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一起看流星雨是一件浪漫的事。
那是指,在一個夏夜,帶著帳篷,跑到一個鳥語花香的山頂,看著一道道銀色弧線劃過浩瀚天際,順便還能許個願。
可如果流星直接落在山頂上,每一枚都有房子那麼大,那就是滅世災難!
轟轟轟!
一輛又一輛的汽車砸下來,黑色商務車在災難的夾縫中逃生。
在孟浮生高超的車技之下,他們至少躲過三十輛從天而降的車。
這不是蜃樓所展現出的幻象。
第一,蜃樓的幻象是無法發出聲音的。
第二,砸在道邊的車掀起來的氣浪、激射起的石頭,撞在車窗上砰砰作響,說明這些車都是真家夥。
可孟浮生憑著他的工作經驗,從未聽說過世上有奇人擁有如此強大的能力。
如果把奇人能力進行簡單的力量轉換。
普通人可以做到在牆上釘釘子。
奇人可以一拳在牆上錘出一個洞。
A級奇人可以把整面牆推倒。
S級奇人可以把整間房子摧毀。
而眼下,把這些汽車懸浮上天,並化作流星雨砸下的奇人,他的能力等於把整棟樓房推倒。
這已經完全超出“奇人”這個範疇。
這次病變中,到底來了什麼樣的怪物?!
前方左手邊有地下車庫的入口。
孟浮生一腳油門踩到底,直接撞斷升降杆闖了進去。
他的果斷救了眾人一命,數十輛汽車幾乎是追著黑色商務車的尾巴一口氣全從天上砸了下來,瞬間把入口堵成一個鋼鐵牆壁。
黑色商務車駛進車庫,找到一個位置暫時停下。
從突發的汽車襲擊開始,孟浮生連續不停地做出準確的判斷,黑色商務車一直在死亡線外徘徊,一個失誤,眾人就會被砸成肉醬。
精神方面巨大的凝聚力和壓力,極度壓榨孟浮生的體力。
車停下來之後,孟浮生出現脫力的現象,身上的汗漿化成白汽。
“老孟,你先休息。”
李駭等人下車。
燭九陰既然連“汽車流星雨”這種大招都放出來了,等於表明殺掉車裡的人是勢在必得。
來時的入口被堵住。
如果李駭是燭九陰的人,他會選擇演一出甕中捉鱉。
“師父。”易燃說。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李駭說。
他和孟浮生的判斷一致,他不認為世界上有哪個奇人能厲害這種程度。
當然,目前最合理的解釋是這場汽車流星雨是多個同能力奇人合作的結果。但即便是同能力的奇人,協同合作仍需要很長時間的磨練與配合。側面反映出,燭九陰對這次MSS巨型病變是多麼煞費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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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為什麼沒事?”顧芝說,“既然對方的能力可以把車懸浮起來,在我們躲過了好幾次之後,敵人完全可以把我們懸浮起來然後砸下來。”
“這大概與奇人能力的限制條件有關係。”李駭說,“比方說,如果車裡的活物超過多少體重,那麼這輛車將不受磁力控制。你們發現沒有,所有砸下來的車,裡面都是空的。”
易燃仔細回憶了一下,還真是這樣。
“聽。”李駭說,“有人過來了。易燃你回車裡去。”
易燃很聽話的上車。
李駭用手指敲了敲車窗。
“老孟,你繼續休息,這點小嘍囉就交給我。”
腳步聲變得清晰起來。
那人先邁出一腳,另一只腳再拖地跟上。
是個瘸子?
一個瘸子都敢上陣,說明他必有古怪。
即便是白天,地下停車場仍透出一股帶著混凝土味道的陰冷氣息。
頭頂上有一盞燈,出現了質量問題,忽閃忽閃的。
腳步聲越來越近。
一踩,一拖。
一踩,一拖。
終於,腳步聲的主人拐入李駭的視線。
那是一個打扮很時髦的老頭子,身穿灰白色西裝,頭戴灰白色的禮帽。
臉上的老年斑和鬢角白髮讓他看起來至少七十多歲了。
但他的後背卻比年輕人還要筆直。
他的雙手寬大,紋滿刺青,每一根手指都戴著一枚方形的金戒指。
“你們好。”老人家很有禮貌。
“我們不好。”李駭說。
“怎麼不好?”老人問。
“因為我們差點被天上落下的車砸死。”李駭說。
“天上會下雨、下冰雹,沒想到還能下車子。”老人說。
“我們也沒想到,但事實如此,不信的話,您沿著這條路出去,就能看到一面汽車壘起來的牆,那些車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李駭說。
“我信。”老人說。
“但這種事說出來,本就不該有人信。天上會下雨、下冰雹,如果有人相信下車子,要麼他瘋了,要麼本就是他操縱的。”李駭說。
“並不是我操縱的。”老人說,“而是我一個老朋友。”
“所以,您是來殺我們的。”李駭說。
“朋友之託,不好拒絕。”老人說。
“您覺得您有幾分把握?”李駭問。
“這世界上的事,如果等有把握再去做,豈不是很無趣。”老人說。
“這倒也是。”李駭說,“所以,您打算怎麼殺我們?”
“放心,目前只有我一個人。”老人說。
“那你猜我們有幾個人。”李駭說。
“五個人。”老人說,“兩人在車裡,還有兩個女人藏在你左右兩旁的柱子後面。”
“既然您這麼清楚,那就動手吧。”李駭說。
“好。”
老人原地揮出一拳。
拳頭與空氣摩擦出很奇怪的聲音。
是幻覺嗎?
李駭隱約看到一道鎖鏈從老人拳頭中射出來,射進一根石柱,接著鎖鏈消失不見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
藏身那根石柱後面的柳生鬼梔子突然癱倒。
什麼鬼!
顧芝從另一根柱子後面閃身而出,開槍。
老人揮拳。
子彈被某種東西彈飛,接著,一道鎖鏈貫穿顧芝的心臟,鎖鏈瞬間消失。
顧芝胸口沒有任何傷口,卻隨後癱倒,瞳孔放大,猶如猝死。
然而。
老人剛才那一拳射出的不是一根鎖鏈。
而是三根。
車中的孟浮生和易燃,同時失去意識。
李駭呢?
李駭在老人的身後。
雙手握刀,刀尖對準老人的頸部,斜上刺出。
刀鋒被老人穩穩握住。
削鐵如泥的刀鋒,居然沒有讓老人流出一絲血。
“你只有五分鐘的時間。”
老人鬆手。
李駭退後一步。
“這到底是什麼古怪。”
“決鬥領域。”老人說,“五分鐘,打贏我,他們可以活,否則死。”
“殺了你呢?”李駭說。
“求之不得。”老人說。
李駭把刀扔到一旁。
“那就如您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