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特事隊俘虜的僱傭兵很快就交代了實話。
並不是他貪生怕死，奈何奇人的能力太強大。
鬼門蕭家有個少年叫蕭南伍，能力名為“諦聽”可以透過心跳判斷出說話人是否說謊，等同人形自走測謊儀。
但這種能力放在審訊工作中不是最厲害的，更厲害的能力叫“心心相印”。名字看起來挺浪漫，實則有點可怕。
當擁有心心相印能力的奇人A用左手與另一人B的左手十指交叉雙手緊握時，便可以發動這項能力了。
能力發動時，A可以對B提出任意要求。
讓B說實話只是小兒科，就算讓B拿槍抵著頭開一槍都會毫不猶豫地照做。
簡單地說，一旦B的手被擁有心心相印能力的A握住，就等於變成了一個傀儡玩偶，完全無解。
然而，這個能力隱藏著鮮為人知的公平性。
能力發動時，凡是A對B提出的要求，B在做完之後，A也會不受控制地照做，就算兩隻手中途鬆開也無濟於事。
A讓B朝自己腦門開一槍，開槍之後A也會拿過這把槍朝相同位置開一槍。
所以想到這個做法的A，會在槍裡只留一發子彈。
在心心相印能力的作用下，僱傭兵雖然說了實話，但因為級別太低，幾乎沒有有價值的情報，甚至連僱主都不知道。
這等於原地打轉。
單面鏡後面，廖炎明指揮能力者命令僱傭兵說出自己的銀行賬戶。
拿到賬戶後，特事隊進行溯源逆推，想知道給該僱傭兵匯款的銀行賬戶，即毒檸的賬戶。
但結果不盡人意。
匯款賬戶是匿名賬戶。
雖然可以使用駭客手段破解，但他們面對的是境外銀行，一是牽扯到國際問題，二是花費的時間將久到無法預估。
廖炎明心一橫，讓手下人找專業人士硬著頭皮破解，出任何問題都由他扛著。
兩個小時後，得到了反饋訊息。
目前已攻克了前幾層保護，後面卻擋著多道金鑰，不僅死活繞不過去，而且還驚動了對方的安全部門。
這類似於將軍命令工兵挖地道，挖開了兩公裡的土洞，然後發現土後面是純鋼的大門，除非出動坦克，否則根本沒戲。
“或許根本不需要坦克。”
廖炎明給費暢打過去電話。
不一會費暢就打車趕到了現場。
“怎麼樣，能搞定嗎？”廖炎明問。
費暢面色為難。
“這會讓我惹上大麻煩。”
“也就是說，你可以破解。”廖炎明說，“放心，你只管去做，麻煩我來解決。”
“那得加錢。”費暢說。
“……”廖炎明有一種費暢像是被某人附體的感覺，“你要多少？”
“其實也沒多少，就像讓你多批李駭一點假期。”費暢說。
“是我不給他批嗎？”廖炎明說，“那句成語怎麼說的來著，對，他現在是樂不思蜀。”
……
“阿嚏。”
“阿嚏。”
李駭連打兩個噴嚏。
“怎麼了？奇人也會感冒？”副駕駛的白芷手中的檔案。
“肯定是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李駭剎車，等紅燈。
“你嘴巴那麼毒，別人當面說不過你，只好在背後罵你。照我說，對付你這種罵也罵不過，打又打不過的人，正確的做法就該扎個小草人貼上你的名字，每天早中晚拿小鐵錘各捶一遍。”白芷說。
“所以說，還是你們女人心狠。不過我就喜歡你們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李駭說。
“德行。”白芷笑了。
車又開了一會。
“我估摸準是費暢在周小唯面前說老子壞話。”李駭說。
“為什麼？”白芷好奇。
“那小子嘴笨，跟姑娘約會又不知道聊什麼，只能拿我當談資。”李駭說。
“你看誰都嘴笨。”白芷說。
“我看你挺聰明。”李駭說。
“廢話，用你說。”白芷說，“但我猜在背後罵你的應該是陸隊長。”
“為什麼？”李駭問。
“你沒看到她昨天一副恨不得咬下你一塊肉的樣子，老實交代，你是不是以前招過她，然後就不管了。”白芷說。
“女博士也這麼八卦嗎？”李駭說。
“你這歧視嚴重了，要在美國我可以去法院起訴你。”白芷說。
“如果是女法官肯定不會判我刑。”李駭說。
“要點臉行嗎？”白芷說。
“您現在是越來越接地氣兒了，那個高階大氣的海外精英範兒哪去了？”李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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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諷刺我。”白芷說。
話雖這麼說，但李駭知道白芷沒有生氣。
自從昨晚從醫療所出來，白芷整個人從頭到腳都透著一股歡快勁兒，就跟突然發現輕了五斤似得。
早上出門就更反常了。
白芷不坐後排，而是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李駭說司機正後方的位置是最安全的，但白芷根本不管。
昨天為了看孟浮生，白芷下班比以前早。
今天比昨天還早，正好趕上晚飯時間，導致開往市區的路上一路堵塞。
至於為什麼下班這麼早，李駭沒有問，他沒有這麼八卦。
白芷看著車窗外的夜景，出地鐵口的人流讓整條街道都變成了活的。拎著公文包的男人快步前行，而手挽手的年輕女孩笑得燦爛，像是剛剛分享了一個閨蜜間的小秘密。揹著書包穿著校服的初中女生，馬尾辮一甩一甩，突然被身後的男孩子拽了一下，男孩子朝前跑去，女孩子追著他打。像是怕女孩子打不著般，男孩子停下來，轉身做了一個鬼臉。女孩子又氣又笑。
“真好啊。”白芷小聲嘟囔。
“什麼真好。”李駭說。
“你真好。”白芷說。
“哪裡好？”李駭問。
“請我吃晚飯，真好。”白芷說。
“我什麼時候說過請你吃晚飯？”李駭納悶。
“請你吃晚飯。”白芷掰著手指數著這五個字，“你剛說完。”
“……”李駭說，“我記得某人不是戒掉晚飯好多年嗎？”
“偶爾破戒一下，才是受戒的最大意義。”白芷說。
“我覺得有一個人會挺贊同你這套歪理的。”李駭說。
“誰這麼有品味？”白芷說。
“雲棧洞第二任洞主。”李駭說。
“聽起來……像是個大師。”白芷說。
“的確是個得道大師父，你認識的。”李駭說。
白芷知道李駭沒憋好詞，還是忍不住好奇，“到底是誰？”
“淨壇使者，豬八戒。”李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