個認知,拔高了“喪屍”事件的危險性,他們趕緊一鬨而散,四處躲藏。
“你幫忙擋槍,說明你背後的那個女人的磁力防不住子彈。”顧芝說。
“爪子,誰讓你多管閒事!”反派女怒道。
外號爪子的鐵手男,吐出嘴裡的彈頭,朝顧芝走去。
易燃的視線集中在彈頭上——那些彈頭已經完全被嚼爛了,這根本就不是人類該有的咬合力,一旦被他近身,再被一口咬中,後果不堪設想。
易燃想提醒師孃,顧芝已經開槍。
她瞄準的鐵手男的額頭。
百發百中,只是兵孩槍法的及格線。作為收割者中的烙印者,槍槍爆頭對顧芝只是信手拈來。
彈頭與金屬拳套碰撞出火花,爪子又一次將子彈全部接住。
這一次他沒有塞進嘴裡,而是直接扔掉。
因為他和顧芝之間的距離,僅剩十幾步遠,他已經迫不及待。
他衝了過來。
“確定一打一?感覺被人小瞧了。”顧芝收槍,朝前走出。
爪子雙臂展開,一個熊抱被顧芝閃到身後,顧芝抓住他的雙肩,一甩。
在場所有人都想不到,如此漂亮的女人居然有這麼大的蠻力。
即便不算那一對看起來就沉甸甸的金屬手套,單憑爪子這個人,大約一米七五的個頭,體重至少也有一百六十斤,竟然被顧芝扔了出去,一家糖果店的玻璃窗被他撞破,直接摔了進去。
換做普通女人,恐怕連同體積的玩具熊都扔不動。
啪。
糖果店的門被撞碎,爪子又衝了出來,那一摔沒有對他造成有效傷害。
他右手去抓顧芝的肩膀,被顧芝二連擊格擋開,顧芝拽住他的左臂,繞其身後,用拳重擊後腦,接著對準下頜補上一記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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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子倒地。
顧芝幹淨利落、招招致命的身手,直接顛覆了圍觀者心中女人用的都是花拳繡腿的刻板印象。
只說最後那一下膝擊,恐怕換做職業拳王也被KO了。
但爪子醒了。
準確的說,他根本就沒有昏迷。
咬合力強大,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不容易被人擊暈。
他突然翻身,像一頭野獸般撲向顧芝的膝蓋,他企圖包住顧芝的膝彎,將其拉倒,再騎垮在她的身上。
想的倒是挺美好。
顧芝輕輕一躍,猶如一片沒有重量的紅色羽毛。
她位於空中,掏出槍,對準爪子的後背。
這一次,爪子來不及再用拳套護體。
砰砰砰。
三槍。
彈頭全部在千鈞一髮之際被飛刀撞開。
顧芝落地,輕蔑地看向反派女。
撞開彈頭的飛刀已經飛回她的身後。
“所以,從一開始你們三個人一起上就好了,何必浪費時間。”顧芝說。
爪子灰頭灰臉地從地上爬起來,不說話。
易燃看出來,另外兩人不說,這個爪子除了皮糙肉厚之外,還是有些真本事的,他粗獷、不修邊幅的外貌掩蓋了他動作迅速的特性。
但即便如此,他遠遠不是師孃的對手。
從開始戰鬥到現在,師孃完全就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換句話說,師孃還沒有進入“想殺人”的狀態。
“這樣吧。”顧芝說,“你們三個現在轉身就走,我就當你們沒有出現過。”
她說這話的時候,居然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是的。
易燃沒有看錯。
段位差距實在太大了。
顧芝本以為想透過熱身,能從對手身上挖掘出一些有趣、厲害的地方,可結果是如此讓人失望。
她突然不想再繼續這場遊戲了。
“這才剛剛開始。”反派女說。
“那我換一個說法,要麼現在你們一起上,要麼一起走,要麼一起死。”顧芝說。
“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戰鬥後就沒有說話的戰鬥男突然說。
“哦?”顧芝問。
“你看看你自己的位置。”高個男說。
爪子在不知不覺中,居然挪到了顧芝的身後。
現在的局面是對面三人組成一個三角形,把顧芝包圍在正中間。
“所以你的下一句是想說,我已近被你們包圍了?”顧芝笑了,“拜託,那好像不是該是你們的臺詞。”
易燃怕師孃吃虧,著急道。
“師孃,我來幫你!”
“閉嘴,老實待著。”
顧芝頭也不回地說,心裡徒生幾分火氣。
她生氣,是因為如果換李駭在場的話,易燃絕對、絕對、絕對不會說要幫他師父的這種蠢話!
大家都是烙印者,論編號,顧芝還在排在李駭之前。
看來,是時候用點真本事了。
“既然這是你們三個做出的選擇,那我就成全你們。”顧芝說。
“死到臨頭,還敢說大話。”反派女怒喝一聲。
十幾柄飛刀全部飛了出去。
然而。
假如獵豹衝鋒,二十米內,人類的視線中將是一片空白。
飛刀在這一瞬間,失去了目標。
下一瞬間。
顧芝出現在反派女的身後,手刀劈砍她的頸部,反派女直接跪倒。
高個男後撤,他的能力需要距離。
但顧芝沒有給他機會。
她……她……
她在哪?
“在找我?”
顧芝的聲音,在右耳出現。
!
高個男轉頭。
雙眼之間只有一個拳頭。
砰。
高個男眼前一黑,摔倒。
三人中,唯一有機會能碰到顧芝的人是爪子。
顧芝連打兩人,的確給了他機會。
他從背後跳了起來,像是巨大的猿猴。
顧芝轉身,迴旋踢。
正中爪子面門,整個人撞在牆上。
“唉。”顧芝嘆了一口氣,“三腳貓的功夫,就不要出來學人當反派。”
她走到反派女面前,蹲下。
“死了嗎?”
反派女沒有失去意識,但她絕不接受敵人高高在上的凌辱,她咬緊牙關不說話。
“怎麼還流淚了。”顧芝說,“你這樣,反到讓我像個壞人。”
“你本來就是。”反派女說,“蠢人的走狗。”
“蠢人?誰?”顧芝說。
反派女不說話。
“行了,起來擦乾眼淚回家找媽媽吧。”顧芝說。
“你以為你贏了?”反派女說。
“不然呢?”顧芝說。
“不,是你輸了。”反派女說。
“都這時候,你還玩反轉?你拿什麼玩?”顧芝問。
“就憑你已經跑不了。”反派女說。
那個似如繃簧顫動的聲音好輕,好快。
快到顧芝沒有防備。
腳下一疼。
一個捕獸夾般的裝置夾住了顧芝的右腳。
“我的磁力,不僅僅會玩飛刀。”反派女說。
顧芝的身後,爪子已經重新站了起來。
“快殺了她,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