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凌晨四點多，值班的物業保安正在打盹，突然就被投訴電話吵醒，兩個保安拖拖拉拉找到李駭家，敲開門，用很是不爽的表情看了李駭，又往屋裡瞧了瞧。
李駭說剛才發生了地震，兩個保安自然是不信的，但屋裡狼藉的程度還是像地震後的慘狀——起碼僅憑兩個人吵架還不至於搞成這麼嚴重的。
保安並沒有查清真相的義務，嘟囔了兩句別亂搞了，就走了。
關上門。
李駭和費暢繼續研究起天音環。
按照常理來說，一個人使用了多大的力氣，就會換來多大的疲憊。
從費暢那一掌的威力來看，產生的能量絕對不容小覷，但費暢就跟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一點疲憊的感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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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不正常了。
但一次又一次的事實教育過李駭，不能用常識去衡量奇人的世界，甚至連科學都無法完全派上用場。
按照天音環與費暢之間的距離不同，他們兩人又做了幾次測試。
結果證明天音環對費暢的加強，與距離呈比例關係，離得越近，費暢越強。
當李駭下樓，走到很遠的地方之後，費暢就感受不到天音環對自己能力的強化了。
“但是。”
費暢總結道。
“第一，距離太遠之後，我雖然無法被強化，但能感受到天音環的位置。”
“第二，即便離得太遠無法被強化，但我依舊能在不開啟安全鎖的狀態下使用念力。”
“所以，你能直接使用念力，算是天音環幫你跨過了一次門檻，終身受益。”李駭說。
“聽起來怪怪的。”費暢說。
“這就像你玩遊戲，氪金一百就成了永久會員，擁有了基礎特權。如果你想擁有更強的特權，就要氪更多的金，但不是永久有效，需要靠不停氪金維持。天音環離你最近的時候，等於你氪金氪到終極會員了。天音環離你越遠，等於你減少氪金的金額，會員特權也在下降。等離得更遠到無法被強化的時候，你就迴歸到會員的最基礎特權。”李駭說。
“你這個比喻聽起來就更怪了。”費暢說。
艾利克斯和龍聚臣都提過天音環能被人感應到。李駭當時問艾利克斯為什麼自己沒有感覺，艾利克斯回答的是天音環之間存在著吸引力，李駭多接觸一段時間就能感受到。
現在來看，艾利克斯真正的意思是，被天音環強化過的奇人可以感應到天音環，而這個強化過程需要一定的時間。
而艾利克斯和龍聚臣顯然就是被強化的人。
那麼問題來了，費暢為什麼會被強化的這麼快？
以及，一個天音環最多同時影響幾個奇人？多個天音環放在一起是否會疊加強化效果？
奇人被強化是否需要觸發或滿足特殊的條件？
太多的未知，讓李駭和費暢對天音環的測試淺嘗輒止，並不敢測試費暢開啟安全鎖後會是什麼樣子。
本來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李駭不想讓費暢和顧芝陷入太深。現在費暢已經被強化過，是比李駭跟這枚天音環關係更近一步的當事人。
於是李駭就把今晚遇到龍聚臣，以及談話內容給費暢詳細講了一遍。
“他居然真的會飛？”費暢說。
他第一個關注點和李駭是完全一致的。
“龍聚臣的奇人能力是無損逆轉。他能飛很有可能是逆轉了施加自己身上的重力方向。而無損逆轉只是一個C級能力，卻能發揮出這麼大的能力，讓他成為特事隊第一隊長。我之前還想不通，而天音環的出現應該就是答案了。”
“一個C級能力都能被強化到這麼強，難怪天音環會被人搶。”費暢說，“放仙俠世界裡，天音環簡直就是一個助人修煉的神器。”
“能強化奇人能力是天音環被搶的原因之一，但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李駭說，“明面上每個人只能擁有一個天音環，但沒有提到不允許借給別人強化。搶奪天音環的原因，要從它另外一個性質入手，船票。”
“它是抵達另外一個世界的船票，一人只需要一張票即可。”費暢說。
“全世界的船票總共一百零八張，極為有限。換句話說，擁有船票的人絕不是泛泛之輩，白芷、艾利克斯、龍聚臣都是證明。那個世界對強者有如此強烈的吸引力，戰鬥恐怕是難免的。與其在船上現場結盟，不如從一開始就帶著可靠的人同行，那就需要更多的船票。”李駭說，“拿我們自己舉例，如果下定決心要去那個世界看看，我肯定會拉上你和顧芝，那我們就需要用盡辦法再搞來兩張船票，即便是用搶的。而且……”
“而且什麼？”費暢說。
“而且，船伕似乎很鼓勵搶奪船票的行為。”李駭說，“艾利克斯說，這枚天音環的所有權已經易主，任何人都有搶奪的資格。龍聚臣說，船伕會找到並懲罰那些試圖破壞天音環的人。說明船伕對入手天音環的途徑毫不在意，而且艾利克斯和龍聚臣都提到一點，船伕無法被找到，持有天音環的人只能等船伕找上門來。這一個等字，恐怕不是三兩天這麼簡單，等待被確認所有權的期間，就是天音環允許被搶奪的時間。我估計，即使天音環確認所有權之後，搶奪的事情還會發生。但需要滿足別的規則。”
“這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優勝劣汰的篩選過程。”費暢說。
“極強的人，才有資格手持船票上船。”李駭說。
“照這麼說，很快就會有麻煩了。”費暢說，“需不需要跟老廖說一聲。”
“如果他應該被知道，龍聚臣早就告訴他了。”李駭說。
“也對。”費暢說。
“放心，天音環在手裡。有麻煩也是來找我的，不會牽扯到小唯。”李駭說。
“小唯我當然會管。”費暢說，“但你是我兄弟，任何事我都會跟你一起扛。”
“你說這話，彷彿自己已經打遍天下無敵手了。”李駭說，“但可惜了。”
“可惜什麼？”費暢問。
“我承認你是天下無敵，因為，”李駭笑道，“我是天。”