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駭和白芷來到一家口碑頗高的法式餐廳，運氣不錯，無需預約就有座位。
李駭毫無障礙地用法文選單點餐，讓白芷又意外又好奇。
“經常來嗎？”白芷問。
“第一次來。”李駭說。
“你進修過法語？”白芷問。
“算不上進修。”李駭說。
“除了法語，你還會什麼？”白芷說。
“英、德、俄、冰島、希臘、阿拉伯、西班牙、義大利、庫爾德語等等亂七八糟的十幾種。”李駭說。
“……”白芷說，“你居然有著這麼高的語言天賦。”
李駭笑了，搖搖頭。
“我誇你，你笑什麼？”白芷問。
“如果背錯一個單詞，頂住後腦勺的槍就會開火，那你會發現學習任何一門語言都不會太難。”李駭說。
“兵孩公司裡裝的全是怪物嗎？”白芷說。
“這句話我很同意。”李駭說。
侍者端來前菜。
“每一個兵孩都是奇人嗎？”白芷問。
“你今天對兵孩很有興趣。”李駭說。
“一直很有興趣，但我之前不認識兵孩。”白芷說。
“那你覺得我為什麼會講給你聽？”李駭問。
“互換好了。”白芷說，“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回答你一個問題。”
“什麼都能問？”李駭確認道。
“粉色。”白芷說。
“嗯？”李駭一愣。
白芷嘴角上翹，小聲道：“我今天穿的內衣是粉色系。”
“……”李駭說，“我沒想知道這個。”
“算是我白送你一次。”白芷說。
“好吧。”李駭不能白佔這個便宜，“我不知道兵孩是否全是奇人。連我自己是奇人之事都是半年前才知道的。”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兵孩一直都表現出十分的異於常人。”白芷不明白。
“準確地說，是我們之前並不知道奇人的這個概念。”李駭說。
侍者把主菜端了上來。
“兵孩的製造過程，粗分為兩步，一是篩選出天賦異稟的兵苗，二是對其天賦的挖掘與訓練。在知道奇人的這個確切的概念之前，就算遇到強大的傢伙，我只會認為他是被另外一個類阿瑞斯的組織打造出來的戰爭武器。”李駭說。
“那我換個方式問，阿瑞斯中類似與你的兵孩多嗎？”白芷說。
“這算是另一個問題了。”李駭說，並回答道，“如果我沒有估計錯，所有收割者都是擁有阿修羅這項能力的奇人。反過來就是，擁有阿修羅的兵苗，被訓練成收割者型別的兵孩。而擁有和費暢相同能力的兵苗，成為了感應者。”
“阿瑞斯能收集到這麼多相同能力的奇人，也真是不容易。”白芷說，“換你問我。”
“奇人到底是什麼？”李駭問。
“這個問題是不是太簡單了。”白芷笑了，“就是字面意思，擁有奇特超能力的人類。”
“我是問，到底符合什麼樣的條件才能覺醒為奇人？”李駭問。
“MSS的全稱你知道嗎？”白芷問。
“MalignantSuperhumanSyndrome，中文名惡性超人症候群。”李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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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念得比我還熟練。”白芷說，“相對於正常人來說，奇人覺醒或者說奇人狀態是一種疾病。但如果拋開‘正常’這個概念，奇人還能算是病嗎？不，那是人的另一面。”
“另一面？”李駭說。
“有一位作家說過，有一樣東西是其他動物絕對沒有，而只有人才有的，那就是秘密。人是複雜的，是靠著扮演的天性生活於世。”白芷說。
李駭理解白芷說的扮演是什麼意思，但沒有打斷白芷，讓她繼續說。
“以一個男人為例，他在父母面前扮演著兒子，在兒子面前扮演著父親，在妻子面前扮演著丈夫，在朋友面前扮演著兄弟，在下屬面前扮演著領導，在領導面前扮演著下屬。一個人扮演著什麼角色，就戴著對應的面具，拿著對應的臺詞本。”白芷說，“每一個身份就像是一個頻道，人們拿著遙控器隨便切換。但這個遙控器上有無數個按鍵，未知的按鍵需要人類自行挖掘之後，才能開啟。舉個例子，從來沒有吃過辣椒的人，只有第一次吃過之後，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熱愛辣椒。而有的人，只要做過一次變態的事情之後就上了癮，想繼續做下去。”
“所以說，並不是外界刺激讓人變成了一個變態。”李駭說。
“沒錯，外界刺激只是一個誘因，幫天生就是變態的傢伙按下了遙控器按鈕，正式開啟變態的頻道。”白芷說。
“聽起來，奇人更像是一種心理問題。”李駭說。
“不，聽我說完。”白芷說，“既然人的內心存在著多種頻道和遙控器，那麼人類的身體同樣也存在著多種頻道。從正常人的角度出發，有人天生神力，有人天生擅長跑步，有人視覺敏銳，有人耳聽八方。他們運氣不錯，天生切換到了優秀的頻道，發揮出更強的身體機能，這就是人類口中的天賦。但摘掉正常人的概念，迴歸到單純的人，那麼就可將人體的頻道粗分為兩類，奇人與非奇人。當滿足一定誘因的情況下，普通人就會變成奇人。”
李駭聽明白了白芷為什麼要用切換頻道和遙控器來舉例。
“照你這種說法，當滿足另一種誘因的時候，奇人還能變回普通人。”
“聰明。”白芷說，“但這是理論，也正是所有研究所攻克的課題。”
“我聽說，瘋狼可以透過治療變回正常奇人，但只有五分之一的機率。”李駭說。
“這其實是一個外界常犯的誤區，瘋狼本就是正常的奇人，你可以理解為有一種能力叫做瘋狼。之所以瘋狼會被視為不正常是有兩個原因，一是瘋狼的思維趨向於野獸，二是在能力奇人佔比中是最高的，擁有瘋狼能力的奇人比其他能力奇人的總和還多。所以，才容易被視為第三類。”白芷說，“至於瘋狼可以被治癒恢復到正常人的意識，那是該奇人對瘋狼能力掌控力提高，可以收放自如。”
“原來如此。”李駭說，“那為什麼瘋狼是數量最多的奇人？”
“這是另一個問題。”白芷說，“遵守規則，你該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問。”李駭說。
“你現在到底有沒有女朋友？”白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