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現場的逃難者來說,今天真是長見識的一天。
先是看到喪屍咬人,然後又看到這麼一場“精彩”的戰鬥,過程中的戰鬥模式,除了電影情節,他們從未想過會在現實中發生。
三個“反派”被“正義使者”幹掉了。
按照英雄電影中的情節,群眾們應該鼓掌歡呼,但沒有一人能高興地起來。
那個女人即便是扮演著正義使者的角色,但她身上散發出的氣場,讓人心口發慌,絲毫無法放鬆警惕。
顧芝朝易燃招了招手,她的眼睛已經恢復到普通狀態。
“小徒弟,走吧。”
易燃和沈依瞳、古小玉三人走過去,本來跟著他們逃難的人也陸陸續續地跟了上來,但有一部分止步不前了,他們決定還是找個地方老實躲起來,等待大規模的救援部隊到來。
“師孃,你的能力也是阿修羅王?”
易燃問。
“那是什麼東西?”顧芝說。
顧芝的反問把易燃給問懵了。
他一時分辨不出顧芝是裝糊塗,還是真不知道。
然後他問了第二個問題。
“師孃,你的眼睛居然能變色。”
“是不是很特別?很厲害?”顧芝說。
“是師孃天生就會,還是後來練的什麼技能?”易燃問。
他是在替古小玉問的。古小玉和顧芝只有兩面之緣,換她直接問的話,顧芝未必願意搭理她。
顧芝看著易燃,似乎要從他的表情判斷出發問的動機。
突然間。
易燃的延時領域發動。
被動地發動,說明有某種懷有敵意的物體,以超高的速度闖入進來。
那是一支箭!
正朝師孃的背後射來。
易燃張開嘴,但沒來得及發聲,箭已經到了。
顧芝迅速轉身。
因為她動作太快,以至於在延時領域中彷彿分裂成兩個背靠背的人。
一個仍面對著易燃,另一個則抓住了箭。
顧芝發現箭有古怪——箭簇後面連線著長長的鋼索。
鬆手已經來不及。
箭桿直接在顧芝手中猛然爆炸。
如此短的距離,箭頭化作子彈射穿顧芝的肩胛,從背後透體而出,然後彈出四爪倒鉤。箭頭末端的鋼索朝後一拉,倒鉤緊緊卡緊顧芝的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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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索上傳來巨大的拉力,而顧芝就像一隻被魚鉤勾住的魚,如果不想承受劇痛,就只有順從“魚線”的牽引。
而“釣魚人”則在遠方三百米之外的那棟寫字樓的五樓上。
連顧芝額頭都冒汗了,可見有多麼地疼!
易燃急忙要衝上來幫忙。
“不要過來!”顧芝喊道。
她手裡還剩著從反派女那裡擒獲的飛刀,她用刀刃纏繞鋼索一圈,反向拉扯鋼索。
刀刃毫無阻礙地比鋼索割斷。
如果剛才易燃盲目地上來拉扯,那斷刀就是他手指的下場。
被動挨打不是顧芝的做事風格,居然沒有辦法擺脫鋼索,那就把拉扯鋼索的人幹掉。
顧芝快速地衝鋒,奔跑速度遠遠超出對方拉扯鋼索的速度。
三百米的距離,不長。
五層樓的高度,不高。
奔跑中,顧芝給槍換彈夾,然後跳上一輛車的車頂,借力跳上路燈,接著又是借力一跳。
她朝空中高高躥起。
視線終於與五樓窗口平時,她端平槍口。
而窗戶後面。
是一臺自動轉動的絞盤機。
視窗空無一人!
砰砰。
顧芝精準地兩槍,讓絞盤機停止運作。
她朝地面墜去。
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空中,她無處閃躲。
玻璃炸裂,五樓的另一個房間射出連線鋼索的第二支箭。
後背朝地面墜去的顧芝,斜對天空連開三槍。
第三顆彈頭與箭頭擦身而過。
本要射中胸口的箭頭,射穿了顧芝的左小腿,箭頭同樣彈出四爪倒鉤,卡進肉裡。
顧芝落下,直接砸憋一輛轎車的車頂,車窗崩碎。
她翻身滾落,第三支箭貫穿車頂鋼板。
第四支箭接踵而至。
顧芝本應該能躲過,但肩膀與小腿被鋼索牽動,身位發生變化,第四支箭射穿了她的左肩胛。
中第一支箭的時候,顧芝只是一條被魚鉤勾住的魚。
此刻,顧芝變成一個提線木偶。
後面的箭想要殺她,變得輕而易舉。
易燃三人著急地不行,但也只能乾著急。
就在此時,他們聽到了一聲咆哮。
一輛黑色的鋼鐵猛獸從左側急奔而來,車頭上還頂著兩個活著的瘋狼。
車頂上,蹲著一個男人,他右手握著一把長刀,勁風吹動著他的黑西裝。
距離顧芝二十米的距離。
男人猛然飛躍而出。
二十米?!
這麼遠?
怎麼可能?!
別人做不到,但他可以!
空中。
李駭揮刀。
刀光一閃,四根鋼索瞬間斷裂。
李駭蹲身落在顧芝面前,起身。
“我來遲了。”
“誰用你來,多管閒事。”顧芝說。
“真是難得。”李駭說。
“什麼。”顧芝。
“居然有人能把你傷到這個程度。”李駭說。
“嘲笑我?”顧芝。
“不是。”李駭說。
一支箭從李駭背後射來。
李駭頭也不回地揮刀。
刀刃切入箭頭,將整支箭完整地一剖為二。
“我只是覺得,這個人犯了這輩子最大的錯。”
李駭轉身。
更多的箭疾射而下。
弓手已經明白僅憑一兩支箭,根本無法殺掉李駭。
所以,這一次十箭齊發。
李駭原地不動地揮刀。
十箭皆斷。
“老孟助我。”李駭衝鋒。
那輛黑色商務車再度發出咆哮,與李駭平行衝鋒,然後猛然一拐彎。
李駭踩著車頂,猛然一躍。
顧芝需要借兩次力,才能飛到的五樓。
李駭一躍而至,身體拖拽的黑色煙氣讓他宛如鬼魅。
玻璃窗後。
弓手持弓瞄準李駭的眉心。
箭出。
箭頭鑿穿玻璃。
李駭揮刀。
劈斷了箭頭。
他整個人將玻璃撞個粉碎。
四射的玻璃碎片,反射著凌亂的五顏六色的光。
弓手的第二箭離弦。
比起遠端射擊,近戰射擊才是他的長項。
箭遠遠地飛出了窗戶。
射空了!
人呢?
“在這呢。”
李駭幾乎是貼著地面,延續慣性從射手右側滑過。
他轉身。
弓手也轉身,同時後撤,保證自己不在李駭的斬擊範圍之內。
但李駭已經揮刀。
身體延展到了極致。
彷彿整個人都化成一柄刀。
嘶。
弓手脖子緩緩劃開一道口子,血慢慢濺射開來,他往後退兩步,帶著一臉的難以置信跪地。
“在地獄裡,給顧芝好好道歉。”李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